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覺少有這番站立不穩的姿態,夜遙連忙拉住他“慈覺,你怎么了?”
慈覺緊緊握住夜遙的手,仿佛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低聲道:“阿遙,我練功出了岔子......我們先在這住上一晚,等我恢復再離開。”
夜遙有些心急,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候若是凌啟卷土重來,他們可就危險了。
“你是哪里出了問題,我能幫到你嗎?”
慈覺搖了搖頭,修行之事旁人無法插手,何況夜遙的功法與他所學的也是截然不同的。
他體內各種氣團肆意流竄,但慈覺面上卻依然保留著平靜的神色,他看向住持道:“可否為我們安排兩個房間,今日我們恐怕來不及走了。”
住持對他的印象不錯,沒怎么猶豫就同意了,只是思及寺廟設施,他有些遲疑道:“住宿倒不是難事,只是......只是這廂房只剩下一間了,不知兩位可否將就一晚?”
“沒問題。”
“萬萬不可!”
兩道聲音同時出現,住持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有幾分不知如何是好。
夜遙不滿地瞥了一眼慈覺“一間房有什么的,又不是睡一張床,你怕什么?”
慈覺搖了搖頭道:“男女授受不親,若是讓人知道了你與我同住,你可知傳出去旁人會怎么說?“
夜遙滿不在乎,她沒理慈覺說的話,而是笑著朝住持說:”您盡管安排就是了,我們沒有異議。“
有異議住持也沒辦法,這小破寺廟,能騰出一間廂房供兩人居住已是不易,再多的住持也沒辦法了。
”廂房有些亂,我讓兩個徒弟去收拾收拾,然后再讓兩位貴客住下。“
慈覺還有些不贊同,但在座的沒有人去聽他的想法了。
”不用麻煩兩位師傅了,我和慈覺自己去整理就好了,住持師傅愿意收留我們已經是不容易了,哪還敢要求更多呢?“
夜遙扶著慈覺,笑得一臉乖軟。
”也好,兩位施主自便吧。“
一位小和尚給兩人帶著路,慈覺大半個身子都靠在夜遙身上,幸得習武之人沒有身體虛弱的,不然夜遙還難以扶得住他。
廂房不遠,走幾步便到了,小和尚看著夜遙美艷的面龐,面色都變得通紅,他期期艾艾道:”施、施主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夜遙何許人也,把他的那點小心思看得十分透徹,見他長得還算俊俏,她忍不住笑著打趣”小師傅,你的臉怎么突然這么紅了呀?“
小和尚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話,只能紅著臉退下了。
夜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聽到她的笑聲,那和尚跑得更快了。
”你很喜歡逗趣和尚?“
身后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夜遙止住了笑意,回身看去。
慈覺端坐在床上,不斷地在運轉內力調息,但那目光卻直勾勾地盯著夜遙,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遙莫名地有些心虛,她訕訕地摸了摸鼻尖說:”這......也沒有吧,慈覺,你到底怎么了?“
慈覺緩緩地呼出一口濁氣,他的手在胸前合十,默默運轉著功法。
良久,他睜開了雙眼,雖然周身的氣流并未散去。
”無妨,只是頓悟了,我的佛決有突破的跡象。但若要此刻突破,恐怕還需要幾天,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他說起正事,夜遙的神色也認真了幾分。
”但頓悟可遇不可求,若是你此刻打斷了突破,日后可還能找回現在的感覺?“
慈覺沉默了,他不愿說謊,便輕輕搖了搖頭。
”并非毫無可能......但會更艱難一些。“
夜遙坐在了他身側,長長的睫毛從側面看是那樣清晰,一顫一顫地像在蝴蝶在扇動著翅膀。
”那不就得了?這機會千載難逢,怎么好如此輕易就放棄了,你安心突破,必要時我來為大師擋刀,怎么樣?“
慈覺的心忽地靜謐了幾分,體內的郁氣也消散了一些。
他輕聲笑了下”擋刀就不必了,你的內力都還沒恢復。若是出了事,你先走便是了。“
夜遙白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落到那種境地的。若是真出了我應付不了的問題......我就轉身就跑。”
她刻意打趣,慈覺便配合地勾了勾唇,他神色游移,顯然是有些壓不住體內的內力波動了。
夜遙眉頭一皺,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將空間留給了慈覺。
“別廢話了,你快運功吧,到時你功力大漲,我也有靠山了。”
“若一切順利,阿遙,日后你就不用再怕任何人......那個纏著你的人,我會殺了他。”
語罷,慈覺便周身氣勢一變,雙手在胸前擺出幾個手勢,口中念念有詞,他仿佛天然形成了一層隔膜,與夜遙隔離開來,獨立于天地之外。
夜遙見他說完了便像烏龜般縮回自己的龜殼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讓一個佛子說出這樣的話,屬實是件不容易的事。
夜遙低笑了一聲,抽出鞭子去院子中練武了。
兩人在寺廟中住了兩三天,凌啟似是被打怕了,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為了不引來左護法和凌啟,夜遙也沒敢聯系自己的下屬,就安安心心在寺廟中住著,雖然環境一般,但確實是清幽安靜,頗能修身養性。
夜遙此前的環境莫不是爾虞我詐,腥風血雨,如今的忽然轉變她倒也是適應的良好,還時不時幫著住持挑水劈柴,看著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
那小和尚向夜遙獻了幾回殷勤,他知道自己與夜遙絕無可能,也依舊一心向佛,但就是下意識地想要關照夜遙。
后者理解他的心思,也由得他去,只是無聊之余少不得會逗弄幾下,看著小和尚紅著臉跟她講道理,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是不是夜遙的錯覺,每次她與小和尚打鬧時,慈覺的內力都會波動異常幾分。
這時夜遙才會安分一些,回到屋子里靜靜打坐。
日子若是就這樣過下去,倒也沒什么不好,只可惜該來的總會來的。
等夜遙挑水歸來,看到那個站在寺廟前的冷漠背影時,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將水桶放下了。
“凌啟,你又來這做什么,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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