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的突然出現,這幾個人著實被嚇了一跳。
不過見到楚衍穿著一身宗門的服飾,他們也不敢說什么,幾人一起作揖,同時道:“見過小仙師。”
楚衍傲氣地嗯了一聲。
最旁邊的一位男子,穿著淡黃色的錦袍,看向楚衍說:“小仙師是宗門之人,敢問可是知道什么內幕?不妨與我們說說看?”
楚衍神秘兮兮的開口,煞有介事:“這仙尊收徒一事..內幕倒是不至于,這也是我們宗門人盡皆知的事,只不過從不外傳。”
“哦?這是為何?”另一個模樣清秀的男子好奇發問。
“你可知為何仙尊連年不曾參加過這拜師大典?”
楚衍說罷,視線精明的在他們臉上晃了一圈,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
幾人搖著頭,異口同聲:“為何?”
楚衍嘆了口氣:“仙尊雖然實力已入化神,可是早就落下了病根啊,到現在還是病懨懨的呢,柔弱極了。”
淡黃衣袍的男子睜大眼:“竟有這種事啊?那...那你剛剛說的那個徒兒呢?”
“嘖,”楚衍連連搖頭:“仙尊都這般了,你們覺得那徒兒會如何?哎,那簡直是不學無術啊!!你們說,若是仙尊真有像傳說中的這般厲害,那他的徒兒怎會如此頑劣不堪?”
咳咳...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畢竟楚衍身上穿著的還是梵仙宗的弟子服飾,說的話自然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哎,原以為拜師仙尊是個好去處呢,沒想到...”
“那..那這該如何是好?小仙師可有好的推薦?”
“是啊是啊,小仙師覺得五大長老中,拜誰為師更好?”
楚衍清了清嗓子:“這事兒啊...你們還真問對了,我跟你們說,這五大長老中啊,要數掌教長老最為負責!你們啊,選他就是了。”
幾個男子作揖,異口同聲說:“多謝小仙師。”
他們走之前,臉上還帶著感激的笑意。
楚衍看著他們走遠了,憋著甚久的笑意才敢曝露:“哈哈哈哈哈...掌教估計還得謝謝我幫他提升業績呢。”
“那為師也該謝謝你了,嗯?”
清冷,低嗓,在楚衍身后驀地響起。
楚衍的笑意戛然而止,整個人仿佛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
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嗯....嘶....
楚衍怔愣轉過身子,入眼的是一襲白色的衣袍,他的眸子慢慢往眼前人的臉上移去。
他干笑了幾聲:“師、師尊,您怎么來了呀?”
楚清辭沒搭理他,雙眸間的情緒看不出喜怒,楚衍舔了舔唇:“師尊,您肯定是來找師叔的吧?師叔他就在里面,我去幫您....”
楚衍剛側過身,趁機開溜,后脖領便被一股力量扯住。
“為師不找你師叔,”楚清辭略微沉吟:“不如聽聽小衍再說些宗門內幕?”
這話說完,楚衍的神色飄然:“師尊...您適才可都聽到了?”
“一清二楚。”楚清辭微微挑起眉來:“柔弱的師尊教出了一個頑劣不學無術的徒弟,嗯...不如小衍寫個話本子給為師解解悶?”
楚衍清清嗓子,眸間蓄滿了委屈:“師尊,小衍不想您收徒,您只能是小衍一個人的,所以...小衍才...才出此下冊的。”
小衍委屈起來,真是要了為師的命。
楚清辭稍稍拖長了音:“嗯...為師只要一個小衍便足矣。”
他抱著楚清辭,環住他的腰:“師尊最好啦~”
楚清辭低著眸,看著懷里的少年,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小衍幫襯著天賦測試一事,還沒用午膳吧,可是餓了?”
“嗯...有點。”
“好,那為師陪小衍用膳。”
楚衍帶著楚清辭去了一家食肆,名叫悠然居。
師叔經常提起這家悠然居的美食,自然要帶師尊去嘗一嘗。
為了不惹人注目,楚清辭施了術法在楚衍的衣服上,讓旁人看不出是宗門弟子的服飾。
二樓包房。
店小廝端著菜上了樓,把木托中的菜都擺在了桌上,要退出去時,楚衍喊住了他:“哎,等等。”
小廝:“客官有何吩咐?”
楚衍問:“嗯...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去處?”
小廝笑了一聲:“客官是外來人吧?這蓬萊城好玩去處可多了,客官你今日算是來著了。”
楚衍抬眉,聽他繼續說:“今日城內有焰火大會呢,晚上可熱鬧了,您還可以去仙湖放花燈。”
“花燈?”
