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殊今年二十有八了,歲數不算小,一般他這個歲數,成親早些的,恐怕都兒女成群了。
但他……
大業未成,無心成家。
身為大慶朝唯一的異姓王,早年顯慶帝沒那么昏庸的時候,殷長殊生怕娶進門個別有心思的,就自言不宜早婚,推脫成親,且,他心中對女子毫無波瀾。
他一直以為,他是不重女色的。
但……
面色陰沉地凝視眼前嬌嫩艷麗,刁蠻荒唐的女子……
晧月公主!
她瀲滟眸光流轉,華彩四溢,朱唇綻放著一抹撩人的笑意,那勾翹媚惑的弧度,讓他的心忍不住顫動著。
殷長殊的呼吸重了些。
“公主莫要跟本王玩笑了,你有什么事?哪里不滿,直接跟本王直言就是,無需做出這般樣子!”
“反倒辱了公主的清名。”
他淡淡。
嗓音卻是止不住的暗啞。
很是性感。
“呵呵,殷長爺自認貌丑,不值得本宮來搶嗎?”
蕭嬈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纖細的指尖撩人探出,輕輕勾住他的下巴。
那細膩的觸感,微涼的指尖,讓殷長殊心中蕩出一抹異樣,他強行壓抑想要反攻的欲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公主不要玩笑了,你于深宮,長于皇后娘娘之手,從未傳出過荒唐的名聲,此時‘強搶’……是為泄憤?”
“公主行事肆意,仿佛無狀,實則,本王看得出,你很惱怒?”
“因何緣故?”他啞聲,眼睫輕顫,“本王何時得罪了你?”
本朝公主因顯慶帝不在乎的關系,一直地位不高,晧月公主自幼喪母,由奴婢撫養,更是其中之重。
如果不是被許嫁理國公府,朝臣可能忘記宮里有個六公主存在,她行事從來內斂沉默,怎么突然張揚跋扈起來?
居然強搶他這個攝政王進府?讓他當面首?
難道是顯慶帝想通過她來試探什么嗎?
改封號,賜封地,嚴懲重臣理國公,責打駙馬屈修文……
她被顯慶帝當槍用了嗎?
殷長殊強行讓自己理智,腦中陰謀論著。
實則……
【想太多了,就是根慈母線而已,顯慶帝人家是‘親媽疼閨女’,不需要理由的!】
9527揣測他的臉色,嬉笑小聲。
蕭嬈瀲滟眸兒微抬,指尖順著他的下巴,輕撫誘惑地下滑,染著丹蔻的指甲尖兒,劃過殷長殊的脖頸、喉結,慢慢向下撩著。
她囈語,“殷王爺,你倒是乖覺得很,只可惜,普天下的人,都不似你般善解人意,的確有人大大地得罪了本宮!”
“而你,是遭了池魚之殃了,但也不算冤枉,呵呵,代親受過嘛,想來你該是心甘情愿的!”
蕭嬈身子向前探了探,那纖細的腰肢,曼妙的弧度,進入殷長殊的眼睛。
美人如畫。
嬌艷欲滴。
“代親受過?”殷長殊臉頰發燙,幸而皮膚古銅,看不出異樣來,他陰鷙眸子閃爍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從蕭嬈身上飄過來。
他唇瓣輕抿,輕輕聞了聞。
那香氣縈繞周身,仿佛粘人的霧,透過他的皮膚滲進血液,又好像最烈的酒,激得他渾身發熱。
“遷怒?公主此話何意?”
他啞聲。
“呵呵,殷王爺天縱之資,權勢不凡,問本宮做什么?自個兒查查嘛,反正……本宮是一報還一報,不曾過分哦。”
蕭嬈似惱非羞,指尖越來越過分,順著殷長殊的喉節,一路向下……
她拉開衣襟。
古銅色的肌膚露出來,上面浮著薄薄的汗水,陽光照射下,泛出啞色的光~
氣氛正好。
迤邐旖旎。
——
公主府里,除了月嬤嬤守門守得膽戰心驚之外,一切正好。
驕陽寂靜。
然而,理國公府里,一派陰云慘霧。
屈修文趴在榻上,疼得滿面冷汗。
“你說恭謹,不,蕭嬈那個賤人,給本世子戴綠帽子了?”
他惱聲,臉色黑得發亮。
屈修文心里快憋屈死了,一早晨,他們全家挨懲挨罵,丟臉丟到整個京城里了,區區一個無母無寵的公主,哪來那么大能耐?顯慶帝簡直有病,敲打人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
用沒伺候好公主做借口?他日后怎么見人?
屈修文邊上藥邊惱火,結果,剛剛躺下想休息會兒,公主府那邊,他安插的眼線就傳信過來了。
“世子爺,翠玉傳信過來,說恭謹啊,不對,是晧月公主的確從宮里綁了個男人回來,進府就安置進她的閨房了,青天白日的關著門,不曉得做什么勾當?”
“公主口口聲聲要養面具!”
下人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著,心里都苦透腔了。
這倒霉差事怎么落他身上了?簡直是要完~
“渾蛋!”
果然不出下人所料,屈修文聽見這消息,瞬間暴跳如雷,一點不顧剛剛挨了二十板子,身后一片青紫,他猛然翻身跳下床。
隨后,臉色疼的一片猙獰扭曲。
他咬牙切齒,“賤人,敢給本世子戴綠帽子,本世子找她去。”
說完,憤怒且艱難的沖出理國公府,乘上馬車,一路催促前行。
蕭嬈的公主府跟理國公府離的很近,就隔了兩條胡同,屈修文怒氣沖沖打上門來,他是駙馬,府里又有內應,沒誰攔他,一路橫沖直撞,很快,他來到蕭嬈的房間前。
“哎喲,駙馬爺,你怎么過來了?”
月嬤嬤驚聲。
“本世子沒做虧心事,有什么不能來的,讓開,本世子要見公主。”
屈修文面色扭曲,大步上前。
月嬤嬤聞言慌張,“不行,公主有事,您不能進去,她沒招您伺候……”
她急急,伸手攔人。
“狗奴才,滾開!”
屈修文咆哮,抬腿一個窩心腳。
“哎喲!”
月嬤嬤痛呼一聲,仰面翻倒,跌坐在地,疼的許久沒起來。
“公主,殿下啊,駙馬來了……”
她艱難高聲,想要提醒。
屈修文已經踹開門進屋了。
入目……
紅羅軟帳里,一個健壯高大的男人坐在榻上,他背對陽光,大敞的衣裳露出古銅色的皮膚,上面汗襟襟的,陽光照射下泛著光澤。
晧月公主慵懶斜倚他懷里,指尖劃著他的胸膛,盈盈笑著。
“好個無恥的淫婦奸夫,本世子饒不了你們,沒長眼,不知死活的東西,你是哪個?敢給本世戴綠帽……”屈修文大喝。
殷長殊艱難回過頭來。
屈修文:……
滿腔的斥罵全憋回喉嚨。
“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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