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提當年勇。”
方堯輕聲一笑：“兩位，以前的事就別提了。”
“走吧，看看咱們的機甲去。”
他們位于一處山坡上，山坡下，一輛輛機甲運載車排成了一條長龍，停在了大地上。
余燼計劃的成員中，年齡尚算年輕的林玄滿臉紅光道：“有了這些機甲，就算面對天鬼，咱們也不會那么被動了。”
身形圓潤的顧宛瑩擔心地說：“也不知道我還套不套得下駕駛服。”
旁邊的趙別山哈哈大笑起來：“套不下就直接戴個頭盔完事，別告訴我你已經胖得連頭盔都套不下？”
顧宛瑩臉上一陣肥肉亂顫：“姓趙的，再讓我聽見你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閹了！”
趙別山只覺襠下一冷，不由夾緊了雙腿。
顧宛瑩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
一只蜥蜴抬起頭，這東西受到幽冥粒子的影響，已經嚴重畸變，光是眼睛，就長出了七八個，更別提它那些多出來的腳和尾巴。
如果放著不管，還不知道它會畸變到什么程度。
這時，蜥蜴視野驟然一暗，似乎天黑了。
但其實是曜淵一腳踩下，把這只畸變的蜥蜴踩成了肉泥。
駕駛室里，羅閻看了看四周，這里遠離戰場，無明空間就在前方不遠處。
從這里看，那個黑色漏斗更是龐大無比，就連高達百米的機甲在它跟前也不足一提。
“隊長，我們已經就位。”
通訊頻道里，寧辰的聲音響起，機甲‘御岳’站在羅閻的‘曜淵’前面，那厚實的線條讓人極有安全感。
“那就開始吧。”
白綺雪冷淡的嗓音在通訊頻道里響起：“羅閻，開始觀察，告訴我你所看到的一切。”
“明白。”
羅閻說話時，駕駛室角落里，盤膝坐下的青蓮一臉凝重。
“是哪個家伙降臨了。”
“雖然我認識不少同類，但閻浮那么大，就連紅妝也無法知道所有同類，我就更不用說了。”
“真麻煩，千萬別遇上麻煩的家伙。”
聽著女天鬼的自言自語，羅閻深吸了口氣，啟動神藏。
世界在他眼里褪去了顏色，化為簡潔的黑白二色。
無明空間也變成了幾道抽象的線條，僅勾勒出輪廓，再無法阻擋他的視線。
于是羅閻看到了無明空間的內部，看到了一塊塊大大小小的幽垠正往幽都石飛去。
那塊如同小山似的結晶，在神藏提供的精準數字下，羅閻知道，它比之前大了一些。
然后羅閻就看到了三頭霸主。
窮奇，炎巌龍，豺山獸！
他呼吸頓時一重。
“怎么了？”
白綺雪的聲音響起，顯然，她聽到羅閻的呼吸聲，知道無明空間里出現了變化。
“霸主。”
羅閻簡潔說道：“有三頭，分別是窮奇，炎巌龍以及一頭我沒見過的。”
“另外，幽都石的體積增加，無明空間內的幽垠朝幽都石聚攏，幽都石似乎是依靠這種方法來增加體積。”
他這邊才說完，便聽到青蓮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剛降臨的家伙正在擴建通道，快看看到底是誰，萬一是王座將軍就糟糕了。”
羅閻抬頭，便見青蓮站在旁邊，哪怕此刻女人的身影是由黑色線條構成，但羅閻依舊能夠看到她臉上復雜的表情。
“她說得對。”
“看看是誰在擴建通道。”
白綺雪的聲音響起。
羅閻這才重新看向無明空間內部，視線掃動，最后落在幽都石上的一道身影處。
那道身影正高舉著雙手，羅閻看到對方臉上戴著一個銅錢面罩，遮擋住了眼睛以下的部位。
這時，視野中的黑白世界里，有絲絲縷縷的金色光芒浮現，它們在黑白的世界里游動著，彼此聚攏，仿佛要形成什么東西。
但現在羅閻的注意力全放在那道身影上，沒有去注意這種異常的現象。
與此同時，羅閻的雙眼中，赤眸四周散布的銀色光華，正一圈圈朝著中間一點集中，變化。
使用了‘太初原液’之后，他的神藏終于開始蛻變了。
“翊人...”
“后天之鬼。”
“道統，嗔垢？”
隨后，羅閻已經窺視到那道身影的部分信息。
這時雙眼一燙，他不由關閉神藏。
可旁邊的青蓮卻臉色一變。
接著這個女天鬼開口。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那家伙不是王座將軍，如果是王座將軍，現在我只能帶著法眼擁有者撤退了。”
“壞消息則是，那廝不是泛泛之輩，是連紅妝見了也會頭痛的家伙。”
“他是‘三垢眾’里的‘嗔垢’。”
“與另外的‘貪垢’、‘癡垢’經常一起行動。”
“既然‘嗔垢’已經降臨，那么‘貪垢’和‘癡垢’肯定就在‘門外’！”
“翊人要擴建通道，是為了讓通道足夠堅固，以便讓兩個家伙可以順利降臨！”
白綺雪沉默了片刻，才道：“也就是說，這個叫‘翊人’的家伙，實力不在紅妝之下？”
“正常來說是這樣，但現在他才降臨，紅妝則已經降臨許久，因此此時的他，不是紅妝的對手。”青蓮簡單地對幽都石上那天鬼做了評估。
“如果單純從力量上來看，他跟之前出現在汾水地區的那一個天鬼差不多。”
羅閻揉了揉雙眼道，他剛才窺視那天鬼的信息時，也撇了眼對方力量方面的數值，從而得到這個較為直觀的結論。
“剛降臨就已經有相當于赭魁的力量，從這點來看，這個什么‘嗔垢’不是普通天鬼可比。”
“不過還算好，如果他沒有像紅妝那么麻煩的毒，倒還不至于無法對付。”
白綺雪的話算是給羅閻等人吃了顆定心丸。
青蓮開口：“這點你可以放心，三垢眾的道統都跟‘毒’沒有關系。”
“但他們的道統都能夠影響‘心’，對其它人來說還是很麻煩，至于你的話，影響應該不大。”
羅閻不由看了青蓮一眼，不知道她是根據什么做出這樣的判斷。
白綺雪不以為意，說道：“天鬼可以交給我們小隊處理，但就算可以對付，也不是一時片刻就能夠斬殺的。”
“而拖得越久，對我們就更不利，一旦讓他將通道擴建到能夠容納另外兩個天鬼降臨，那就真的麻煩了。”
“因此我們的作戰目標，仍然是幽都石，必須盡快關閉通道，關閉無明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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