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蓁妃如何了?”
“蓁妃受傷太重,那劍貫穿了胸膛,差點就傷及心脈,傷口已經做了處理,能不能好,就看蓁妃能不能挺過今晚。”
簡而言之就是沒直接死就已經很是命大,至于能不能活下來,有些險。
“隨時看著蓁妃,朕要蓁嬪安然無恙。”
康熙聞言,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那一劍,是替他挨的,當時他都沒注意到,身邊的侍衛也都來不及,若不是他,此時躺在床上的不定是誰。
“梁九功,你親自守著蓁妃,讓太醫一起守著,若是蓁妃出事,仔細你們和你們家人的腦袋。”
倒不是康熙多殘暴,主要是他清楚這些太醫的德行,凡事只留三分余地,生怕用了猛藥,這回他可不愿意慣著他們。
太醫們一聽,紛紛便忠心。
梁九功心里也盼著蓁妃能醒過來了,要不然少不得要遷怒到他身上。
他的大總管位置還沒坐夠呢!
這一夜,康熙一邊憂心愛妃傷勢,一邊徹查遇刺一事。
小滿的幾個孩子,都在屋外頭守著,生怕額娘有個什么不好。
索額圖死了,種種跡象指向白蓮教,可康熙卻覺得沒那么容易,繼續往深了查。
夜里,小滿起了熱,太醫輪番上陣,各種手段齊出,總算把溫度降下來了。
次日清晨,太陽出來,梁九功去報喜。
“皇上,蓁妃娘娘退熱了,太醫說只要好好休養,人就沒事了。”
康熙總算放心下來了。
“賞,梁九功,去賞太醫千金。”
千金也就是萬兩,說起來小滿這條命也算值錢。
“是。”
康熙還在途中,已經派人去查,不過他把那些已經成親的皇阿哥除了胤祥全都給關起來了,管你是不是病弱,都是一個待遇。
就這樣,康熙圣駕回宮,小滿還在病中,康熙留下胤祥和兩個公主,還有一半的太醫和眾多藥材,讓他們在附近的縣城休養。
康熙倒是有心想留下來陪伴佳人,奈何形勢不允許,安慰了一番小滿,康熙就回去了,他必須回到京城處理后續,這么大規模的刺殺,差點就成功了。
其實到了這個地步,康熙心里已經有了想法。
有了想法,奔著目標去查,自然就比較好查了。
康熙走后,胤祥,昭和兩人在小滿面前哭的厲害,他們差點就沒了額娘。
小滿這次隨行,知道會出事,把最小的姝和當太后那里了。
有宜妃時時照看著,小滿也是放心的。
屋子里沒外人,昭和說話就直白多了。
“額娘,你嚇死女兒了,就算是皇阿瑪您也不該去擋劍啊!”
胤祥也說:“皇阿瑪沒了就沒了,額娘你要是出事,你讓我們兄妹幾個怎么活。”
兩人真情實感,是真覺得康熙的命比不得他們額娘的命。
小滿笑了:“這不是沒事嗎,別擔心,額娘心里有數。”
“額娘心里能有什么數,我們怎么能不擔心。”
“那是你們皇阿瑪,且不能生了怨懟之心,若是讓人知道了,額娘這傷白受了。”
兩人也都有心眼,自然知道利益最大化,既然受傷已經避免不了,那么趁著這個機會,自然要好好表現。
“京城估計要亂一陣,額娘這傷也要養好一陣,陪額娘養傷吧。”
“是,額娘。”
養傷的日子過得很快,小滿的傷勢比預想好的快許多。
京城的康熙也查到了幕后人,索額圖,并不意外,雖然他死了,若是他死能換回太子繼位,將來赫舍里氏必然更上一層樓。
可惜,他命大,索額圖算盤珠打錯了。
康熙親自去了毓慶宮,他到的時候,太子在書房里,無悲無喜。
見康熙來了,也不行禮。
“皇阿瑪來了啊!”
語氣有些解脫了的感覺。
“為什么?朕對你不好嗎?”
太子自嘲道:“皇阿瑪若是真對兒臣好怎么會允許大哥一次又一次挑釁兒臣,是,兒臣是做了許多錯事,可是大哥難道就沒有,兒臣是您親封的太子,你親口說的讓兄弟見了兒臣給兒臣行禮,可偏偏他們都不服氣,非要拉兒臣下來,皇阿瑪您瞧著總是冷眼旁觀,這讓兒臣如何心安,大哥軍中勢力太大了,三弟在文人里口碑也不錯,四弟是皇貴妃之子,背后有佟家,皇阿瑪讓兒臣如何坐的住。”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該明白這些道理。”
“兒臣明白,可是這王冠太重了,壓的兒臣喘不過氣來。”
“那你就弒父弒君?如此不忠不義不孝,把朕教導給你的東西都扔狗肚子里去了。”
康熙也是氣很了,狗肚子這樣的話都出來了,還是對著曾經最重信的兒子。
“兒臣錯了,索額圖所做之事都是兒臣指示,還望皇阿瑪念著額娘的份上,給赫舍里家留個體面。”
清朝沒有殺皇子的先例,太子可以肯定,哪怕謀逆,他應該也不會死,反正都是大罪,不如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赫舍里家的打算,可是這么多年來,索額圖確實事事為他打算。
“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康熙便離開了。
從太子那里回去后,康熙去了坤寧宮待了一夜,赫舍里皇后和鈕祜祿皇后都曾經在這里住過。
如今坤寧宮已經好久沒住人了,里面倒是有兩位皇后的畫像,小滿看著赫舍里皇后的那張。
“是朕沒有教導好太子,以后他就不是太子了,不過你放心,朕會不會要了他的命。”
這次遇刺,若是康熙事先知道,結果大概是索額圖賜死,赫舍里氏流放,甚至太子都有可能不會被廢,可是康熙不知道,他差點被殺了。
康熙可以允許自己能掌控得住的東西,對自己掌控不住的東西,那就容不下了。
太子必須要廢。
一個謀逆的太子,終身幽禁,再也不可能有復位的可能了。
康熙廢太子的時候,小滿還沒回宮。
消息傳來的時候,小滿沒啥表現,都在意料之中。
胤祥和昭和倒是有些恍惚:“太子就這么廢了?”
這個時候兩人回想起太子的榮寵,只覺得不可思議。
小滿可是知道康熙對太子的控制欲,這么直接被廢,反而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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