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白楊站在樓下,他看著樓上的屋子亮起了燈,
看著女孩拉開窗簾,看著女孩抱著小狗趴在窗邊。
柔軟的發絲隨著風輕輕散開,帶著些嫵媚的微卷,她眉目如春風般溫暖,嘴角微微上揚,月光下臉頰鼻尖處投下一片深深的陰影,愣是呈現出一種美到失真的虛幻感。
項白楊不自覺,揚起了嘴角,眼中散漫著些許星光。
夜風清冷,
女孩抱著狗狗回到屋內,
項白楊望著空蕩蕩的窗戶,心里莫名升騰起一絲遺憾。
他撇了撇嘴,雙手懶散的抱著頭,轉身離開。
一,二,三,原來,她住在三樓啊!
男孩低頭看了一眼,有些高。
他害羞的摸了摸鼻子,
怎么就,一不小心爬上來了呢!
項白楊趴在窗臺上,靜靜的望著屋內的女孩。
女孩已經洗完澡,頭發有些濕,貼在臉上身上,帶著些別樣的魅惑,清純得像是雨后的青蓮,潔白柔軟。
一身白色的t恤上印著一只張牙舞爪的老虎,穿在她身上倒是像只小貓,毫無威嚴。
寬大的t恤是勉強蓋到大腿處的長度,遮住了纖細的腰身,卻露出瑩潤筆直的雙腿,白白嫩嫩晃得人眼疼。
項白楊看著女孩時而從屋內門框處露出的身影,看得有些癡了。
幼妤摸索著打開柜門,為一一摸出些吃的,一小塊面包,一小杯牛奶。
一一圍在女孩腳邊穿梭著,歡樂的搖著尾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女孩手中的牛奶。看樣子是很喜歡了。
“知道了,知道了,一一真饞。”狗狗的絨毛撓得女孩笑出了聲。
她拿著剩下的面包,陪一一坐在地毯上,小口小口的吃著。
小巧嫣紅的唇瓣輕輕撕扯著面包,細嫩的舌尖有時舔舔嘴邊的碎屑,斯文好看。
項白楊也有些餓了。
“咕~!”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男孩僵硬的站在窗前。
項白楊無措的看了眼自己不爭氣的肚子,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夜風吹動著窗簾,帶著些沙沙聲。
幼妤聽著聲音朝著窗戶的方向望了一眼。
女孩站在昏黃的燈光下,瓷白的肌膚泛著幾分暖意,小巧精致的身軀看上去有些脆弱,
只是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像是一灘毫無波瀾的湖面,讓人不得感嘆著,若是在這雙眸子里,灑下星光,該是有多么懾人神魂。
她可真美。
項白楊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他看著女孩一步一步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噗通,噗通。”
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是,被發現了嗎?
男孩臉色泛起顯眼的紅暈,
幼妤走到窗邊伸手朝著窗外摸了摸。
什么也沒有摸到。
項白楊早一步翻身,雙腿倒掛住樓上的房檐,
男孩倒立著,
只有黑亮的眼睛,始終舍不得從女孩臉上移開視線。
咫尺的距離,讓他清晰的看著女孩的眼眸。
淡藍色的眸子如清波般,干凈,清透。
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項白楊伸出手,想要觸碰女孩的眼眸。
幼妤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笑意。
男孩被眼前的笑容擊中,一時失神,雙腿松動掉了下去。
“咚!啊!”
男孩的哀嚎驚動了窗前的女孩,
她皺著眉扶著窗沿探了探頭。
項白楊摸著屁股一溜煙逃走了,手里似乎還從女孩的窗臺順走了什么,他低頭看了眼,一只粉紅色小房子存錢罐。他來不及多想,只擔心被她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托著受傷的腿在寂靜的街道上狂奔。
他扶著屁股回頭看了一眼......跑得更快了。
......
一場春雨,潤物無聲,空氣里散漫著泥土,草木的新香。
一個修長的身影,翹著二郎腿抱著頭,臉上蓋著一張報紙,慵懶的躺在牛棚下的一處草垛上。
項白楊閉著眼,聽著耳邊的雨聲,不知怎的,腦子里全是她的模樣。
“大哥,你在干嘛呢?"
項白楊轉動眼珠,從報紙的縫隙里瞟了一眼來人,
小謝,自小一起長大的小伙,相遇于微時,在那個時候,毅然決然跟著他來了這個鳥不生蛋的小鎮。
他們一起偷過雞,摸過狗,偷看過女生澡堂,反正就是個比他更壞的小混子,點子賊多,不干人事兒。
“賞雨。”
“得~!就你厲害,拿報紙蓋著臉,賞雨。”
小謝看著眼前的老大,覺得這樣不太行,
這老大一看就是到了發情期,現在這年頭還沒...只怕是要壓抑成心理變態了。
他上前拿開項白楊臉上的報紙,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有些奸詐狡猾。
一副賤樣,看的人想揍。
項白楊摩挲著手指,轉過頭不再理會。
小謝看著老大這副思春的模樣,決定為他做點什么,
男孩抱著雙臂點點頭,眼里閃爍著精光。
“老大,清溪酒樓有一個小仙女,長得特美,今天帶你去見識見識?”
