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不停地落下。
秋天的風也開始刮起來。
嗚嗚嗚……
北風吹落葉。
落葉添蕭瑟。
這深秋的北風讓行人們縮了縮脖子。
“沒想到吧，你的遁一會是穿越前的自己。”
遁一首先開口了。
“委實沒想到，也許來到這個世界，那個穿越前的自己才是我最掛念的人。”
莫不凡本體笑笑。
他一揮手，眼前出現了一套茶具。
煮上靈水、滾燙的靈水沖泡靈茶。
一杯兩碗，一桌兩凳。
“來飲茶？”
“善。”
遁一莫不凡來到莫不凡面前坦然落座。
取一碗靈茶慢慢喝了起來。
莫不凡本體也一樣喝起茶來。
就如回到自己家一樣，喝完一杯莫不凡遁一取茶壺為彼此倒茶。
莫不凡本體也是自如的很。
也不和“自己”客氣，就這樣喝起茶來。
“我打算四處轉轉，看看這個世界，去天北道、天南道走一走。”
“之前我存在于你的意識深處，很多事情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卻身不由己的跟隨你的步伐、你的決斷、你的雙眼，如今我得了這自由身，就想要出去走走看看。”
莫不凡遁一說的很隨意。
就好像老友重逢在說一件很普通又簡單的事情一樣。
以前我在你的深意識里與你共用一具身軀、一種思維。
如今你入了煉虛境界，天道會把所有煉虛境界修士分離出他自身的遁一。
我就是你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我就是我，不一樣的自我。
我就是我，不一樣的遁一。
莫不凡本體聽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兩人繼續喝茶，任憑頭頂的金剛樹、菩提樹等佛家之樹樹葉落下。
見莫不凡本體不開口。
遁一將茶杯一放，哂道：
“莫非我的本體不同意嗎？”
莫不凡本體聽了這話立即搖頭。
他重新為自己的遁一斟茶，呵呵一笑道：
“怎么敢不同意呢？”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可是我們兩個都清楚的知道，這方天道為了制約、減少高端修士的數量，保證靈氣的總量平衡，低端修士進階之時設置‘筑基丹’這個關隘。”
“中間修士進階，設置天劫、雷劫、心魔等等關隘，高端修士也就是煉虛期修士則是硬生生的分離出修士本我和自我，出現了所謂的‘斬遁一’才可‘成合體’的關隘。”
“這是天道使然，你的出現乃是天道。身為本體的我，如今受制于自身，根本無法對你這個我的遁一產生絲毫的敵意，無法斬遁一。”
“所以，你想如何，我根本無法阻攔。這天地的廣闊，任由你馳騁，我怎么可能有絲毫的拒絕？”
莫不凡本體善意的笑笑。
他所說都是真的，自己面對這個穿越之前、掌握了自己最大秘密的遁一自己。
根本提不起絲毫動手的想法。
“不錯，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心里話，畢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可是你還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我的實力和你相當，你根本斬不了我這個遁一。”
莫不凡遁一笑的很自信。
他站起來，看向遠處小靈山的山頂。
那里佛光普照，那里信眾跪拜，那里和尚高高在上、眾生跪拜滿地。
“你知道的，我穿越前，最討厭這些說一套做一套的和尚了。”
“可是跟著你來到了這天南道，卻發現這些大佛寺的和尚在大義面前、在守護百姓面前、在佛心佛性面前，真的是一點瑕疵都沒有，是真正的佛教徒。”
莫不凡遁一伸手接過一片掉落的金剛樹落葉淡淡的說道。
“人無完人，如念深和尚這樣一心想要攀附權貴大長老、想要做一個大佛寺的主持、想要混的出人頭地，其實這無關佛性，這只是他自己的三觀而已。”
“人心本惡，不能以人心之惡來衡量念深和尚的佛性。你我吃了念深和尚的命力，對于他這一生所作所為都清楚明白。這個念深和尚，一生禮佛，善待眾生，從這一點看確實是個好和尚。”
莫不凡本體點點頭。
他用禁術將念深和尚化成傀儡、打散成命力再全部吸收之后。
將念深和尚一生也看的清楚明白。
這和尚一生禮佛，終于佛祖佛經佛法，從未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唯一他做出的選擇是要拿下莫不凡，獻給大長老謀取飛黃騰達的前途。
殺莫不凡，殺的是修士。
念深和尚從未對普通百姓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
修士之間的廝殺，總體來看是“內部矛盾”。
從這一點來看，這念深和尚確實做的不錯。
“確實如此，這天南道的和尚們修佛、禮佛、善待百姓、真心念佛，這一點確實沖擊了我的世界觀。”
遁一點點頭表示認可。
所以他才會想以自由之身到處走走、看看。
重新認識這個神秘的世界。
“你想走，我攔不住。可是你是清楚的知道我們的目的是什么的，我們的目的是破碎虛空、飛升成仙。不管是在穿越前的世界，還是在這個世界成仙都是所有人終極追求的目的。”
“如果你離開，我就永遠停留在煉虛期，頂多是半步合體永遠成就不了合體。你也是同樣的境界，無法存進一步。”
莫不凡本體說出了最核心的話。
如果莫不凡遁一就這么走了，莫不凡不管如何修煉頂多停留在半步合體境界。
斬不了遁一，永遠成就不了合體境。
莫不凡本體的意思是請君成全，不要擅自行動。
“哼，你的意思是想要現在就斬了我這個遁一？”
莫不凡遁一冷哼一聲，看著面前的“自己”。
莫不凡本體苦笑一聲，說道：
“呵呵……你是知道的，我會的東西你都會，我能召喚的咒鬼、蠱鬼你也都能召喚。”
“我斬不了的，我就連提起斬你的心都提不起來。因為沒有你，就沒有此界的莫不凡。”
“這才是斬遁一最困難的地方，我對你下不了手。”
莫不凡本體搖搖頭，將手中的靈茶一飲而盡。
“那我走了，也許某一天我會主動來找你。”
莫不凡遁一身形消失。
眼前有一杯空空的茶杯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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