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哥，多謝您的關心，我們現在都忙得沒時間見面。”顧寧兒說。
趙自明看著趙志國，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看我干什么，好像我不忙似的，至少他在司令部還能偷懶。”趙志國說。
“你呀，恨不得把每一個人都搞得像你一樣忙才行。”
趙志國沒有接話，這是一場家宴，趙自明是大哥，趙志國是弟弟，沒有司令旅長的身份，更沒有上下級。
“顧主任，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趙自明問。
“哥，你們兩個就安心坐在那兒聊天吧，我跟寧兒一會兒就把飯做好了。”孫思瑩已經在廚房里忙活起來。
“那我今天可就享福了。”趙自明回應著，“好久沒這么溫馨過了，今天晚上喝點？”
“明天我還要去四旅！”趙志國說。
“其他三個旅都要過河嗎？日軍部隊滲透到西岸怎么辦？”
“能打的部隊都會過河的，不能打的都會留在西岸做預備隊。”
“你們兩個，就不怕我們把部隊的事情都聽了去？”孫思瑩說，“都坐在這兒了，還要聊工作的事情，就不能聊點家常？”
“你呀，就別管他們了，一會兒我哥回來，他們聊得肯定都是工作的事情。”顧寧兒勸說。
一群工作上的瘋子，似乎他們要在一天的時間內完成一輩子的事情一樣。
“顧主任，你哥什么時候回來？”趙志國問。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哥捎信兒說今天晚上早點回家的。”
顧組長已經知道趙志國要來，就算他心中對趙志國有氣，但趙志國也是第一軍分區的司令，關乎著軍中大事，顧組長也不敢輕易懈怠。
說曹操，曹操到。
顧寧兒想要出門查看的時候，顧組長就帶著自己的衛兵進入了院子。
“寧兒，我回來了。”顧組長喊著。
“我哥回來了！”
顧寧兒打開房門，院子里昏暗的光線下有一個身影正向她走來，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協調。
趙志國和趙自明也起身，在房間里等候。
“哥，趙司令和趙旅長來了。”顧寧兒接過顧組長手中的文件包。
“歡迎你們。”顧組長客氣地說。
“顧組長，冒昧打擾，請您見諒。”趙志國說。
“確實有些冒昧。”顧組長毫不客氣地說。
趙自明掩飾了一下自己的笑容：“給您添麻煩了。”
“趙旅長來，我時刻歡迎，哪兒有添麻煩一說，趕緊坐，當自己家就行。”
顧組長對趙自明卻是另外一個態度。
趙志國撇嘴有些不服氣，然后又顯得自己滿不在乎的樣子坐了下來。
顧寧兒和孫思瑩也連忙把廚房里做好的菜端上了桌子：“都餓了吧？我們邊吃邊聊。”
“上一次是姚鵬舉，這一次是你，又想從我這兒要走什么？”顧組長問。
姚鵬舉來了，讓第一軍分區內部鐵路線恢復暢通要晚半年到一年的時間，顧組長很不高興。
這一次趙志國親自前來，顧組長以為趙志國又惦記上了什么。
“老顧，對我不至于這么有偏見吧？我就是單純的想到你這兒來，跟你聚聚。”趙志國說，“這烤鴨還是我媳婦兒買的呢。”
顧組長看著趙志國，他在判斷，趙志國是不是真的不是來要物資的。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是來看裝甲部隊的，心想也沒有別的事情，就來你這兒看看。”趙志國說。
“他今天確實在我們那兒待了很久。”趙自明說。
“哥，趙司令工作也很忙。”顧寧兒說，“他是抽時間過來的。”
“行吧，既然你不是來拆我鐵路的，我還是很歡迎你的。”顧組長改變了態度。
“你咋變得這么現實了呢？”
“我不現實點不行，防區內幾百萬人口嗷嗷待哺，你從我這兒多要一點，后方就要多出人力和物力，就少一部分人搞發展。”顧組長壓力很大。
“你就沒給自己添幾個幫手？”趙志國問。
“他們幾個手段稚嫩，干活倒是麻利，但是處理起各方的關系來，卻不是得心應手。”
“并州城的左家還好吧？”
顧組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喝了半杯水：“還算聽話，晉綏軍讓出機場之后，左家比以前更配合我們了。”
斷了某些家族對晉綏軍回歸的希望，他們知道，只能全力配合第一軍分區，才會有出路。
“他們就沒想過跑？”趙志國問。
“有些大家族，對自己非常自信，他們能夠處理好跟晉綏軍的關系，能夠處理好跟日軍的關系，他們也相信自己能處理好跟我們的關系。”
顧組長在并州城的時候，沒少打探左家的事情。
“左家只要不破壞第一軍分區的穩定，我還是希望通過柔軟的手段讓左家讓步。”趙志國說。
“你既然決定要給他們時間了，我也只能慢慢來，其中他們有反復是很正常的。”顧組長說。
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向他們有堅定地信仰。
像左家這種家族，在跟他們交涉中，他們肯定也想保留他們自己最大的利益。
“你在這方面比我想的要成熟。”趙志國說，“把后方交給你，恐怕是我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
“少給我扣帽子！放在之前，我肯定很樂意吃你這一套，但是現在，別以為說幾句好話，我就對你沒意見了！”顧組長說。
趙志國不要意思地撓了撓頭：“渡河之戰結束之后，我首先給你修鐵路！”
“說的好聽，又不是你花錢，那樣事情不需要后方百姓的支持？”顧組長說。
顧組長深知，從零到一，都是當地百姓給他們的，而從一到無窮大的時候，他們必須要反饋給百姓才行。
“那您說，有什么要求，我照搬行不？”趙志國說。
“百姓還處于溫飽階段，需求低，這時候我也不知道要什么，等以后吧，我想起來什么，肯定會跟你開口的。”
顧組長當上第一軍分區的大管家之后，他代表的不止是軍隊的利益。
他要將普通百姓和軍隊的利益盡力做到平衡，若是能夠從趙志國手中為百姓爭取一些利益，他也是非常樂意做的。
“我還是那句話，前線打起來，一切都要為打贏戰爭而服務。”趙志國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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