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不急不忙,她一針見血的戳破蘇煙話中最大的漏洞,“裴亦綺的死亡原因,在溫家是禁忌。”
“這件事,連我都不知道,錢玲為什么會告訴你?”
蘇煙不想讓自己露出破綻,但舒夏的這句靈魂拷問,令她的右眼皮跳了跳。
溫軾僑、溫辰玄、宗詩白、宗騰、方蔓、溫辰妤在心里同時說一聲“對啊!”。
這幾十年來,溫家從來沒人提過裴亦綺的死,就是這樣一個禁忌,錢玲吃飽了撐的告訴蘇煙做什么?
蘇煙狡辯,“當然是因為你和溫辰墨背地里干的事,讓錢玲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才選擇對我這個當家主母說。她不希望,你們繼續荼害溫家。”
舒夏:“按照你的說法,百納倒閉了那么多業務,是我在利用風水替辰墨報仇。”
“那么,溫家的什么地方有過變化?”
“溫家祖宗的陰宅,又有什么改變?”
舒夏的每一問,都在點子上,溫軾僑、溫辰玄、宗詩白、宗騰、方蔓、溫辰妤開始產生懷疑。
溫宅和祖宗的墓地,一切正常。
蘇煙:“你就是玩兒風水的,你想動手腳,怎么會讓人察覺出來?”
舒夏條理清晰,“好,那我再順著你的說。”
“如果真是我做的,我大可以在宗蕫問到我的時候,說他們四個人沒有異常。”
“我何必要將床墊掀開,露出玻璃碴子?”
“你不覺得,這樣的做法,既自相矛盾,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
溫軾僑、溫辰玄、宗詩白、宗騰、方蔓、溫辰妤認為舒夏講的在理。
此地無銀三百兩這種事,怪滑稽的。
蘇煙:“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
“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親家他們早晚會想到風水上面。”
“如果你撒謊,說他們沒事,親家只要找來別的風水師一驗證,你自然就會露陷。”
“與其將來你被動,不如現在自爆,先把自己的嫌疑擇出去。”
“如此一來,就算別的風水師看出問題,也和你沒關系了。”
溫軾僑、溫辰玄、宗詩白、宗騰、方蔓、溫辰妤出現猶豫,蘇煙講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舒夏:“我剛才就說過了,在背后算計的人,更恨宗家。”
“你非要往我和辰墨的頭上賴,那么,我也可以說,玻璃碴子是你放的。”
“是你偷偷找了風水師,破壞二弟、弟妹的感情,壞宗家的風水。”
她講完,蘇煙的腦袋就“嗡!”了一聲。
舒夏怎么會知道她去找了郎沖?!
不,不對!
舒夏根本就不知道,舒夏是在詐她!
溫軾僑、溫辰玄、宗詩白、宗騰、方蔓、溫辰妤睜大眼睛,方蔓:“這話怎么講?!”
蘇煙心里撲騰,口中怒斥舒夏,“你別栽贓嫁禍,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事情是你和溫辰墨做的,和我有什么關系?!”
舒夏呵地一笑,“因為你知道,小四、小六都是二弟、弟妹給弄沒的。”
“你恨他們害死了你的兩個孩子,你要報復。”
“你希望二弟、弟妹感情破裂,你希望宗氏迅速衰敗。”
“你要以此來達到復仇的目的,以此來化解心中的嫉妒。”
“你見不得百納日益衰敗,而宗氏的生意卻那么好。”
溫軾僑的腦袋“嗡!嗡!”的。
他一扯蘇煙的胳膊,聲音尖銳,“舒夏說的是不是真的?!”
小四竟然是二兒子、二兒媳害死的?!
溫辰玄、宗詩白的臉色變了又變,二人心跳如鼓。
溫辰妤、宗騰、方蔓的大腦出現卡頓狀態,這一晚上的信息量,太tm大了!
舒夏有理所據,把蘇煙架在這兒了,蘇煙只有否認一條路可以走,“不是!”
她不能說“是”,那就等于承認,玻璃碴子是她放的,絕對不行!
舒夏鄙夷,“事到如今,你有膽做,沒膽承認,小四、小六有你這樣母親,真是他們的悲哀。”
“兩個孩子投胎到你身上,太可憐了。”
蘇煙:“這只是你的臆想!你有什么證據?!”
舒夏:“我沒有證據,但是,我相信警方會幫我找出證據。”
她說著,從褲子口袋中拿出手機,撥電話。
她不會甩柴易發給她的,蘇煙進了“靈驗風水”的視頻,那樣會暴露她早就知情。
蘇煙一聽要報警,反射性伸手去搶舒夏的手機。
舒夏向后退步的同時,溫辰妤打開蘇煙的手,并道:“蘇煙,你之前吞吞吐吐,為難的不好開口。”
“后來,你又那么肯定,是大哥、大嫂在利用風水。”
“現在,你阻止大嫂報警。”
“這么會兒的工夫,你變了3種態度,你太奇怪了。”
“你說大哥、大嫂;大嫂說你。”
“分辨不清楚的事,就讓警方介入。”
“看看到底是你們誰在撒謊,又是誰在算計宗氏。”
溫辰妤搖擺不定,一時間判斷不出哪一邊正確。
舒夏的報警,反而讓她確信了,舒夏是對的。
宗騰本來是“原告”,現在牽出一串的事,他眼珠子都直了。
艸,今天晚上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在溫辰妤的干涉下,舒夏報完警了。
蘇煙眼前的光滅了滅,她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昏眩感。
事情的發展為什么和她預計的完全不一樣?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舒夏對宗騰說:“宗蕫,你看好了蘇煙,否則,你想要的真相可就沒了。”
她丟下這句,徑自離開。
溫辰妤也走了。
宗騰移回門口,再次堵住門。
3樓臥室。
溫辰墨、秦瑜坐在沙發上。
秦瑜一直摟著溫辰墨的肩膀,手掌一下一下的,輕輕地胡擼著溫辰墨的手臂。
這種時候,他靜靜地陪著溫辰墨,沒有多嘴多舌。
舒夏走進臥室,秦瑜松開溫辰墨,先離開了。
溫辰墨抬起頭,望著舒夏,現在的他,已經冷靜下來,又恢復到平時的樣子。
舒夏坐在溫辰墨身旁,她張開雙臂,抱住他,額頭抵著他的側邊額角。
只有他們兩個人了,她逼退的淚水才涌出來,哽咽地說:“辰墨,這幾十年,你太苦了……”
他從18歲起,每天都看著殺母兇手在眼前走來走去,他還要將仇恨埋在心底,等待自己羽翼豐滿。
他每天瞧著元彤的一雙兒女在溫家享受著本該屬于他的待遇。
他的心,該有多痛?他該多傷心!
溫辰墨閉上眼,薄唇微微的抖動了一下。
幾十年來,他心里的苦、心里的痛,只能自己消化。
他深刻的清楚,他只有忍,才能達成目的。
他只有等到自己有充足的實力時,才可以為母親報仇血恨。
忍的時間長了,他也就習慣了,時間越久,他越不想分享心事。
舒夏雙手捧著溫辰墨刀削般的臉龐,心疼極了,“以后,我不許你自己一個人悶著。”
“有什么事,你要告訴我,我和你一起解決,知不知道?”
她說著,捶他一下。
他這個壞習慣,得給他扳過來。
溫辰墨睜開眼睛,他拭去舒夏的淚水,抱緊她,嘴唇貼著她的耳朵,“嗯”
這聲“嗯”,有一種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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