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蔚藍的天空,轉瞬間變得格外昏沉,艷麗的紅色染遍半邊天,宛如殘陽滴血。
無數火紅色的流星開始相繼從天空而落,劃破空氣,刺破蒼穹。
仿佛演化成了一片艷麗的火海,璀璨異常。
而待的近了,才發現,那哪里是什么流星啊,
那分明是數之不盡的飛劍,浩浩蕩蕩,密密麻麻。
而那飛劍之上,站著御劍之人。
而另一邊,則是無盡的黑色的氣體纏繞,
放眼望去,仿佛是數之不盡的烏鴉蓋世,又仿佛是置身于一片墨海,只剩這詭異無邊的黑。
天空中時不時傳來一聲聲巨響,異象紛呈,使得整個青牛山開始地動山搖。
紅色和黑色不斷碰撞,不時有流星隕落,黑云消磨。
兩方人馬,似乎正在爆發難以想象的大戰。
“長安……靈溪,孩子他媽,不怕……不怕……”
余父壯著膽子,護在了三人面前。
這個當年能一拳打哭醫師的農村壯漢,此時也不禁雙腿發抖。
不過身為男人的責任感,卻使得的他不得不這么做。
余母驚恐的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尖叫起來,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漢子,一只手抓著余長安,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她帶來點安全感。
沐靈溪則下意識的躲在余長安的身后,低著頭抱住余長安的一只胳膊,
她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余長安則目光出神,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這熟悉的一幕……
他的眼神平生第一次有了神采,黑墨色的眸孔倒映著天空中絢麗的色彩。
那里交織著戰與火,血與亂,讓人忍不住目眩神迷。
“轟……”
不知過了多久,無數流星開始相繼離去,黑云也逐漸消散,天空恢復了原本的顏色。
“沒事了,過去了……”
余長安一家,還未從驚恐中徹底退去,
但好奇心的驅使下,卻終是壯著膽子,從家里的庭院走了出來,看著這流星離去的盛景。
而村子里其他居民也是如此,陸陸續續的從房屋里走出來觀望。
畢竟,這是他們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到活著的修仙者。
而也就在這時,原本離去的兩道流星,開始折轉方向,向著青牛山的方向急速而來。
余長安一家,看著那不斷放大的流星,心里一疙瘩,
驚恐的眼里倒映著不斷放大的火焰般的色彩,呆愣在原地。
直到那火焰不斷放大,
剛剛還遠在天邊,卻轉瞬千里,下一刻,已經降臨在青牛山前,
他們越過其他的所有房屋,直直的落到了余長安的房屋前。
直到這時,余長安一家,才看清,那是兩個身穿白衣道袍的修仙之人,他們腳踏飛劍之上,神情冷漠,凌空而浮。
其中一人,手中正拿著一個古木色的羅盤,而那羅盤的方針瘋狂轉動,最后指向了余長安家。
那神情冷漠之人,見此,嘴角微微揚起,淡聲道:
“御劍仙蹤收徒,你被選中了,走吧。”
“仙師在上,我家長安真被選中了?蒼天有眼啊,我家長安打小就聰明,活該就是塊修仙的料子啊!”
聽聞此言,余母余父也顧不上驚恐了,當場就激動的跪拜在地。
覺得長安終于是熬出頭了,出大頭了。
這一下,直接就要成另類人士升級成修仙人士了。
其他聞訊而來的村民看到這一幕,聽聞仙師的發言,也是紛紛震驚。
“這余家小子竟然被仙師看中了?嘶……我就說嘛。長安這孩子打小就聰明,天資聰慧不似凡俗啊。”
“是啊是啊,長安三歲能說話,五歲即出口成章,六歲就能熟背唐尸三百首呢,這孩子,打小就是大才。”
“對啊,我可是看著長安長大的,早就看出來長安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了。”
村民們內心里五味雜陳,雖然心里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但此時卻想法出奇的一致紛紛統一口徑改口夸贊道,
說的那叫一個熟絡那叫一個熱心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畢竟,雖然出身農村里,但自有一套處事法則,個個都是人精,
這個時候說什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不跟二筆一樣嗎?
再怎么不相信,也木已成舟,仙師都金口玉言,還豈能有假?
你反駁豈不是在質疑仙師?而且還惡了余長安一家,
所以這個時候,都是盡可能的說上好話,能搭上關系的就搭關系。
“我還記得長安這孩子,小時候我還抱過呢……沒想到一轉眼都這么大了,要成仙人了……”
村民們紛紛唏噓道,說到動情處甚至默默垂淚,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一時間也是分辨不清了。
“我當初怎么就沒選擇余長安呢……我真傻……真的……”
村里的翠花姑娘十分傻眼,就差捶足頓胸,悔不當初,
早知道余長安有今天,她當初和余長安相親時,說什么也不會跑掉。
不就是傻笑了點嗎?多可愛啊,人家現在可是要當仙人的人了。
“你看看別人余長安,都要當仙人了,你再看看你!”
“老娘怎么也是讀過書的人,怎么看上了你?”
淑芬也是氣惱的看著自家漢子,拍打著自家漢子肩膀,
拍著拍著,不禁紅了眼眶,
蹲身抱著雙膝哭了起來。
當初被余長安一掌推飛,愣是在床上躺半個月沒起來,
喜歡余長安也是真的喜歡,但是自己被打飛了也是真的被打飛了,
后來氣不過了,就隨便找個糙漢子嫁了。
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后來反思了一下,才知道是自己當時太著急了。
如果可以重來,不就是被一掌被推飛嘛,說什么也要抱著余長安的腿,不讓他走啊。
同時,又有一個俏寡婦,默默的垂淚。
如果可以重來……悍匪也不是不可以……
眾人心思各異,在一片夸贊聲的海洋里,余長安卻還處于懵逼中,
倒不是說在一片稱贊里迷失了,而是他所剩無幾的智商,還不足以支撐他想這么多。
只是,他暗中把握著沐靈溪的手,握的更緊了。
他沒有見過這種陣仗,本能的感到不安。
沐靈溪抓住余長安的手,輕輕的捏了捏,示意他安心,同時嘴巴湊到余長安的耳朵旁,
在他的耳邊輕聲吹著熱氣,似乎是在說著什么。
而果然,余長安不緊張了,慢慢的放松了下來,他有些分神,似乎在想著什么。
余母在一旁,看著余長安還啥愣在原地,不知道拜師,暗自著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自己的懷里摸索著,半響摸出了一塊玉佩。
余母長舒一口氣,將玉佩小心翼翼的遞給了仙師:
“御劍仙蹤的仙師是吧,之前我們還遇到貴宗一個自稱運道子的道長,說我家小長安有仙緣吶,還要收我我家長安為記名弟子哩,這是當時贈送的令牌。”
“您看看,我家長安從小就跟仙家有緣吶!”
那仙師先是瞥了一眼玉佩,然后環顧四周,眼皮抬也不抬,淡漠的說了一句:“贗品。”
然后直直的越過余母,越過余父,越過余長安,
來到沐靈溪的身旁,直到這時,他古井無波的眼底才浮現一抹暖意:“你愿意,加入御劍仙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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