小謝的話,讓項白楊眼前閃過一張桃花面,他好看的狐貍眼眨巴眨巴,臉有些紅。
他的心里,也有一個小仙女,清純美好,那酒樓里的,能有個什么好貨色。
他不屑的嗤笑一聲。
耐不住小謝強硬的拉拽,
等項白楊回神時,已經坐在了酒樓的小包間里。
黑暗的環境引人墮落,唯有舞臺上的燈光斑斕璀璨。
他看了眼桌上擺滿的酒,沒好氣的橫了一眼對坐的男孩,你敢說你不是饞這一口了?
“今天你請。”項白楊傲嬌側頭。
小謝聽著老大的話,有些無奈的呸了一口。
“我請我請,你這么小氣,當心沒人要。”
原本項白楊向來是不把這種話放在心里的,
但是,奈何心里住了一個小仙女,
小謝的話成了赤裸裸的詛咒,他沒好氣的揍上一拳。
手剛抬起來
“快看快看,小仙女。”
小謝拉著項白楊的衣袖,眼睛亮閃閃的看著臺上唱歌的女孩。
入耳是委婉動人的聲音,清脆的空靈的歌聲,直逼人心。
真好聽。
項白楊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少女,有點愣神。
她化著精致的妝容,細長的眼線被炫麗的燈光渲染出難以言喻的嫵媚感,
只是那雙皎潔的眼眸,平靜得像一片湖,蒼白的臉色透露出幾分脆弱。
可不就是他的小仙女嗎。
項白楊怎么都沒想到,他心心戀戀的純潔小仙女,居然在這種地方唱歌。
為什么,她會在這種地方工作?
無數的疑問涌入腦海。
項白楊自嘲的笑了笑。
唇邊的笑意有些懶散,眼神里帶著些許輕蔑,
還以為是個小仙女,原來,哼~!
到底是心里的白月光,再是生氣,項白楊也沒辦法將那些骯臟的詞匯,放在女孩的身上,
只是一個勁的生悶氣。
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氣些什么。
小謝忽然覺得空氣有些冷,他抱著雙臂打了個哆嗦,
再回頭看自家老大的臉色,
呵~!是說哪里來的冷空氣,原來是這里來的!
項白楊冷著臉,手緊緊拽住桌上的酒杯,一口一口的喝著。
小謝看著有些肉疼,他咽了咽口水,直直的盯著項白楊一杯接一杯的酒水。
大哥,雖然是我請客,你也不能這么造啊!
可是,看著項白楊這副被人騙身騙心的怨婦樣。
愣是讓小謝將怨念,吞回了肚子里。
“砰砰。”酒樓傳來些酒瓶碎裂的聲響。
小謝回頭望去。
一個惡霸向著臺上的少女走去,這個惡霸在這一條街上可是出了名的無惡不作。
被他看上的女孩,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怕是一朵鮮花,就要折在牛嘴里了。
項白楊心口緊了緊,他死死握住手里的酒杯,強迫自己忽視心中的不適。
有什么關系,在這里工作不是早就該習慣了嗎,
他一個勁的往嘴里灌酒,將女孩的脆弱驚恐的呼救聲,忽視得徹徹底底。
倒是一邊的小謝看不下去了,他拿起酒瓶,往桌上狠狠敲碎,
看著酒瓶破碎的尖銳處,眸光閃了閃,咬著牙齒就往前沖,
他動靜不小,走路都帶著些風,乍看之下,還真有那么回事。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就很骨感了。
他還沒近身,就被惡霸一拳打趴下,手中尖銳的酒瓶扎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啊~!”
隨之而來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硬是讓人覺得好氣又好笑。
【阿妤,世界上會有這么蠢的小笨蛋嗎?】
【我就覺得很可愛啊!】
【可愛?】
【比起一肚子黑水的男主,霸道殘忍的大反派男配,這個小哥哥可不就是個人間小可愛嗎!】
【……】
惡霸看了眼地上的二百五,不再理會,他轉過身,扯住女孩上前的手腕。
幼妤看不見,只能胡亂揮舞手臂,纖細潔白的手臂在燈光下異常顯眼,
“你放開我,放手。”
女孩無助的模樣惹來惡霸的嗤笑。
“好啊!我這就放開你。”
惡霸逗弄似的將女孩推到地上,
他看著女孩驚慌的摸索著后退的模樣,大笑。
“我可是放開你了,你倒是跑啊!你跑啊!”
幼妤看不見,只能坐在地上,摸索著自己的導盲棍。
淡藍色的眸子染上水霧,慢慢凝結成珠,顫顫巍巍掛在眼眶里,就是不肯落下。
眼眶紅紅,倔強的像只誤入狼窩里的小兔,一身潔白格外顯眼。
惡霸癡迷的望著地上的女孩。
“別哭,跟著我,我會對你好的,你想要什么?你喜歡什么?我都送給你,好不好?”
一米八的大塊頭,臉上露出違和的溫柔,刻意放低了聲音,輕輕哄著地上的女孩。
幼妤分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搖著頭,往后退,
惡霸沒了耐心,他上前兩步拽住幼妤的手。
“放開她,你看不到她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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