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裊裊檀香彌漫,青衣道人斂眉垂目,如坐云端。
顏初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
不得不說,清衍正經起來,還是很能唬人的。
顏初輕輕將門合攏,上前行禮:“師父。”
清衍無奈,只得睜眼看向下首俏生生站在那的人兒,長身玉立,仙姿佚貌,轉眼間,他一只手就能抱起的小團子,已長成了這般亭亭玉立的模樣。
“想好了,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顏初堅定道。
“你......唉......”清衍欲言又止,一副被不聽話的兒女傷透心的老父親模樣。
那表情,看得顏初眼角直抽:“師父,別鬧,我就出個門游歷,看能不能突破瓶頸,又不是不回來了。”
“嘖,怎么說話呢?”清衍頓時也不端著了,一臉郁悶的看著顏初:“你長這么大,就沒單獨出過門,這突然跟我說要自己出去游歷,怎么著,我這做師父的,還不能關心關心了?”
“哪的話?您當然能,”顏初討好一笑,上前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捏肩捶背的:
“我當然知道師父是為了我好,可這不是覺著您關心則亂了嗎?且不說師兄師姐他們在達到我現在的修為之后,別說是出門游歷了,就是單獨出任務也是家常便飯,他們可以,徒兒自然也可以。難道您還不相信我的實力嗎?”
幼年期的朱雀,那也是神獸,除了修真界頂尖那幾位,她在外面完全是可以橫著走的。
“行行行,你去吧,就你有理。”
清衍故作氣惱地擺了擺手,他當然知道憑小徒兒的修為不會輕易出事,讓她出門也有益于修行,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更何況,小徒弟的年齡,就算按修士的年齡來算都還是個孩子呢,更別說她還是一只神獸了。
按朱雀一族的壽命來算,這就是個剛破殼的小寶寶啊!
現在小寶寶跟他說要自己出門,他得有多心大才能毫不在意啊?
越想,清衍就越覺得不靠譜,偏偏師叔勒令他在宗門坐鎮——其他長老時不時就要出任務,防止魔修趁宗門內戰力空虛大舉來犯,所以他沒法陪小徒弟一起去。
“要不......”
“師父!”眼見清衍又要變卦,顏初連忙打斷:“真要打起來,大師兄都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清衍:......
行吧,你是神獸,你厲害。
“跟你師兄師姐他們說過了?”
“嗯哼,昨天就道過別了。”顏初驕傲點頭,她可是早就預料到會有什么場面出現,于是特地提前一天和他們道別的。
清衍看著一臉“我聰明吧?快夸我”的小徒弟,眼中笑意漸深:“哦?那他們有說什么嗎?”
顏初笑容一僵,他們有說什么嗎?有,說得可多了。
大師兄一邊給她塞法寶,一邊絮絮叨叨給她說各種注意事項,二師姐和三師兄,要不是她死命攔著好說歹說,這兩位就要扔下手里的一堆事務陪她一起“闖蕩江湖”了,至于四師兄......
這么說吧,別人是往她乾坤袋里塞東西,景然是直接給了個空間戒指,不僅耐心地給她講解他的過往經歷,還順便給她上了一堂如何有效裝B......啊不是,是如何有效在外展現我尋仙宗修士風度的重要人生導課!
于是從清衍這里出來后,顏初就迫不及待地往靈獸峰和藥峰走了一趟,得知程玉和陸塵兩人都有事在身,分別給兩人留下消息,這才離開。
主峰。
看著小徒弟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清衍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腳步一轉,看著躲在假山后的大徒弟:“徒兒,這是在干嘛呀?”
蘇聞:......
“我......”蘇聞看了一眼手中還沒批完的公文,默默舉起手中的毛筆示意道:“有份公文不知該如何處理,弟子斗膽來請示師尊。”
“哦,”清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是什么大事啊,連徒兒你都能難倒?”
啊這......
蘇聞瞥了一眼手中相似的沒批過一百也有八十的尋常公文,默默合攏:“弟子突然又有了些想法,便不打擾師尊清修了,弟子告辭。”
說罷,便躬身行禮,目不斜視地往書房而去,如果忽略那略顯急促的腳步,還真看不出來他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唉......”清衍無奈搖頭,然后倚著旁邊一棵大樹,抬頭看向躲在樹杈上的三徒弟:“齊安吶,你這是......”
“我......看風景,呵呵,對,看風景!”娃娃臉的青年訕笑著,活像闖禍時被家長抓包的少年人,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這是又闖哪門子禍了。
清衍繼續東張西望著,很順利地找到了在屋頂擺pose的四徒弟和水池邊貼了隱身符的二徒弟,一時失笑,這幾個孩子,還真是......
不就是舍不得小師妹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還偏偏要躲起來。
唉,年輕人喲~
齊安一頭霧水地看著邊走邊搖頭的清衍,師尊這什么意思啊?那他還要去律令堂領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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