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雪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蘇云梨的床榻,腳步輕輕走到紗幔之外的書案旁。
蘇云梨在月泉的攙扶下從床上坐起來。
她正要下床換衣服,怎知南書慕不顧星泉的阻攔,竟是直接闖進了寢宮里面。
真是沒大沒小,把神女宮殿當自己的家么?
蘇云梨面無表情地看南書慕掀開輕紗,來到自己面前站好。
“阿淵,南書慕擅闖神女寢宮,給他點教訓。”
“是!”
阿淵一直看南書慕不爽,他無法忍受有人對神女殿下不敬。
剛剛在南書慕走進來時他就想揍他了,但是神女殿下沒有發話,他不好自作主張。
如今有了神女殿下的命令,他完全不顧及南書慕皇子的身份,招招想要奪他的命。
南書慕上次在浴堂被人偷襲落了面子,心里正不爽,見阿淵不管不顧沖上來,也沒和他客氣。
兩個人就這樣在寢宮里打了起來,揚起來的劍風像癘風,吹的紗幔紛紛飄蕩不已。
蘇云梨本想利用阿淵探一探南書慕有幾分真本事,誰知他們二人一旦打起來什么都不顧了,接連弄壞了她很多花卉和珍藏。
“可以了,都停手。”
再讓他們打下去,自己今夜都要換個屋子睡了。
阿淵聞言立刻后退三步,先一步收回佩劍。
南書慕身為皇子,自然不能和一個暗衛計較,于是也將武器收了起來。
“剛剛星泉說殿下是來祈愿的,可是我怎么瞧著殿下是來尋仇的?”
蘇云梨坐在床榻之上,飲了一口月泉遞來的花茶問。
“怎么會?我聽過神女殿下中了棠心散,今日特意過來看看神女殿下的情況。”
“我很好,殿下已經看過了,可以離開了。”
南書慕無視蘇云梨的逐客令。
他的目光從阿淵和坐在書案前正在記錄對話的宋庭雪身上一一劃過。
他們二人都是一直留在蘇云梨身邊的人。
眼下宋庭雪面色蒼白,看起來中毒不淺。
但是阿淵體力精力過人,不像是被藥效折磨過的模樣。
“敢問神女殿下的毒是如何解的?”
“生病以后自然是要服藥。”
南書慕見蘇云梨一句話說的不明不白,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帶著滿是探究的目光再次看向阿淵,“是么?恕我多問一句,神女殿下服的是哪位藥?醫官給的藥,還是……”
蘇云梨淡淡地問:“殿下所言何意?”
南書慕直言道:“按理說昨天在寢宮里的人都應該中了棠心散,可是阿淵精神頭很足,完全不像是中過毒的形容,神女殿下,你昨夜的藥不會是阿淵吧?”
這么聰明?
蘇云梨心里升起一絲欣賞。
輕紗外,宋庭雪正要記下南書慕的話,恍然意識到他話里的深意,猛地抬起了頭。
今晨發現的一切不合理、不對勁仿佛都得到了解釋。
原來昨夜阿淵和神女殿下……
是在自己離開之后發生的嗎?
神女殿下怎會容許阿淵做出這等越界的事!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走,神女殿下會像允了他一樣允了自己嗎?
他是不是差一點就可以抓住神女的一角裙擺了?
錯過了,這么好的機會,他竟然錯過了!
宋庭雪一時心頭涌起千般愁緒,胸口也堵著一口氣。
他雙手顫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筆放到硯臺上。
他的理智告訴他,神女殿下和四皇子接下來的對話很重要,他不能記下來,否則神女殿下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失去貞潔不是她的錯,都是下藥之人的過錯。
而且貞潔本就是世人用來束縛女人的惡俗,神女殿下就算主動與他人歡好又如何?她高興就可以。
宋庭雪咽下涌至胸口的嫉妒。
阿淵是神女殿下最忠誠的護衛,神女殿下肯和他一夜春宵,完全在情理之中。
不能怨,不能妒,平心靜氣……
……
蘇云梨見南書慕已經猜出來了,沒有繼續瞞他。
“是有如何?殿下難道要去向圣上告發我么?”
“當然不會,有了這份秘密,你我之間的關系只會更加親密。”
沒有什么比握著其他人的把柄更讓人安心的了。
雖然蘇云梨把初夜給了暗衛這件事讓他心底十分不爽,但是事業上的進展足以掩蓋掉這點輕微的不愉快。
“看來殿下已經想好和我合作了。”
“沒錯。”
“天機盤告訴我,殿下今日原本為祈愿一事而來。”
“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南書慕忽然向蘇云梨的方向靠近。
阿淵想要將他攔下,蘇云梨揮了揮手示意他無妨。
南書慕暢通無阻地來到蘇云梨面前,彎下腰,伸手勾起她的一縷長發放到唇邊輕輕親吻。
“我也想像阿淵一樣,試一次神女殿下的香床,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分?”
求歡?
需要付出代價。
“幫我做件事,我可以考慮一下。”
“神女殿下請講。”
“負責護衛神女宮殿的軍隊太差勁了,虞遲川是南書夏的人,你把他調到神女宮殿來,這樣既可以削弱南書夏的勢力,又可以保證我的安危。”
“他是南書夏的人?”
虞遲川藏得極深,南書慕一直不知道他和南書夏的關系。
“你不信?”
“我信,我這就去辦。”
經過蘇云梨的提醒,南書慕想通了很多以前的疑點。
比如南書夏為什么對西北戰事總能做到未卜先知,再比如對西北人民的風俗了解比其他人要深很多。
還有便是上朝時虞遲川故意針對南書夏的幾次對嗆,似乎也有了原因。
南書慕直起腰板,想要馬上回府商議虞遲川的事。
但是在轉身前,他倏然再次俯下身體——
“來都來了,總不能讓我空手而歸吧。”
說著他便要吻上蘇云梨的香唇。
然而蘇云梨反應很快,立刻扭過頭,讓南書慕的吻擦著她的面頰,最后落到脖頸處的柔軟皮膚上。
南書慕面對蘇云梨的躲閃絲毫不惱。
他就著二人當前的姿勢,在蘇云梨脖頸上細細落下三枚春雨般綿延的吻。
“好香,神女可否將熏香的名字告訴我,好讓我回府后燃在寢殿里?”
“殿下,這是女兒香,你若喜歡,娶位夫人回家便是。”
“夫人么?”南書慕再次在蘇云梨脖頸上吻了吻,不知帶了幾分真心的說,“可惜你不能嫁人,不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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