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反應奇快，看見一道白光朝著她砸過來，便伸手接住。
一把雕刻精美的匕首，落在掌心。
剎那間，她仿佛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嗜血般的悸動。
“禮物。”墨無溟吐出兩個字，便將房門關上了。
水閣陷入安靜，唯有外間桌上那盞閃爍的明燈，周圍的一切隨著它而忽明忽暗。
蘇九低垂著眼瞼，眸光流露出幾分說不清的情緒。
最后，她抬眸看向對面緊閉的房門，緩緩地掀起唇角。
前世第一個送她匕首的人，便是她第一個殺的人，至今記憶猶新。
……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紅磚綠瓦之上，馬車晃晃悠悠往前走，京城的街道上傳來熙熙攘的聲音。
蘇九手支著腦袋，漠不關心的看著窗外，絲毫不關心馬車去哪里。
墨無溟瞥了一眼安靜的少年，視線落在他的腰間，冷淡地開口：“墨禎的軟劍已經認主，你以后無法收入劍域里，本王倒是可以幫你抹掉。不過，那軟劍不適合你。”
劍域，元者存放兵器的虛無空間，心念一動，方可收起。
蘇九眼皮也沒抬，十分敷衍的“哦”了一聲。
她現在是‘廢物’，哪來的劍域？
墨無溟雙眉立刻皺起，沉黑的眼底閃著一絲懷疑。
他問：“本王送你的匕首，可還滿意？”
蘇九興致不高，只是點點頭，也不出聲了。
這表情叫滿意？
墨無溟眼底的懷疑加深了，“啪”的合上手中的書籍，扭頭看著他：“那把匕首叫歸魂，一旦滴血認主便會根據主人量身定做出最適合的兵器。”
“是嗎？”蘇九眼底多了一絲戒備，若只是普通匕首就罷了，眼下他說的如此寶貝，她心里反生疑竇，這貨，到底打什么算盤呢？
彼時，墨無溟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冷冷地問：“帶在身上了嗎？”
蘇九點頭：“帶了。”
不管他送匕首是何意，那匕首的確比她之前的匕首鋒利，她自然替換了！
“拿出來，認主。”墨無溟冷著臉，銳利的目光緊緊地鎖著她，擺明了懷疑她說的帶了，是忽悠他的！
蘇九嘴角一抽，把放在靴子里的匕首拿了出來。
看見她的確將匕首戴在身上，墨無溟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也只是一點點，依然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蘇九，仿佛在說，快點認主！
蘇九一時無語。
知道的她是收禮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欠債了！
她低著頭，用匕首在指尖劃了一道口子。
血，落在刀刃上，便發出一聲嗡鳴，劇烈的抖動起來，震得蘇九手指發麻，險些丟在地上。
墨無溟無聲看著，這歸魂是青顏藏了許久的寶貝，應該不會差……
剛這么一想，蘇九手里的匕首忽地變長變寬，停止了抖動。
一把半人高，銹跡斑斑，破破爛爛的鐵劍出現了，劍刃上甚至還有許多豁口，就連精致華美的劍鞘，也隨著鐵劍變大變舊，像是經歷過多年風霜，變得黯淡無光。
蘇九眼梢一抽：“這是……替我量身定做的？”
“……”墨無溟臉龐的肌肉也僵了僵，明顯也是被歸魂的變化驚到了，神情里難得出現一絲窘迫，憋了半響，才憋出兩個字：“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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