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抬頭。
“好好的大晴天,從哪冒出來的一朵烏云?”胡不斐嚷嚷了一句。
郭飛說道:“如果下雨,這坑里積水可就不好辦了。”
“烏鴉嘴,不會下雨的。”玄太美說。
噼啪!
一道閃電突然劈下來。
天色驟然昏暗,烏云深處傳來滾滾雷聲。
玄太美一臉郁悶,老天爺這臉打得太快了。
鄭從戎神色凝重:“小洛,這是什么不好的預兆嗎?”
洛陽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我也不知道,等小白解讀的結果吧,我們視情況而定。”
“那我現在打電話給上面匯報一下。”鄭從戎掏出手機往旁邊的空地走去。
轟隆隆!
炸雷響,豆大的雨點瓢潑似的澆下來。
從飄來烏云再到下雨,整個過程也就兩三分鐘時間而已,眾人猝不及防,紛紛往活動板房跑去。可是雨太大了,一個個跑到活動板房屋檐下的時候都變成了落湯雞。
幾個女同志的胸前都非常凸出,遮遮掩掩很不自然。
洛陽跑在隊伍的最后面,快要跑到板房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村子的方向。
瓢潑大雨里,一只黑狗站在一道田埂上,正翹首看著這邊。豆大的雨點打在它的身上,它的一身狗毛都濕透了,露出了白色的狗皮。
又是那只柴犬。
洛陽神色凝重,心頭涌起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連好壞都無法區分。
超感感知力穿過雨幕,籠罩過去。
那只黑狗沒有靈力,只是一只普通的柴犬。如果非要說這一次有什么收獲,那就是發現了它是一種公狗,它的小腹下有一條小棍棍。
這條黑色的柴犬已經出現三次了。
如果它不是一只愛湊熱鬧喜歡吃瓜的野狗,那就一定是一只別有用心的狗。
洛陽又想起了洛姬的預言。
一只狗會追殺他。
他本來已經將這件事淡忘了,可是這只黑色的柴犬接連出現,洛姬的預言就又蘇醒了,而且給他帶來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
“大哥,你在干什么?快過來呀。”百里蒹葭的聲音,滿是關切與擔憂。
那只黑色的柴犬扭頭跑開了,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洛陽想追上去,可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下這么大的雨,他一個人去追一條狗,這種行為會很怪異。再就是追上去又能怎么樣,那只是一只普通的柴犬,無論他問什么,那狗只會回一句“汪汪”。
百里蒹葭脫掉外套,拿著外套沖了過來,蓋在了洛陽的頭上。
心疼自己的男人,她是認真的。
洛陽摟著百里蒹葭的腰,跑到了板房的屋檐下。
百里蒹葭伸手擦他臉上的雨水。
玄武局的一群精英就在旁邊看著,洛陽很是尷尬,可是在尷尬與幸福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這些家伙永遠不知道二龍戲珠的法力有多強大。
黑肱蝶微微癟了一下嘴,這一波狗糧吃得她想吐。
大量的水往土坑里灌,堆砌在土坑周邊的泥土也開始垮塌,隨著雨水流進土坑里。
胡不斐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這會不會是天現異象,給人警示,這坑……老天不讓挖?”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洛陽又想起了那只黑色的柴犬,并且將它與眼前的事聯系在了一起,他也忍不住要往這個方向去想。
難道真的是老天爺不讓挖?
可是,有誰見過老天爺?
如果老天爺真的不讓挖,大可以喝罵一句:都給老子滾!
誰tm還敢留在這里?
百里蒹葭又伸手拍了拍洛陽褲子上的水,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巴掌拍在了洛陽的翹臀上。
啪一聲脆響,水花四濺。
好幾雙眼睛都聚集了過來。
胡不斐的眼里滿是艷羨的神光,他倒是想挨這一巴掌,可是沒資格。
黑肱蝶的嘴角翹得更高了,臉色還有點黑。
洛陽看出來了,大俠這是故意秀給黑肱蝶看,他成了打擊敵人的武器了。
軍師郭飛干咳了一聲:“蒹葭,你們這樣……有傷風化。”
百里蒹葭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叫有傷風化嗎?”
郭飛的嘴唇動了動,沒聲。
好男不跟女斗。
氣氛尷尬。
就在這個時候白凈從一間板房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那只筆記本。
洛陽快步迎了上去:“小白,怎么樣?”
白凈搖了一下頭,有點愧疚地道:“師父,我真沒用,我解讀不出來。”
洛陽心里很是失望,但面上卻溫柔一笑:“沒事,回頭我再想別的辦法。”
“不過……”白凈欲言又止。
洛陽著急地道:“不過什么?”