“是啊,傳說花燈會承載著放燈人的心愿,隨著仙湖飄遠,那仙湖中的仙女便會庇佑每位放燈人。”
......
店小廝出去后,楚衍看向楚清辭:“師尊,我還不曾放過花燈呢,我們一起去吧?”
楚清辭聲音溫潤:“好。”
——
夜晚,繁星在空中閃爍。
楚衍走在前頭,看見外頭擺滿的攤點,放亮了眼睛,一會兒走到這個鋪子,一會兒走到那個鋪子。
楚清辭走在他的身后,衣角隨著他走路的動作拂動,那是來往匆匆中一抹極美的風景。
“師尊,您看那,是賣花燈的。”楚衍看到某個攤子上,擺放著各色的花做成的花燈,拽著楚清辭的手腕往那走去。
楚清辭無奈地彎唇,仍由楚衍牽著過去,挑了兩盞精致的桃花燈。
給了錢后,攤主拿著蠟燭為這兩盞花燈點亮。
楚衍和楚清辭二人一手提著一盞桃花燈走向仙湖,仙湖岸邊的人聚了許多,人人手上都提著漂亮的花燈。
楚衍繞了繞,找了個人不多的地方:“師尊,這里人少,我們一起放花燈吧?”
楚清辭嗯了一聲,和楚衍一起彎下腰,將手里的提著的桃花燈放入仙湖的湖面上。輕輕將它推動向湖的那頭飄去。
楚衍閉起眼,許愿:希望師尊不再受病折磨,希望我可以早日完成攻略,希望有越來越多的錢,花都花不完的那種!
楚清辭的雙眸不曾閉起,側頭看向楚衍,淺棕色的瞳眸中倒映中少年的臉龐。
愿,小衍一生無災無難。
愿,小衍安好。
楚衍許完愿看向楚清辭,見楚清辭的視線也望著自己:“師尊可有許愿?”
不食人間煙火的楚清辭,仿佛被花燈點燃了一顆凡塵的心:“自然。”
“那...師尊許的是什么愿?”
楚清辭揉了揉楚衍的臉頰:“說出來的愿望可還會靈驗?”
楚衍搖著頭。
楚清辭笑意漸濃:“那便是了。”
說話間,咻地幾聲不知從何而起,楚衍被這聲音吸引,望向某個方向,只見那焰火升起到高空,炸開絢麗的顏色。
可惜前頭樹影斑駁,遮擋了不少視線。
楚衍的手腕被一只冰涼的手牽起,他聽到楚清辭的聲音響起:“小衍,跟為師去個地方吧。”
楚衍被楚清辭牽著走向仙湖外,走了幾步后,眼前的景色全然不同了。
他們已經出現在山頂上,一望無際的空曠,伴隨著遠處嗖嗖點燃的煙火,將深沉的天際染上了漂亮的色彩。
楚衍漂亮的眸子看向師尊:“師尊,這是何地?”
“云麓山。”楚清辭緩緩道:“這里可以俯瞰整個蓬萊城。”
話音剛落下,一顆顆火星子直沖天際,轟然炸開流光溢彩,像是星河一般籠罩著天。
楚衍望向天空,驚艷的煙火一簇一簇綻開,映在少年的臉上,美得驚心動魄。
他臉上流露笑意,由衷地感嘆眼前的美景:“好美啊。”
楚清辭站在楚衍的身側,視線從未離開過楚衍的臉,聽見楚衍這么說,微眨眸子道:“嗯,甚美。”
楚衍側過頭,看見楚清辭視線火熱的徘徊在自己臉上,清了清嗓子:“師尊。”
“嗯。”楚清辭低低應著。
楚衍笑了笑:“焰火這么美,您怎么也不看一眼,您這是夸的是焰火還是小衍啊?”
楚清辭聲音柔柔的:“焰火如何及得上小衍。”
楚衍見楚清辭傾身,那張俊臉湊向他,越來越近。
他愣在原地,全身血液似是凝住了一般,只聽見怦怦地心跳聲炸開在耳畔。
“小衍,為師終于明白什么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那幽幽的檀香鉆進了楚衍的鼻腔:“師尊...”
“小衍剛走,為師便苦于相思難解...才覺情深已入骨。”
他看著眼前的男子,眼里繾綣著情絲,楚清辭的喉結輕滑,還將手抬起附在了他的臉廓。
手心溫度涼涼的,包裹著楚衍的臉頰。
楚清辭望著他,陷入他那雙清澈的桃花眸,唇瓣輕啟:“小衍,為師...想...吻你,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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