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并未趁機迎身追殺,反而停留在原地,身影懸浮于虛無之中,目光靜靜看向露出困惑之色的牧長青。
此時,牧長青目光死死盯著紫色祖原被打崩的一角,陷入沉思。
雖然,于須臾之間,紫色祖原再次復原如初。
但就在這一瞬間,他已然感應到紫色祖原的不足,非完整之體。
“為什么?到底缺少了什么。”
牧長青眸光閃過困惑,喃喃輕語。
就在此時,其身軀,體內世界,一陣玄月霜華一閃而過。
玄月身影自其身軀而出,眸光平靜看向牧長青。
那雙眸子,不知為何,竟然令牧長青生出親切之感。
“玄月?”
牧長青眉頭微蹙,輕聲開口。
玄月對著牧長青突然輕笑,那一瞬間,如萬花齊放一般,嬌艷動人,仿佛這世間最美之景,亦不過如此。
“葬帝,我來了。”
此言一出,萬般遮掩虛妄,此刻如泡沫一般,瞬間消失。
牧長青紫色眸光微動,沉默無言。
他已然知曉玄月存在的意義,為何玄月會如此特殊,為何會一直幫助他。
因為……他們本就是一體。
“葬帝,開始吧,你的無敵之路,這才開始。”
“要記住我,無論千秋萬世,記住玄月。”
其話音落下,玄月身影緩緩消散,化作漫天霜華晨曦,于牧長青龐大身軀周遭盤旋,隨后沖破虛無九天,融入紫色祖原之中。
一瞬間,紫色祖原如紫氣東來,噴薄無量晨曦。
虛無晃動,萬般道法流轉,紫色祖原極盡蛻變,化作真正完美無缺的祖原,擁有自己的晨曦之力。
牧長青身影,立于祖原晨曦之下,眸光開闔間,氣息再次蛻變,超脫一切,踏入真正意義之上的無。
“你化作祖原晨曦,與我同存,亙古不滅。”
牧長青低語一句,任由紫色祖原蛻變,極盡璀璨。
其自身的力量,如鳳凰涅槃,越發浩瀚莫測,磅礴無量。
牧長青緩緩伸出雙臂,濃密發絲于虛無中展動。
這一刻,以其身軀為原初,創世神力,彌漫諸天。
發絲璀璨,如一條條宇光星河一般,演化歲月古史景象。
發絲共振,匯聚一體,便是新的諸世諸天。
呼吸吐納間,便是灰色祖原之外,新的天地興盛衰竭的景象。
法,道,永恒,因果命運,眾生,古界,天地……一切的一切,皆于牧長青的思維中,從無演化有。
牧長青言有,諸世萬法便存在。
牧長青言無,一切歸于凋零,歸于原初。
這一刻,修為不再是衡量牧長青強大與否的標準。
因為他便是新法,新道,新世界,新秩序,新的祖原。
他是萬法之源,諸世之主。
他的修為,可以是無,可以是至高,超脫已經境界,踏入不可言,不可提及之境。
于完整紫色祖原完成極盡蛻變得那一刻,牧長青踏破自己的思維界限,抵達古今未來,從未有生靈抵達的層次。
當然,無不屬于這個范疇。
再次睜開雙眸,牧長青的雙眸中,不再孕育紫色祖原,而是古史,與無一樣的古史。
左目過去,右目未開,本體現在。
只要其身之所在,在他的世界中,便沒有任何變數。
只要他愿意,自己的世界中,須臾便可創造新的祖神,甚至是祖神之上的存在。
無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與牧長青相立對視,緩緩開口。
“你終于頓悟,何為無,踏入這個層次,一切皆可存在,一切皆不可存在,是否存在,取決于你自己的思維。”
“所以,你應該明白,如今的你,哪怕是想歸于真正的寂滅,也無法做到。”
“因為你存在思維,你便永遠會存在。”
“只需要歲月中,有足夠強大的生靈,呼喚你的名字,哪怕如今的你隕落于此地,亦會再次從無到有,于寂滅破敗中復蘇,歸來,恢復絕巔狀態。”
聞言,牧長青微微頷首,面色淡漠回應。
“是,這個層次,永遠沒有衰敗一說,哪怕此刻遭受重創,于思維中便可瞬間恢復。”
牧長青緩緩抬首,看向無。
“所以……我殺不死你,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創造我?”
無笑了笑,搖了搖頭,輕聲開口。
“所以啊,吾需要你足夠強大,踏入無這個層次,才擁有資格,令吾遭受重創,歸于寂滅。”
“你的存在,可截斷吾的思維,不讓吾自動復蘇。”
停頓片刻,無再次輕嘆。
“吾太強大了,強大到傷及吾身,打斷吾之思維,也需要門檻,而你……堪堪抵達這個層次。”
牧長青沉默了,無創造他,是想讓他取代無,取代無的祖原,與一山不容二虎同一個道理。
當新的祖原降臨,便可干涉原本的祖原無限制復蘇。
“何必呢?”
良久,牧長青開口。
“是啊,何必呢……吾累了,乏了,僅此而已,沒有別的原因。”
“不過……牧長青,令吾歸于寂滅,還要看看你夠不夠資格,若你沒有資格,那吾便毀滅一切,讓一切再次歸零。”
“別讓吾失望啊。”
說話間,無收起長劍,雙袖震動。
無形之力,于其袖袍身軀而出,沖破虛無。
一霎那,虛無目之所及,皆被散發璀璨光輝的灰色經緯籠罩。
灰色經緯共振,一縷縷灰色大霧席卷而出,那是濃郁到極致的祖源之力,最為原始可怕的力量。
祖源之力,相對而言,類似于靈氣,卻比靈氣可怕無數倍。
此刻無引動的祖源之力,若是祖神能得之分縷,便可再次蛻變,踏破極盡之道,踏入祖神之上。
可想而知,這祖源之力有多可怕。
祖源之力籠罩虛無,異象紛呈,籠罩無的身軀。
這一刻,無的身軀已經看不見,徹底被遮掩。
只有那雙孕育古史歲月的眸子,宛若億萬炙陽一般,刺目而駭人。
祖原領域,諸世以來,最為可怕強大的領域,于此刻降臨虛無。
牧長青眸光微動,同樣震動虛無,以同樣手法,引動祖源之力,構鑄祖原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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