花盆“嘩啦”一下,應聲而埣。
舒夏握著錘子,劃拉碎片,盆壁無異,但是盆底卻有些過厚了。
她照著盆底又來兩下,厚盆底裂成了幾瓣,露出一把匕首。
燈光之下,開了刃的匕首異常的鋒利陰森,刀刃那一面,泛著逼人的寒光!
三條紅繩纏繞在匕首上,一條已經斷了,一條半斷不斷的,一條沒斷但是開始毛邊了。
齊坤看見這一幕,身體里的血液,險些逆流!
二爹、嬸媽送的花盆中,竟然藏著這樣的東西!!!
舒夏:“老公,幫我給紅繩個特寫。”
溫辰墨放低手機,在每一條紅繩上面停留一下。
舒夏講道,“師兄,已經斷了的紅繩,代表你的父親。”
“半斷的紅繩,代表你的母親。”
“毛邊的紅繩,代表你。”
“在匕首上纏紅繩,是一種催全家死絕的陰毒手法。”
“你二爹、嬸媽這么做,如果你們兩家之間沒有仇怨的話……”
“我想,他們應該是打算獨吞拆遷款和新房。”
齊坤的想法與舒夏相同,二爹、嬸媽就是想獨吞!
此時此刻,他暴怒憤恨,頭發絲都在發抖!
就算他們兩家平時關系一般,可再怎么說,也是親戚啊!
他爸和二爹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二爹、嬸媽竟然能干出催他全家死絕的魔鬼之事,艸!
畜生!!!
憎恨使得齊坤面目猙獰,恨不得咬死那倆人!
“夏夏,有什么辦法,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舒夏:“你這么做,一定會受到反噬。”
齊坤:“我會死么?還是殘疾?”
舒夏:“這個不好說,畢竟是催人死絕的陰招,會反噬的很厲害。”
齊坤:“有辦法化解么?”
舒夏沉吟片刻,道:“我想想辦法,盡可能的幫你把反噬減輕到最低。”
“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你會受罪一段時間。”
齊坤:“好!就這么辦!”
殺父之仇,他定要親手來報!
舒夏、溫辰墨回返溫宅途中,舒夏望著窗外倒退的夜景,有些失神。
溫辰墨瞧一眼她,“你是不是在想,為什么明明是血親,卻能下得去狠手,置于死地?”
舒夏眨下眼睛,一聲低嘆,“這世間,最可怕的,是人心……”
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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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
病房內沒有齊坤,舒夏向護士詢問情況。
護士告知,“齊坤在手術室那兒。”
“他媽今天白天進了兩回手術室了,剛才人又不行了,現在醫生正進行第三輪搶救。”
舒夏來至手術室。
齊坤坐在移動病床上,整個人處于惶恐狀態,眼神散亂,身體發抖。
“夏夏……我媽……”齊坤講了四個字,而后,嗓子就哽住了。
舒夏輕聲安慰,“師兄,手術還沒結束,你別瞎想。”
齊坤胡亂的點下頭,他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母親千萬不要有事。
手術室燈滅,醫生走了出來。
齊坤焦急地問:“醫生,我媽怎么樣?!”
醫生:“你母親不行了,就是這兩三天的事,你們提前準備吧。”
昨天剛剛喪父,今日又被通知母親也要沒,齊坤眼中的光瞬間熄滅!
他挺直的腰桿,像斷了一樣的彎折下去,萬念俱灰!
舒夏雙手握住齊坤的肩膀,用力搖晃他的身體,低聲說:“齊師兄,你振作一下!”
“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救你的母親!”
齊坤的眼珠動了動,他死寂般的抬起頭,直愣愣地看著舒夏。
舒夏:“我不敢保證這個辦法100%會有效,但,這是唯一的機會,總得試一試。”
事發太突然,時間太倉促,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可如果不試,就真的要看著齊母咽氣。
齊坤突然抬起雙手,他抓住舒夏的胳膊,眼珠激烈晃動,“你說!不管什么辦法,我都全力配合!”
哪怕只有1%的機會,也必須要試!
舒夏去了趟寺院,請回兩本《藥師經》,她和齊坤一人一本。
二人凈手、漱口之后,舒夏叮囑齊坤,“師兄,你如果念錯了,或者發音不對,別停,繼續念。”
“第一次讀,念錯的次數多也沒事,一定要心誠,不能有雜念!”
齊坤用力點頭,“我記住了!”
舒夏幫著齊坤一起念《藥師經》,二人每念完一遍,就給齊母回向一次。
醫生原本已經下達了齊母的病危通知,然而,齊母竟然奇跡般的沒再進手術室搶救,反而從icu轉去了普通病房!
搞得醫生有點兒懷疑人生,以為自己判斷失誤,擔心齊家要找他麻煩。
舒夏幫齊坤整整念了五天的《藥師經》。
最終,確認齊母病情穩定,她才身體虛軟的倒進溫辰墨的懷抱。
溫辰墨抱著舒夏離開醫院,回到溫宅。
他坐在床邊,心疼地望著熟睡中的舒夏,手掌輕輕撫摸她欠缺血色的臉龐。
這五天,她吃得少、睡得少、憔悴疲憊,人都累瘦了。
好在,齊母活下來了,算是對得起她的付出。
五天沒怎么合眼,舒夏睡了24小時才醒。
這個時候,快21點了。
舒夏一睜開眼,就看見身邊,靠坐在床頭辦公的溫辰墨。
“老公……”她聲音嘶啞地喚。
念了五天的經,嗓子使用過度,發炎腫痛。
溫辰墨將筆記本電腦放去床頭柜,他低下身,撫一撫舒夏的額頭,問道:“感覺好些了么?”
“我……”舒夏剛說一個字,肚子就是一陣響亮的“咕嚕嚕”。
她不好意思的垂下睫毛,她能說,她是被餓醒的么。
溫辰墨低笑一聲,親吻她的眉心,“我去拿飯。”
幾分鐘后,溫辰墨返回臥室。
他將落地式可移動的小桌板推過來,橫跨大桌,晚飯擺上桌板。
溫辰墨上床,他抱起舒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左臂繞過舒夏的背,環著她。
他左手端著飯碗,右手執勺,舀起粥,先在唇前吹吹,再喂給舒夏。
舒夏一邊靠在他懷里吃著肉粥,一邊抬眼看他。
以往,溫辰墨表現出的是薄溫。
現在,他的溫度挺明顯的,冷硬的面部線條也柔和了些。
舒夏的手,攀上溫辰墨的肩膀,親昵地摩挲,“老公,你好溫柔哦。”
“溫柔”這兩個字,讓溫辰墨感覺別扭。
因為是她,所以他在改變。
舒夏吻一吻溫辰墨的薄唇,笑嘻嘻的依偎著他。
他真的既是老公又是爸爸,她好喜歡他的兩個角色。
心里,不僅甜,還蕩漾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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