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尊者沒有說什么。
拍了拍冷春的肩膀表示安慰。
他轉過頭，饒有興趣的看著莫不凡。
“這位施主，好強大的氣運和實力。”
上尊者左眼枯萎的蓮花轉動。
莫不凡有一種錯覺。
似乎左眼那枯萎的蓮花中似乎藏著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那東西……
對莫不凡并不友善。
但是這種感覺剛一出現。
就被上尊者右眼中怒放的蓮花給取代掉。
一股溫暖的感覺升起在莫不凡的心中。
仿佛被他的右眼看過，就會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也許是錯覺吧。
莫不凡客客氣氣的對著上尊者道：
“上尊者，何出此言？”
“能從小地府中毫發無傷的出來，當然是有強大的氣運和實力。”
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能說是找的外援、咒鬼幫我出來的嗎？
還有。
其實冷春和正光能從小地府出來也是多虧了我的禁術啊。
獻祭了壽命，將那無頭觀音像一行給直接獵命變成我的傀儡。
讓傀儡自爆拖住了牛頭和馬面的進攻。
這才給了冷春逃命的機會。
“師伯，不知為何，當我們一行被困在小地府，面對兩名亡靈使攻擊的時候。”
“本以為必死無疑，卻在小地府中出現了一尊怪物，以自爆的方式攻擊亡靈使。我和正光在混亂中逃了出來。”
冷春到現在也弄不明白為何會有那種混亂。
要不是混亂，他和正光也死定了。
“這是你們的定數，不要過多思慮，好好養傷吧。”
上尊者眼睛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但莫不凡偏偏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這個上尊者有些……
難以捉摸。
而且上尊者這個名字莫不凡并不陌生。
在他踏入天南道。
誤入到亡村的時候。
就曾經聽到過村民們關于上尊者出關的說法。
想要爭著搶著到上尊者坐廟的大佛寺去禮佛。
但是亡村的那些村民可都是半亡靈。
莫非也和上尊者有什么勾連不成？
越來越覺的這個上尊者有些深沉起來。
天空中的蓮花寶燈逐漸消散。
這方土地恢復了安寧。
在柳莊的地面上開始生長起新的樹木。
假以時日。
這里會被新的農村、新的人類住滿。
關于柳莊的事情也不會再有人記起。
“冷春師侄，下一步如何打算？”
上尊者問道。
“回稟師伯，繼續修行，直到返回。”
冷春回復道。
“善哉善哉，此地死靈已除，我要回去了。你們好自為之。”
上尊者對著莫不凡和冷春點頭。
金缽飛入他的腳下。
托著他升空而去。
“恭送師伯！”
“恭送師伯！”
看著上尊者離開莫不凡的疑慮也逐漸的消失。
就這么走了。
看來自己剛才的那種感覺是錯誤的。
這個上尊者應該對自己沒有什么敵意。
“正光師弟，繼續修行。”
冷春斷掉的胳膊和毀掉的臉才恢復了一半。
他站起來背上竹笈。
從儲物袋里取出來一身全新的衣服穿上繼續前行。
這是屬于行腳僧的修行。
走街串巷、濟世救人。
“可是冷春師兄你的傷……”
“正光師弟，眾生皆苦！你我修佛，普度眾生！”
冷春見正光性格懦弱。
瞻前顧后。
他再次喝道。
正光只好站起來背上自己的竹笈跟上來。
“施主，要不要一起？”
冷春看向莫不凡。
那半邊正在生長肌肉組織的臉對著莫不凡笑了笑。
真心恐怖。
莫不凡聽了冷春的話，笑道：
“自無不可，正好順路。”
他這次去宗一廟送還一百零二顆舍利果。
似乎與冷春要回去的宗九廟在一條路上。
“善哉善哉。”
冷春開始前行。
這時候初升的朝陽跳出云端。
遠處村子里傳來雄雞報曉。
“勾勾遛……”
新的一天開始了。
冷春的影子一陣扭曲。
從他的影子中跳出來那頭吊睛白額大老虎。
原來這只大蟲一直藏在冷春的影子里。
莫不凡拍了拍手。
大蜈蚣變成的大青牛也走了出來。
他跨上大青牛的后背。
跟著前面二僧一虎繼續前行。
……
上尊者所在的大佛寺。
上尊者面對這墻壁鏡面。
看著莫不凡和冷春三人默默前行。
“近距離能感應到，那個從天北道來的人似乎沒有什么特別。”
“但是能夠橫渡死靈界，又能直面孤墳，還能從亡村中走出來，又能從小地府中完好無損的離開。”
“他越是看起來普通，他越是不普通。”
“用他來攪亂上九宗、長老會再合適不過，先派個棋子過去找他試一試深淺。”
此刻無人能看到的是。
上尊者左眼枯萎的蓮花逐漸放大。
已經將他的身體占據絕大數的部分。
那右眼怒放的蓮花的部分逐漸被壓縮到很小的部分。
此刻的上尊者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怕。
他的影子在石壁上映出來宛如邪魔一樣。
“咚咚咚……”
外面傳來敲門聲。
“何人？”
上尊者威嚴的聲音傳來。
“啟稟上尊者大人，有善男信女來大佛寺，求上尊者大人賜福。”
門外傳來小沙彌的聲音。
“稍等片刻，馬上就來。”
“是，上尊者大人。”
卻見門外的小沙彌干干凈凈、一身凈衣。
看起來粉雕玉琢，宛如神仙中人。
從上尊者閉關所處的半山腰處轉身離開。
縱身一躍。
嘩啦……
在空中變成一只漂亮的仙鶴展翅而去。
在上尊者坐廟的寺廟上空還盤旋著不少的仙鶴。
赫然。
逃難而來的仙鶴一族竟然成為天南道十萬八千座大佛寺的小沙彌！
上尊者身上的枯萎力量消散不見。
重新變為一個年輕的僧人。
整理好僧衣，他走了出去。
早上的陽光照射下來。
上尊者喃喃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還是活著好。”
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臨近村里來禮佛的善男信女們。
擠滿了不大的大佛寺。
“上尊者出來了，上尊者出來了！”
“恭迎上尊者，恭迎上尊者！”
全場為之沸騰。
上尊者一副悲天憫人的慈悲法相。
一步升空。
步步生蓮。
更是讓所有村民為之瘋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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