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晝和夙淵就這樣輪換著操控身體,夙淵白日陪江弄蓮,宴清晝晚上渡靈力,但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
畢竟靈力再渾厚也有枯竭的一日。
況且宴清晝現在無情道被毀,修為大跌,本就自身難保,還強制江弄蓮采補他,他每日的消耗其實是最大的。
這一日。
他們又回到了凈靈塔的中心。
由于江弄蓮不肯要宴清晝的靈力,一直反抗拒絕,宴清晝臉色逐漸冷下,眼底一閃而過著疼惜和無奈,逼著自己狠下心。
他用發帶捆住江弄蓮愈發消瘦的手腕。
將人摁在水池邊。
強行……
宴清晝如今的狀態也很差,額角沁著汗,唇幾乎慘白了。
江弄蓮他懷里崩潰地哭罵著。
“滾……”
“為什么……”
“為什么不給我一個痛快,要……要一直這樣折磨我!”
宴清晝瞳孔緊縮,猛地咳出了血。
男人緩了緩,待暈眩感散去幾分,垂下眼簾,小心翼翼吻上江弄蓮的唇,輕輕一蹭,眉眼間籠罩著深深的無奈。
“對不起……”
“我知道你不愿意這樣,可我也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你死去啊。”
鮮血在兩人唇間蔓延擴散。
破碎又絕美。
而此時,濃郁的黑霧在空中浮現,一雙幽眸死死注視著他們。
目光也極其的復雜。
懊悔和心疼交錯翻涌,眷戀和不舍隨著水霧涌起,忽然,一道血光閃過,虛影的眼神變得堅定而陰戾。
似乎是下定什么決心。
一個時辰后。
江弄蓮在宴清晝的懷里睡著了。
少年依舊那么好看,眉目如畫,美得雌雄莫辨,可如今再也瞧不見最開始的那股天真活潑勁兒。
他滿頭白發,肌膚呈現著病態的蒼白,唇上沾著血跡,身形消瘦得仿佛能輕易折斷,就連……就連狐尾都失去了從前的光澤。
“小狐貍……”
宴清晝滿臉心疼。
顫抖著指尖替少年擦去唇上的血跡。
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決定都是錯的,與其讓小狐貍這樣痛苦的活下去,還不如他們一起死了算了。
反正他們的時日也不多了。
只是……
他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小狐貍死。
更做不到親手了結。
宴清晝喉間涌起血腥味,銀發凌亂披散,捂著嘴猛地咳了幾聲。
殷紅的血再次順著唇角溢出。
男人咬了咬牙。
深情溫柔的眸底一閃而過狠意。
沾著血跡的手用力攥緊,關節泛白,手臂暴起青筋,慢慢伸向江弄蓮的心口。
就在這時。
身后的泉水濺起了水花。
一道陰沉沉的聲音咬牙切齒響起。
“住手!”
宴清晝抬頭望去,是夙淵。
由于他現在太過虛弱,金丹有了裂痕,夙淵已經沖破靈魂的封印,以半虛半實的狀態出現在水池邊。
宴清晝抿了抿唇。
將昏迷的少年往懷里抱了抱,聲音喑啞,帶著刺骨的寒意直視夙淵。
“小狐貍他這樣活著很痛苦,你若是愛他,便讓他解脫吧……”
夙淵冷聲,直接拋下一句驚人的話:“我有個辦法或許能出去。”
“出去?”宴清晝瞳孔地震,不可置信道:“凈靈塔是我們云劍宗的神器,我都不知道有何方法能出去,你怎會……”
“我也是這幾天才想到的。”
夙淵沒有過多解釋,目光落在小狐貍身上,隱晦不清,深處閃爍著幾許病態的幽芒,隨即,帶著不甘狠狠地瞪了眼宴清晝。
“呵。”
“到時候便宜你這偽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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