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山路,車輪轱轆轱轆地從山坡上滑了下去,少女的身子也跟著車子的搖晃而左右搖擺,她手掌緊緊地緊錮著木板。
似乎路途越來越平坦,少女能清晰地感受到腳下的鐵板越來越平穩。
車子的速度也越來越緩慢,少女屏息凝神,她掀開布條的一角,看著路邊的景物。
她緊緊地凝視車背后的窟窿,可是前方是裝著尸體的玻璃罐,而且搖晃的水聲在寧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猙獰。
她雙眼一閉,當做沒看見這些越過他們,隨即找準時機從覆蓋的滿布下越過身子,從那車的欄桿之中越到地上。
因為車子的牽引,她與速度的較量,導致她被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
而且粗糙的路面劃破了她的手肘,她吃痛地輕掃了一眼后,慌慌張張地望著周圍的環境。
這里是樹林與海邊的交接地帶,她磕磕絆絆地趁著路燈的照射進入旁邊的森林。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保持鎮定。
她清澈的眼神透過蔥蘢的樹林,甚至能看到山坡上監獄亮著的紅燈。
而且持續傳來的警鳴聲讓她方寸大亂,手足無措地蹲在大樹的背后,呼吸也跟著急促的警報聲放緩。
而且待在森林里也不是長久之計,誰知道這森林里面有什么鬼東西,她甚至都覺得自己的腳背上有動物在蠕動。
她低頭看一眼,是一條細長的蛇。
少女更是心慌意亂,她下意識地用手掩蓋住嘴里發出的驚愕聲。
直到看到蛇離開,逐漸進入更深處,她才抬動麻木的腳。
鶴彎彎小心翼翼地在森林行走,因為有前方港口路燈的照射,她有了明確前進的方向。
她趁著那一幫人正在抬動車廂上的木箱子,海浪一波波地朝著沙灘襲來,而清涼的風吹散了少女身上的燥熱。
嬌小的身影以巖石為遮擋物,來到了距離輪船不遠的巨石后面。
鶴彎彎癱坐在后面,汗水直流入她的鎖骨之上,面容蒼白憔悴,嬌弱的模樣惹的人心疼。
而路燈上面的廣播也霎時響起了令人窒息和壓迫的鳴笛聲,嚇得鶴彎彎倒抽一口氣。
他們之間的談話也能清晰地被鶴彎彎聽見。
“警鳴聲,這還是我十多年第一次聽到,看來有重要的東西丟了。”他站在貨車一旁卸貨,轉頭就看到了車廂里被晃倒下的玻璃罐。
他霎時被嚇得后退好幾步,“你過來看看,這箱子竟然是這個破玩意兒?!”
另一個人抬起頭注視著山頂上閃著紅光的燈光,抵了抵后槽牙,又平靜地看了一眼玻璃罐里的尸體,嚴肅地說道。
“好好卸貨,別說話。”
“卸完貨記得立即把船開走,別停留。”男人繼續說道。
卸貨的人哽咽半分,腿腳顫抖,連忙點頭。
鶴彎彎看著他們正在卸貨,她一步步地移動著自己的身軀,她潛入水中,在月色照耀不到的陰暗角落游到一側。
那里有小船可以進去。
她看了看天色,總覺得會下雨。
此刻的天色十分昏黑,片片烏云黑壓壓一片,遮掩了皎潔的月亮。
洶涌澎湃的海浪不斷地撞擊著船只,天空還不時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說時遲那時快,雨聲打擊著船堅硬的鐵板,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們卸貨的速度加快,朦朧的雨霧之中,鶴彎彎她從捷徑海道爬到了大船夾板上。
此刻的大船沒有任何人,而人聲在船的第二層最為顯著,她爬到了最下面一層的房間里去。
最下面一層的房間沒有燈光,也沒有開關,似乎不需要燈光,而周圍的一切都是漆黑無光的,那一股股的寒氣從腳底蔓延到鶴彎彎的心緒上來。
鶴彎彎不敢亂動,她蹲在門閥的背后,不敢出去也不敢更深進入。
而被雨水海水打濕的衣物貼著自己的肌膚,隨著冷風攜帶著刺骨的寒意,讓她渾身顫栗。
門外的聲音格外清晰,絲毫不差地落入門內少女的耳畔。
“警鳴聲響了,我們現在走還是等一會兒被檢查了才走?”
“走吧,秦獵那個人太難纏了,卸完這一批貨,我們趕緊走。”
“鬼知道他們丟了什么東西。”
“………………”
“雨勢越來越大,走不掉了。”
提心吊膽的心隨著他的最后一聲墜入谷底,少女攀爬著鐵門,扳開門縫朝外面看了一眼,她現在得出去。
急促的腳步隨著長鳴的警報聲又讓她拉上了門。
鶴彎彎聽著車子的警報聲,面色如灰,白皙的額頭沁出晶瑩的冷汗。
她被這一聲聲的警報聲震得渾身上下都結起了雞皮疙瘩,忐忑不安的心跟著外面的情況而小心翼翼地放緩呼吸聲。
大船靠攏的港口前方,朦朧的雨霧下,數十輛黑色的警車“齊聚一堂”,男人有條不紊地推開門從車后座走了出來。
一襲黑衣,頭頂著黑色的鴨舌帽,帽子蓋住了短淺的發絲,帽檐下的碎發刻畫著主人的凌冽和不屑,甚至慍色。
黑色的雨傘下,秦獵雙手插兜,黑色的真皮手套包裹著他修長的手指關節,慢悠悠地拿出一只飛鏢在自己的手心上打轉。
“秦獵,你想干嘛?!”為首的管理長看著秦獵來勢洶洶,嘴角抿著緊張和畏懼的情緒。
“搜查。”
男人如履薄冰的嗓音格外清脆,而他整張臉被陰暗的帽檐遮掩,讓人看不見他眼底的情緒。
“你沒有監獄長的命令,不能隨意搜查我們的船只。”
那個男人身著白色的短袖和黑色的休閑褲,一頭寸發,剛硬十足,透著一股子的板正。
“我們是簽訂了合約的,你不能違背!”
帽檐下的嘴唇順著清風向左勾起,圈著邪氣和不羈,從喉嚨里發出充斥著嘲諷意味的輕笑聲。
“廢話真多。”
“簽合約,是給你們臉了。”
男人陰鷙地吐著薄情的話語,倏然,手掌里的飛鏢順著男人手勢的擺動,敏捷地扔在男人的脖頸處。
生命霎時稍縱即逝,甚至他都沒看清殺他的工具到底是什么,一灘鮮血混跡在雨地下。
淅淅瀝瀝的雨聲,海風作怒,港口之上,
男人悠閑地坐在位置上,抿著冒著熱騰騰氣息的蛇茶,眼神慵懶地望著搜查隊伍進入船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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