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吃飽喝足的兩人,扛著一捆木柴,如凡間那些尋常夫妻一樣,有說有笑地回了家。
路上遇到左鄰右舍,封如故裝上癮了一樣,還會憨憨的跟人家打招呼。
但才回到家門口,就聽到了屋里傳來熱熱鬧鬧的聲音。
進去一看,張大貴一家回來了。
沒錯,一家。
張大貴長得很像張寡婦,人高馬大的,但卻是個大餅臉,吊三眼,看著挺猥瑣的。
和張二牛張三狗比起來,簡直像兩個媽生的。
他媳婦孫氏,五官還算秀氣,但可能是出生在屠夫家,自小就有肉吃的緣故,長得膘肥體壯……不是,是珠圓玉潤的。
看著一屁股都能坐死個人!
而他們三歲的小兒子…嗯,只能說運氣不好,專挑他爹娘的劣處長了。
胖不說,還怪丑嘞!
眼下,屋里的孫氏看到他們回來,眼底帶著羨慕和輕蔑,下意識地翻了個白眼。
若是以往,估計都諷刺兩句上了。
但這次不知道她想打什么鬼主意。
拐了下自家男人的胳膊拐后,便笑瞇瞇的,一臉熱切地朝陌上錦招呼道:“二弟妹回來了,呦,這是去砍柴了,不是嫂子說你,去山上砍柴那是男人的事,怎么能讓你一個小娘子去呢,太不應該了。來,快來挨著嫂子坐。”
陌上錦沒過去,淺淺笑著站在封如故旁邊。
也在這時,張寡婦帶著被她調教了一天,此刻老老實實端著菜飯的悅菀,大步走了過來。
看到他們兩口子回來了,臉一拉。
很不高興地罵道:“回來這般早做什么,是不是狗鼻子聞到家里有葷腥味兒了,怕趕不上?真的好吃懶做的懶貨,平日干活也沒見這般積極。”
這老太婆,陌上錦都無語了。
她現在嚴重懷疑只有張大貴是她親兒子。
張寡婦罵完他們,對上珠圓玉潤的大兒媳婦,立馬換了張和藹可親的笑臉。
可孫氏看到張寡婦,眼底依舊滿是輕蔑,嫌棄得不行。姿態也端得高高,瞥了陌上錦一眼,說道:“娘,讓二弟妹進來陪我們一起吃吧!”
一起吃,那她還不得盡夾肉吃。
張寡婦哪里舍得把肉給陌上錦吃。
但她不敢得罪大兒媳,賠笑著,扭頭狠狠瞪向陌上錦,喊:“還死站那里做什么,還不進來陪你大嫂吃個飯!”
說完,看到杵在旁邊的悅菀,沒好氣道:“你這懶貨也死站在這里做什么,灶房里還有點沾葷腥的洗鍋水,趕緊去切把野草煮了,和你男人吃。”
完還不忘叮囑一句:“大晚上的少吃兩口,留點明早你們再吃一頓。”
悅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也是,她堂堂妖帝的女人,被個凡人老太婆磋磨了一天不說,還被使喚著做了一桌的菜,最后竟然只能吃點洗鍋水,是挺讓人不敢置信的。
不過看著好解氣是怎么回事?
陌上錦再一次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封如故見她一直把臉往自己這邊藏,知道她是在忍笑,便替她對屋里的幾人道:“你們吃吧!娘子方才和我在地里吃了幾把草,飽著呢,我們先回房了。”
語罷,拉著陌上錦就走。
張寡婦巴不得她不上桌呢!
而聽到自家兄弟兩口子吃草裹腹的張大貴和孫氏,沒有覺得哪里不對,還相視了一眼,滿是算計。
可悅菀卻是難以置信愣住了。
吃草?
封如故和陌上錦吃草,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
所以一時間,悅菀對陌上錦就是陌上錦這件事,突然有些不自信起來了。
不過看著張寡婦和張大貴一家,此刻大快朵頤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她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眼睛都氣紅了,不得不去灶房找別的吃的。
但才找到個硬邦邦的窩頭,就被妖帝拿走了。
她委屈的看著妖帝,但餓肚子還無法自食其力的妖帝,此刻哪里管得了她,大口吃自己的。
兩人狼狽的模樣,被屋里的陌上錦和封如透過小破窗,故盡收眼底。
都覺得挺活該的。
“以前我便覺得,若非仗著從老妖帝和老妖后那里傳承到的強大妖力,像欽原這種自傲又自大的人,鐵定就是個廢物,看吧!我果然長了能雙辨識破爛的慧眼。”
封如故聞言,微微側頭看向旁邊的女子。
看到她那洋洋得意自夸的漂亮嘴臉,不由也冒出了點八卦之心,問道:“你這是愛而不得生了恨嗎?”
陌上錦一怔:“你是從哪里看出我愛過他?”
“不愛嗎?”
“你在開玩笑。”
陌上錦收回望向外面的目光,盤膝坐在硬邦邦,還有股霉味的被褥上,目光坦蕩地對上他那仔細看,還有點淡淡紫色的眸子,反問:“你追殺悅菀那么多年,你是愛而不得才想殺了她的嗎?”
“怎么可能!”封如故厭惡地反駁。
但對上她的目光,耳根莫名就感覺有些熱。
怕被她發現,他不著痕跡地離遠了點她,才道:“我與悅菀之間,只有血仇。”
彩鳳一日恢復不到它從前威風凜凜的大鳥模樣,悅菀就別想好過。
不,就算恢復了,她也別想好過!
“那不就是了,你對悅菀只有厭惡,而我對欽原又何嘗不是?咱們大概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你想要悅菀的命,而我只想欽原別再惡心我。”
可能這個話題有些敏感,兩人回答完對方后,都心照不宣的移開了話題。
最后是吃完飯的張寡婦出來,看到他們屋里點了油燈,立馬心疼地大罵:“要死啊!大晚上的點什么燈,燈油不要錢啊!趕緊給我滅了。”
陌上錦和封如故同時無語。
而外邊的張寡婦罵完,趕緊將吃剩的幾片肉鎖進灶房的小柜子里,便罵罵咧咧的喊房間在灶房旁邊悅菀出來洗碗。
此時的悅菀和妖帝就著房中。
但,衣衫不整。
估計是剛剛妖帝吃窩頭沒顧及到她,所以想從另一方面吹吹枕邊風,讓妖帝知道心疼點她,可衣服都散了,張寡婦的聲音卻響起了。
悅菀簡直要瘋。
但在張寡婦一腳踹開房門后,她又不得不連滾帶爬的跑出去洗碗。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她以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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