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本歸源...原來，這就是元神嗎？”
聶小妖將手指頭從木牌之上收回，語氣真切的感嘆道。
當神魂進階到元神之后，元神之力的蛻變使得玄士的能力躍遷到了一個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境界。
正如宗門中留下的記載一樣。
成就元神之后，不僅可以脫離肉身的桎梏，從此元神不滅，壽元不止，真正做到千秋萬代。
甚至，依靠元神之力，只要借助一點氣息，元神之力就能直接溯本歸源，找到這個氣息的起點，以及這中間的過程。
聽著似乎就像是回顧過去，但其實，這只不過是一種對世間萬物本質的洞察。
只要有變動，就會留下記錄和信息，突破元神的玄士便可以直接觀察這些信息而得之過往的一切。
這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境界。
而如今，聶小妖就體驗到了。
“朝聞道，夕死亦足......”
雖然心中還是有那么一絲不舍，但聶小妖卻也覺得，此生也算是圓滿了。
只不過...
“張玄真，如果當時，你遇到的是聶柔，而不是聶小妖，那該有多好......”
聶小妖目光盈盈的看著自己的墓地，感受到墓地內部，自己枯骨的氣息，情緒莫名。
接著，聶小妖回過頭，看向方寧。
其實，她原本的計劃是要...
罷了，罷了...
聶小妖犀利的眼神最后還是變為了柔和，身上的那股混亂的神魂在元神之力的鎮壓之下瞬間收回了識海。
此時，白骨鎖魂內，侯爺的神魂已然消失。
這意味著，下一個消失的，就會是她了。
當方寧和白玫感覺到那股恐怖的神魂之力全部消失之后，兩者都忽然一顫，之后才有點狼狽的從地上起來，轉頭看向聶小妖。
而聶小妖，此時也看向了方寧，開口說道。
“本來，我原本的打算是讓你帶我找到張玄真之后，我就會將你們殺死，讓你們和我一起陪葬”
果然，妖女就是妖女！
方寧和白玫渾身一緊。
金光神咒運轉，腦海中，雷池涌現！
結果，這聶小妖一個眼神看過來，方寧就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是被人用木錘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一樣。
鼻子一熱，滴滴熱血從鼻腔涌出，腦海里的雷池瞬間關閉，不管方寧怎么運轉秘法，召雷神符也都無動無衷，就像是沒有接受到他的命令一樣。
“原來，你竟然已經練成了五雷正法......難怪會給我帶來致命的危機，假如之前剛開始的時候，你能對我使出這五雷正法的話，說不準，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方寧此時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最后一記殺手锏被封印，現在他也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白玫直接卡牌化收起來，只留自己，直面應對聶小妖。
白玫的突然消失嚇了聶小妖一跳。
但很快她就想起來了，這正是之前白玫戲耍侯爺的套路。
而剛剛白玫消失前，那錯愕的眼神也告訴了聶小妖，這手段并不是白玫使用的，那么，毫無疑問，這個術法的來源，應該就是這個方寧了！
而他這么做的原因，不用想就知道，顯然是為了保護白玫。
聶小妖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寧，然后吐了口氣，在心中羨慕的道了一聲。
“真好...”
聶小妖感知了下自己現在的情況，點了點頭，心里大致有個數了，隨后才對著方寧開口傳音到。
“不用擔心了，假如我還想殺伱們的話，就不會和你多解釋這一句了”
“我現在的情況一言難盡，總之，我快死了，終究是我聶小妖虧欠了他張玄真，所以，你作為他的徒弟，我只是想彌補一下我的虧欠罷了”
“我只給你十息的時間考慮，如果你相信我，就把那只白虎和猴子放出來，我會給予他們一個造化，至于你，呵呵，保護好你的秘密，下次遇到我這種人，你可能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聶小妖的話說的方寧心驚肉跳的。
但她話里的信息卻又讓方寧有點不知道要如何決斷。
眼看著最后時間快到了，方寧最后一咬牙，還是決定拼一把！
其實，不拼也不行，方寧雖然將白玫和小家伙都化為卡牌了，但問題是，他們兩者都是綁定的方寧，假如方寧死了，那么他們的下場也不會有多好。
所以，還不如賭一把。
賭自己的這個師娘，是真的想做自己的師娘！
于是，方寧便把白玫和小家伙又召喚了出來。
聶小妖在看到白玫和小家伙再次憑空出現，而這次的出現，哪怕是元神之力都感知不到它們是怎么出現的，出現的時候甚至一點空間或者其他波動都沒有，她心中對于方寧的秘密更是咋舌。
這可是元神之力啊！
連元神之力都察覺不到的，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和能力？！
但隨即，她也搖了搖頭。
將死之人，多知無用。
聶小妖先是看了下小家伙，對著小家伙猴叫了一聲。
小家伙懵了，左右看了看，才知道聶小妖是在叫她。
接下來，這一猴一山魈就這么用猴叫交流了起來。
最后，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什么，方寧只看得小家伙一臉堅毅的走到了聶小妖的面前。
接著，方寧就看到那聶小妖，伸出自己的手指頭，隨后，居然直接在他的心口處直接一劃！
指甲劃過，聶小妖的胸膛瞬間劃出一道血口，透過血口，隱隱的，居然還能看到一顆碩大的心臟正在跳動！
接著，方寧就看到，在那受傷的胸口處，一點點赤紅色甚至還在沸騰一樣的血液從它的胸口處流出，而后，這些血液居然就這么飄著來到了小家伙的嘴邊。
小家伙張開嘴，將這些血液全部吞食。
而聶小妖在擠出這些血脈精血之后，整個猴都直接軟了下去。
血脈精血被逼出，現在紅毛山魈就是一只廢猴了。
而小家伙吞服完紅毛山魈的精血之后，便直接蜷縮在地上，陷入了似睡非睡的狀態。
另一邊，聶小逼出精血之后，動作并沒有繼續停止。
在方寧看不到的神魂層面，聶小妖開始用元神之力遠轉某種秘法，將自己的神魂切下了一大半，這一大半之中還包含了她的一半元神之力！
隨后，她將這一大團的神魂之力和一小部分元神之力，直接通過秘法壓縮成為魂丸，最后，便直接將這魂丸意念一甩，丟進了白玫的口中。
白玫下意識的一個吞咽，完全不知道自己吃下了什么東西。
但很快，她也直接兩眼一翻，昏睡了過去。
至于聶小妖。
做完這一切之后，她張口一吐，體內的那顆火靈珠便被她直接吐了出來，又伸手一甩，便將這靈珠甩給了方寧。
神魂的最后一刻，她對方寧說道。
“最后，小心運用靈珠，這至寶，并非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話語一落，聶小妖的身軀便往木牌上一靠，還沒等方寧開口，方寧就看到她那原本龐大的身軀在幾個呼吸之間居然就開始急速衰老，干枯，最后，整只紅毛山魈就在幾個呼吸之后便化為了點點紅色的光粒，散落在了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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