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許守清已經準備掏錢救人于水火了,一摸腰間,動作一頓,哦豁,她今天壓根就沒帶錢出門。
上次被罰的文章沒抄完,惹得陸先生大怒,然后這事兒不知怎地,傳到了她母上大人的耳朵里,她被扣了半個月的月錢,就連馬車,都是她厚著臉皮蹭顏初的。
許守清悄瞇瞇把摸錢袋的手轉變為插腰的姿勢,理不直氣也壯地看著那名華服女子:“這小郎君我買了,這位夫人要是還有什么問題的話,不妨去將軍府協商。”
將軍府?不應該是尚書府嗎?
南鈺哭聲一頓,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哀哀戚戚地仰頭看向許守清:“女郎是?”
“我?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將軍府大小姐許守清是也!小郎君,你放心便是,本姑娘絕對會幫你的!”
許守清還以為眼前這柔弱的小郎君是不相信,表明自己的身份后,還安撫了兩句。
聽她這么一說,南鈺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他穿著件單衣在這冰天雪地里跪了這么久,結果你告訴我,找錯人了?
“欸,小郎君,小郎君?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眼看著人好端端的說著話,突然就往后倒,嚇得許守清臉色一白,匆忙抓著對方的肩膀就是一陣晃悠。
她這好心做善事,可別最后善事沒做成,反倒惹上人命官司了!
南鈺頭更暈了:“女……女郎,我沒事,您別晃了,別晃了……”再晃就真的要暈過去了。
“啊?哦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許守清也松了一口氣,放開南鈺的肩膀后,悄悄往旁邊挪了兩步:他要是真的暈了怎么辦?這真不關我的事兒啊!
那華服女子也被這變故一驚,悄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這找錯了觀眾,那這戲還要不要接著往下演吶?
南鈺往馬車那邊瞟了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接著演!
廢話,這人就在不遠處看著呢,戲要是不接著演下去,還怎么收場啊?
華服女子接收到指示,當即退后一步,上下打量著許守清,臉上露出點忌憚和不甘:“閣下當真是將軍府的大小姐?”
“廢話!我不是,難道你是?”
許守清朝天翻了個白眼,這是欺負她沒帶人么?要不是她被母親罰了,她的排場鐵定比這女子大!
“嘿嘿,不敢,不敢,小婦人無意冒犯,許小姐多擔待。”那華服女子朝著許守清拱了拱手,帶著一群人迅速消失在街角。
“好了,沒事了,大家都三了吧!”許守清朝著周圍的人說道,突然察覺到袖子被輕輕拽了拽,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含淚的桃花眼。
“多謝女郎為小生解圍,不知女郎先前所說——會買下小生,可是真的?”
“呃……這,這個,自然是真的!咳,那個,你先跟我來。”許守清當即挺直了背,眼睛不自覺地往馬車那邊看去。
“可是,小生的母親……”
“呵呵,放,放心,有我呢!我去找人來處理。”
“多謝女郎。”
“小事兒,小事兒。”
許守清擺了擺手,看似從容不迫,實則滿心焦急地回到馬車旁,掀開車簾往里看去,就見顏初斜倚著車廂,兀自把玩著那個沒解完的九連環,身上披著一件青色鶴氅,袖子上以銀線細細繡著浮云鶴紋。
端得是清風霽月,優雅高華,許守清這開口要錢的話,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見人傻站在那里,顏初也只是抬眼打量一番,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慵懶:“怎么了?”
“咳,那個,你身上帶錢沒?”
許守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光顧著英雄救美,結果忘記自己現在囊中羞澀,還得找發小借錢什么的……實在是有損她未來大將軍的形象啊!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只有自家小青梅知道了。
顏初長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嘖,你耍帥,我付錢?”
“嘿嘿,我這不是囊中羞澀嗎?啊,對了,順便借我兩個人手,那小郎君的母親,總得處理妥當。”
“行了,小五,你去處理一下。”顏初給了個眼神給小五。
“是,女郎放心,小五定會處理妥當。”
“謝啦!”許守清當即帶著小五向著南鈺走去:“小郎君,你跟我來吧,你母親交給小五就好。”
“多謝女郎!”
車簾再次被掀開,顏初的視線落在了許守清身后的南鈺身上,少年身形清瘦,一張小臉臟兮兮的,倒是一雙眼睛生得十分漂亮。
“阿顏,你看這……”許守清往身后瞥了一眼,面露討好。
“上車吧。”
“好嘞!小郎君,你就隨我上車吧,不必拘謹,阿顏是我好友,最是和善不過的。”
“是,多謝二位女郎。”
待人都上了車,一身穿勁裝的女子悄然落在了馬車上:“女郎?”
“先送許小姐回府。”
“是。”那女子當即拉起韁繩,駕著馬車往將軍府的方向駛去。
“謝謝阿顏~對了,小郎君,你叫什么名字啊?”
到底男女有別,許守清便坐到了顏初身邊,將對面讓給了少年。
南鈺能察覺到對面打量的視線,只是他現在的形象就是個賣身葬母的小可憐,只好低著頭裝作一副怯懦的樣子:“小生名喚南鈺。”
“南鈺?這名字不錯,好聽!”許守清夸了一句,隨即臉色一變:“呀!不對啊!”
“女郎?”南鈺怯怯抬頭看她一眼,隨即又快速低了下去。
“怎么了?一驚一乍的。”顏初默默往旁邊挪了挪,試圖離許守清遠一點兒。
“我這要是突然帶個男子回家,我母親那……”
“你如實告知不就好了?”
“可是我怕我的腿就要保不住了……”許守清幽幽說道。
“那怎么辦?”顏初看向南鈺:“要不給你一些銀子傍身,你自行離去?”
許守清剛想說這個主意好,就見南鈺突然膝蓋一彎,跪下了:“求女郎收留!小生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如今母親亡故,這世上,就余小生一人了,求女郎給小生一個安身之所吧!”
“這……”許守清一時左右為難,瞥到一旁老神在在喝茶的顏初,頓時眼睛一亮:“欸,阿顏,要不,你把他帶回去吧!反正南鈺的母親,也是你讓人安置的。”
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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