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一樣順利。”蘇音淡聲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趙秦川松了一口氣。
他走到她對面坐下，手放在西裝口袋上，那里有一枚他挑選了很久的戒指。
“安菲，也許我們可以……”
“趙秦川，人獲得的東西是有限的。不能既要，又要。”蘇音看著他的眼睛，打斷了他的話。
趙秦川的指骨捏緊，他的聲音發緊：“我，我……”
“我覺得你有一件事做得很對，不忘初心，無論如何，都沒忘記你當初忍辱負重的初衷。”
“我跟齊云澤出國的時候，你一直讓我等你，你說處理好手上的工作就去找我。那個時候，你心里很清楚，我即使在你心里占有位置，但你工作還是最重要的。”
“你在公司那么多年，從未出錯，你必須要向那些股東證明你自己。你明明早早買了機票，但一直改簽，直到你手上的合作談完。”
“也許你當時動搖過幾次，但最后你都沒有忘記初衷。所以你沒有因為我而選擇違背初衷，我很欣慰。”
“安菲，我……”
“你聽我繼續說。還有今天，你聽到我出事的消息，你很著急，但這是你拿下趙家的最好機會。你沉思再三，還是選擇先讓保鏢來幫我，你處理好事情再來。”
“趙秦川，你做得很好。”
蘇音眼睛里的贊賞，不加掩飾。
可趙秦川的臉色卻很狼狽，“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我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永遠不會再回來。所以，趙秦川，希望你繼續加油。如果你的母親還在世的話，她一定會以你為傲的。”她又語氣平和地說道。
漫長的沉默過后，趙秦川緩緩抬頭：“你能給我一個擁抱嗎？”
“不能。故事到這里，就該結束了。你得到你想要的，我也得到我想要的。所以……既然沒有可能再繼續的故事，我就不會給你希望。”
“相信你已經查到，安世源交給我一個任務，他讓我在一個月內找到和我真心相愛的人。”
“所以我就卑鄙地游走在你們之間。我知道你的軟肋是你的母親，所以給你照照片，陪你去墓園，都是我精心設計的。”
“最后，謝謝你給我貢獻的愛意。”
蘇音一邊搖頭，一邊將來龍去脈說清楚。
“好，再見。”趙秦川深呼吸一口氣，他艱難起身，然后轉身離去。
但走了幾步，他腳步停下。
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他才把自己要回頭的沖動給壓下來。
“其實，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是故意設計的。可我并不介意”
起碼，她是除了母親之外，第一個會對他好的人。
“我尊重你的決定。”
但如果有一天，你再次回來這個地方，能不能考慮我？
最后一句話，他是在心里偷偷問的。
他的背影也消失在視線里。
阿難又嘆了一口氣。
怎么說呢……
這應該是這么久以來，他們第一次在任務即將結束的時候，并沒有撕得很難看，而是平和告別。
但它最后發現，這感受貌似比撕人更痛苦。
它抬頭看著遠處的鐘，夜深了呢。
是不是還有兩個人沒告別？
一直等到下半夜，時戈回來了。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濃的煙味。
阿難都被嗆到了，它眼神復雜地看著他，他到底抽了多少支煙啊。
“小姐，事情都處理好了。”時戈沙啞著開口，還把一個小箱子遞給蘇音。
蘇音沒有急著打開，她打了一個響指，實體符兌換，阿難現身。
見到她的身邊坐著一只兔子，時戈只是微微皺眉，但并沒有太驚訝。
他在她的手機上安裝了監聽，所以知道她身邊一直有人，只是不知道……
對方居然是一只兔子。
“所以，小姐，你任務完成了是嗎？”他低聲問。
“算是完成了吧。”
“那請問，我能給小姐貢獻的愛意是多少？”他再次抬起眼眸，和她對視。
阿難：“……”
原來，這兩個人一直在打明牌，可它都不知道。
“你的愛意值，你不需要知道。這里有份遺囑，如果我走了，你可以拿走一半的遺產。這筆錢，應該夠你脫離組織的。”
蘇音拿出了寫好的遺產。
“我自己有辦法脫離組織，不需要你幫我。”時戈的語氣有些急切。
蘇音笑了：“原來，不受藥物控制的時管家，情緒還能如此多樣化的。”
“如果小姐將我們當做一場游戲，那你為什么不能繼續演下去呢？畢竟，我都……”已經入戲了。
最后的話，他聲音逐漸弱下去。
“時管家，祝安好。”蘇音微笑著看著他。
時戈準備了很多的話，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早就回來了，就站在院子外面，聽著她和系統對話，聽著她拒絕江久安和趙秦川。
她夸贊趙秦川，可她也是這樣的人……
心里只有一個目標，誰也撼動不了她的決定。
坦然告別，也許還能讓她多記得他一點。
“當初，在安世源找來我的時候，我想過很多辦法吸引你的注意。”
“趙秦川說他在欲擒故縱，我何嘗不是呢？”
“你說我是見色起意也好，說我是日久生情也好，但我起碼還是給你貢獻了愛意的，我人品沒有爛得徹底。”
“謝謝你，替我擺脫了組織，擺脫了被藥物控制而痛不欲生的人生。”
“你放心走吧，安世源那些人，我會親眼看著他們痛不欲生。”
深呼吸一口氣，他從容離開。
他記得她說過，在那么多條魚之中，他是最特別的。
所以，和她告別，他也要做最灑脫，最讓她放心的那個。
阿難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音音，是不是還要和蘭斯告別?”
"不用了，我給他留了信，他會明白的。”
蘇音說完，就直接回到空間里。
阿難以為任務完成了，它偷偷松一口氣。
可它遲遲沒有聽到空間提醒任務完成。
突然，它看到愛意收集瓶的數據——
江久安5%，時戈5%，趙秦川5%，蘭斯5%，齊非澤清零，趙臨希2%……
加起來才22%！
“音音，愛意收集瓶才22%進度，咱們任務還沒有完成，為什么你提前結束任務那可能會判定你失敗的！”
蘇音拿出了時戈給她的箱子，輕聲問：“阿難，你就沒有想過，為什么在這個世界世界里，我能很輕松地對蘭斯和時戈他們使用道具？”
聽到蘇音的問題，阿難僵住。
它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對啊，為什么呢？
“難，難道……他們不是真正的被攻略對象？”它顫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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