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熱氣氤氳，浴缸里水漆黑如墨，看不見白凈的身上是什么情況，但她的頭上滿是汗珠，一張臉紅得發紫，臉上的表情也極其痛苦。
“師父、我……我好難受。”白凈顫聲說。
洛陽已經發現了原因：“你不會是把那么一大塊黑金虎體膏全放浴缸了吧？”
“我……”白凈心虛地點了一下頭。
洛陽一個頭兩個大了：“醫生給你開三天的藥，你一次就吃了，你說是什么結果？”
“哎喲、哎喲……”白凈痛苦呻吟，大口喘氣，可是她的氣卻很短。
洛陽也顧不上那許多了，探手進浴缸將白凈抱了起來，然后擰開浴室里的蓮蓬頭，沖掉她身上殘留的藥湯。
黑色沒了，剩下的全是白色。
也不全是。
好在洛陽是學醫出身，這種情況下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腦子里也只剩下一個救人的念頭。他找來浴巾給白凈擦拭了一下伸手的水漬，然后將她抱到了床上。
太初醫指壓在了白凈的心口上，靈力注入。
這個位置很重要，靈力能直達心臟和肺部，穩住這兩個主要器官。
靈力能量的治療是立竿見影的，白凈的氣喘心慌的癥狀很快就減輕了。
然而，心理上的癥狀卻越來越嚴重了。
白凈看著專心致志給她治病的師父，一張臉從缺氧的紫紅色變成了粉紅色，幾次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幾次都沒有說出來。一雙烏溜溜的眸子里全是師父，再沒有別的東西。
好幾分鐘后，洛陽收回太初醫指，拉過被子蓋在了白凈的身上。他的額頭上滿是汗珠，胸膛上和腹肌上也有，感覺就像是剛剛從浴缸里爬起的似的。
這不給熱的，這是給逼的。
剛才從搶救到治療，這一個過程的難度有多高，眼睛一看都能看明白。
白凈好像看明白了，又好像沒有。
“你沒事了，不要擔心。”洛陽轉移彼此的注意力，“黑金虎體膏的藥力很強，直接作用到骨頭，能強化人的骨骼，這屬于是大補的藥，我給了你那么大一塊，你怎么能全放進去？”
“我是想讓自己變強，變得更有用，要是再遇上老祖山里的情況，你也不用分神保護我。”白凈怯生生地道，不敢看師父那故作嚴肅的臉龐，視線下落。
那條浴巾好像有自己的思想。
洛陽故作嚴肅地道：“以后不許這么冒失了，萬一我不在家，你出了這樣的事，你怎么辦？”
“哦。”白凈吐了一下舌頭。
那條浴巾的思想好像更激進了，桀驁不馴的靈魂無處安放。
“好了，你休息吧。”洛陽起身離開。
再待下去，他擔心他自己會出什么意外。
“師父，你……你就這樣走了？”白凈的眼神里充滿了渴望。
“那個，我、我回去再泡一會兒。”洛陽拔腿就走。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白凈伸手去拉洛陽的手，可是落空了，她的手抓住了那條浴巾，剛好洛陽的腿又邁了出去。
有思想的浴巾掉在了地上。
白凈的一雙瞳孔瞬間放大。
洛陽驚愣當場，一秒鐘后一把撿起，拔腿就跑，從啟動到出門，也就三秒鐘時間而已。
白凈卻還愣在被窩里發呆。
智商141的大腦里涌現出了無數的符號與公式，v=sh÷3；s=ch+2πr2……
天亮了。
白凈一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飯。
洛陽洗漱出來，女弟子已經把一碗粥盛好，就連雞蛋也給他剝了殼。餐桌上還有兩盤小菜，青椒炒蛋，涼拌折耳根。
對于一個單身男人來說，能在家里吃早餐還有兩份小菜，這無疑是很奢侈的事情。
洛陽拿眼看白凈，發現白凈也在看他。
兩人的大腦的時鐘毫無征兆地就被撥到了昨天晚上。
女弟子的腦海里又涌現出了許多符號與公式。
師父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幅水墨山水畫，潔白的宣紙上畫了兩朵花，一朵是梅花，另一朵也是梅花。
氣氛突然就沉默了，尷尬了。
“嗯咳。”洛陽輕咳了一聲，找話來說，“以后早餐煮兩個蛋，沖杯牛奶就行了，沒必要整這么復雜，多累啊。”
白凈笑著說道：“給師父做早餐，再累也值得。再說了，你這么大個人，早餐就吃一個雞蛋，一杯牛奶那肯定不夠，身體需要營養。”
“反正……嗯，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洛陽心里還是牽掛著昨晚的事情，忍不住要問一下。
“我沒事，就是……”
洛陽關切地道：“就是什么？”
白凈的臉紅紅的：“沒什么，快吃飯吧，天冷，粥很快就涼了。”
洛陽入座喝粥，心里還是放心不下，喝了兩口粥又問了一句：“我剛才問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你跟師父說實話，就是……就是什么？”
“就是害怕！”白凈說了出來。
洛陽好奇地道：“你害怕什么？”
白凈翻了一個白眼，埋頭喝粥，不說話了，一張俏臉紅到了耳根子。
“你倒是說呀，你害怕什么？”洛陽越發好奇了。
“我怕老鼠。”
洛陽一頭霧水：“這屋里又沒有老鼠，你怎么說怕老鼠？”
“師父吃菜。”白凈干脆夾起一塊青椒炒雞蛋遞到了洛陽的嘴邊。
洛陽有點尷尬，但還是張開了嘴巴。
吃過早餐，師徒二人出了小區，就在近處找了一家裝修公司。
這家裝修公司在金達小區裝了不少房子，有現成的方案，還有已經完工的工地。洛陽和白凈又跟著設計師去看了兩套已經裝好的同戶型的房子，隨后在現場交涉，敲定了裝修方案。
回到裝修公司，白凈負責砍價，洛陽負責刷卡。
收銀的大姐打趣了一句：“老板，你老婆真會砍價，賢惠，長得還旺夫，日后必定財源滾滾，你可有福了。”
弄得洛陽很尷尬，想解釋，白凈卻過來要禮品，又要了微波爐、洗碗機什么的，他都插不上嘴。
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了，都不認識，解釋也就沒了意義。
從裝修公司出來，師徒二人又驅車去了三星堆，將幾件末代蜀王的文物捐贈給了三星堆博物館。
榮譽證書一份，獎金一萬。
洛陽把證書留下，把獎金給了白凈。
女弟子的臉笑成了一朵花，真是個財迷。
回到家里，洛陽開始煉丹。晚上他親自去給白凈勾兌藥湯，只用了差不多20克黑金虎體膏，這一次再沒有出現什么意外。
第二天一早，兩人吃過早飯，驅車直奔長安城。
也就比高鐵慢兩個小時而已，自己有車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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