白凈權衡了一下,然后才說出來:“師父,我發現這種文字,跟師父你從新地拍回來的那些照片上的文字是一個體系的文字。”
上界的文字。
有一個人能翻譯,道侶嫣虎。
可是,即便是百里蒹葭和白凈都不知道嫣虎的存在。他沒有告訴百里蒹葭和白凈,一是“道侶”這種身份很容易引起她們的誤會。再就是,她們只是普通人,他不想將她們牽扯進上界的人和事,那太危險了。
“我知道了,我想想辦法。”洛陽說。
“洛先生,你的女弟子是這方面的專家,她都無法解讀石碑上的字,你能想什么辦法?”黑肱蝶問。
洛陽與她對視了一眼,回了一句:“我暫時也沒有方向,今天就這樣吧,我們回去了。”
黑肱蝶凝視著洛陽的眼睛,眼神里帶著猜疑的神光。
大胸弟似乎聯想到了什么。
“蒹葭、小白,我們回村子里吧。”洛陽說。
那棟農家小洋樓現在就只有一家三口住,有百里蒹葭和白凈守著,他進入洞天去問嫣虎,黑肱蝶應該不太可能來搗亂。只是,要說服白凈和百里蒹葭不跟著他進去,理論上有點難。
可留在這里他什么都做不了。
百里蒹葭和白凈同意,跟著洛陽離開。
“小洛,你進來一下。”鄭從戎在一間活動板房的窗后招手,在洛陽和大百小白剛剛路過那個窗口的時候。
“你們等我一下。”洛陽進了那間板房。
板房里有一張行軍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書桌上放著一只搪瓷水杯和一臺筆記本電腦。
這就是鄭從戎的臨時住處。
“鄭叔,什么情況?”洛陽開門見山地道。
鄭從戎說道:“我已經給上面匯報過來,上面的意思是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你自己做決定要不要繼續挖。”
洛陽無語了。
他這邊想的是把鍋送出去,沒想到這么快這口鍋就回來了。
“小洛,你是什么意見?”鄭從戎問。
洛陽沉吟道:“那塊石碑三十米出頭,一米厚度,三米寬度,加上底座,我估計得有一兩百噸重,這已經超出了史前文明能建造的能力了。你想,蚩尤和炎帝、黃帝爭雄的時代,沒有吊車,他們用什么把這么大一塊石碑吊起來?”
“也對,你接著說。”
洛陽接著說道:“還有,小白剛才告訴我,石碑上的刻字與天墟里的文字是一個體系的,很有可能不是這個世界的文字,這也就意味著這塊碑有可能不是古人立的。”
“不是古人,那是什么人立的?”
“我也不知道。”洛陽其實猜到是天人,可是這種說法對于鄭從戎這種身份的人來說過于荒誕,就算他說了,鄭從戎也不會相信。
“古人?大巫?神仙?”鄭從戎自己猜。
洛陽說道:“我真不知道,也不好隨便亂猜。這樣,我先回去,想辦法把石碑上的字弄清楚,然后再告訴你我的看法。”
“小洛,不管你有沒有弄清楚石碑上的刻字,我都得提醒你,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安全問題也要考慮,如果這里發生緬北老街城那樣的事情,你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洛陽淡然一笑:“鄭叔你放心吧,我懂你的意思。”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權力場上打滾的人要是不懂這個道理,仕途走不遠。
“你去忙你的吧。”鄭從戎揮了一下手。
洛陽走出板房,領著百里蒹葭和白凈往村子走去。
雨下得很大,就這么一轉眼的功夫,地面上積了很深的水。不出意外的話,那土坑里的水恐怕都有一兩米深了。
洛陽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土坑。
“大哥,你看什么?”百里蒹葭問了一句。
洛陽正要說話,黑肱蝶突然從一間板房里探出了頭來,看向這邊。
百里蒹葭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黑肱蝶的一顆螓首縮了回去。
百里蒹葭的視線移到了洛陽的臉上,她本來沒想別的,可黑肱蝶那么巧探頭來看,她心里就有點猜疑了。
洛陽干咳了一聲:“我剛才在看大坑,不出意外的話里面的積水應該很深了。下這么大的雨,不只是坑里有積水,土層里也會有很多積水,我在想用大禹御水術能不能把石碑托起來。”
百里蒹葭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擔憂地道:“大哥,你真的要挖嗎?種種跡象表明,下面葬的肯定是一個大人物,萬一……”
洛陽摟著了她的肩膀:“回去再說。”
一家三口往村子里走,白凈走側面,保持兩個身位。
黑肱蝶又悄悄探出了螓首,看著一家三口的背影,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大胸弟的身上好像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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