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靖有一把寶劍,從不離身。
哪怕已經過了好幾年,寶劍也沒有絲毫磨損,讓寧靖不用為修補寶劍擔心。
更何況,那些金系異能者們看過了他的寶劍,都說這并不是簡單的寶劍,起碼這上面的金屬元素,就不是他們能夠提煉并冶煉出來的。
寶劍削鐵如泥,滴血不沾,永遠锃明瓦亮。
毫不夸張的說,這是一把真正的絕世寶劍!
越是如此,寧靖也就越想他的媽媽。
這年寧靖二十二歲,并沒有成為基地的領導人,只算得上是二把手。
基地由白睿統一負責,管理得井井有條,寧靖只要負責戰力輸出就可以了。
可惜,自從牧遠死后,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紅眼喪尸了,可能,都被老媽殺光了吧。
雖然和喪尸對戰的機會越來越少,但寧靖也沒有放棄異能,因為那是他媽媽,手把手教給他的。
所有的招式、心法、還有動作,只要練起來,仿佛寧墨當時說話的語氣、表情,都能歷歷在目。
閑下來的時候,寧靖最喜歡和泡泡,以沫待在一起。
以沫,你說我媽到底去了哪兒呢?喪尸已經絕跡了吧?她怎么還不回來呢?
說著,寧靖揉了揉泡泡的頭。泡泡已經失去了他的媽媽。
夭夭活了大概有三十歲,哪怕在大熊貓中,也算得上是高壽了。
尤其是夭夭并沒有覺醒異能,早年間可能還吃了不少有毒素的食物,毒素累積在體內。
能活到現在,和寧墨的精心照顧也分不開。
但是寧墨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帶走夭夭,就連夭夭也是一臉懵逼,以為自己被丟下了。
自那之后,夭夭也一直悶悶不樂,再加上年事已高,今年年初的時候就已經離世了。
泡泡低著頭,怏怏地哼唧了一聲,就趴在地上發呆了。
趙以沫只比寧靖小了半年多,已經出落成亭亭少女了。但是自幼就性格彪悍,和溫柔恬靜的外表很是不相符。
聽到寧靖的問話,趙以沫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無數次地問過我媽,我媽也說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寧阿姨到底去哪兒了。
寧靖低低嘆了口氣,和趙以沫坐在基地的城墻上,看著白日微斜的方向。
前幾年,他和哥哥姐姐們出基地尋找過,但是都沒有線索。
最后只能無奈回來,祈禱寧墨能夠說話算話,殺完喪尸之后,就回來找他們。
可是已經過去快四年了,寧墨也沒有回來。
這年,寧靖二十五歲,終于娶了青梅竹馬的趙以沫。
像以沫這樣又咋咋呼呼,又崇尚武力的性格,怕是只有同樣熱愛裝逼和排場的寧靖才能降伏得住了。
操辦完寧靖和以沫的婚事,白睿和白荼幾人癱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
一下子解決了兩個麻煩,真是為民除害啊。就是當家長也太累了。
寧阿姨不會就是為了避免麻煩,這才一直躲著不出面的吧?
寧靖和趙以沫等得望眼欲穿,也沒有等到寧墨的身影,只能先舉行了婚禮。
從今之后,趙阿姨成了寧靖的另一個媽媽。
寧靖給寧墨留的那個座位,沒有人來過,那杯酒,也沒有人動過。
這年,寧靖二十八歲。以沫給他添了個兒子。
小小的,皺巴巴的一團。
想來自己剛出生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幸虧一向潔癖嚴重又審美頗高的老媽沒將自己棄養。
當然,白睿是不會戳穿寧靖,他老媽是在孤兒院又將他抱回來的。
輪到給兒子起名的時候,寧靖犯了難。
現在的文明沒有斷代,一些珍貴的書籍也被保存了下來。
自幼被寧墨教導的寧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出自先秦的詩經,篇名就叫做《小明》。
這首詩講的是一個官吏,在外忙于公事,有家也不能回。
整首詩也只有包含靖的那句話,算得上一句祝福。
寧靖一把年紀的人了,眼眶卻有些發酸。不知怎地,他想起了父母。
也許他那一直不見人的老媽,有著各種各樣的苦衷,導致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漂泊。
但是她將自己辛酸一生中,最難得也是最卑微最真切的祝福,送給了他的名字。
希望他鴻福祥瑞,喜樂無憂。
最終,寧靖給兒子取名為寧景明。
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
他的兒子,他也希望他擁有光明幸福的人生,擁有更美滿更真切的祝福,希望他也能感受到,每一個為人父母者,對子女的殷殷之心。
寧景明第一次叫爸爸時,寧靖激動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果然是自己和以沫的結晶,這小子,比自己當年強。
聽白睿他們說,自己當年還管老媽叫阿姨,氣得老媽都想丟回去再換一個。
想著想著,寧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時候覺得平凡不過的時光,為什么總是在回憶里,顯得這么美好呢?
但是最美好的是,他和寧墨的一個秘密。
那時候寧靖不到十歲,每天都會樂此不疲地問媽媽她愛不愛自己,霸道冷酷的老媽每次的答案都是不會。
寧靖也不氣餒,小小年紀的他就已經知道,自家媽媽是最心口不一的人了。
因為有一次,寧墨帶著他在沙漠看星星。
那時候哥哥姐姐都睡了,寧墨就讓夭夭看著車,帶著他去了一個小沙丘。
天上的星星特別多,特別亮,天也不是灰蒙蒙的,而是誘人的寶藍色。
寧墨摸了摸他的頭,裝作不經意地說道:
每天都打擊你,也不利于你的成長。因此媽媽決定,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我會對你說實話。
寧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媽媽,那我是你親生的嗎?
嗯...是。
媽媽,那你愛不愛我?
寧墨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思考應該怎么說。
你要知道,你的媽媽,特別特別愛你,為了你,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只要你過得好,她就很滿足。
寧墨頓了頓,難得地磕巴了一下,補充道:
你是我的兒子...我當然...是愛你的。
媽媽可能不會陪你走很長很遠的路。因為前路漫漫,終有一別。
但媽媽會在每一次你需要的,你不需要的時候,在每一個你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都好好的愛你。
寧靖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也終于開心了,在沙丘上忍不住打起了滾。
滾了一身的泥沙之后,寧靖笑嘻嘻來到寧墨面前。
媽媽,我沒有第三個問題了。
你親我一口就夠啦!
寧靖忍不住俯下身,親了親寧景明小小的額頭。寧景明已經習慣了這種親子游戲,又叫了一聲爸爸,示意爸爸再親一下。
那天的夜空下,星星很遠,你離我很近。
沙丘很高,坐在上面的我們倆很矮。
沙子很涼,被你親過的地方發燙。
就像現在,你給的陪伴很短,但是回憶和余生,
還有很長。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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