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總轉頭去看肖夫人,微皺的眉頭昭示著他的不滿,再轉頭看向蘇爸爸時,臉上帶著歉然的神色。
“蘇總抱歉,自從我兒子走丟后,我家夫人便有些魔怔了,看誰都像走丟的孩子。”
肖夫人一把捏住自家老公的胳膊。
“你相信我,那小伙子無論是長相還是年紀,都像我們丟掉的那個孩子,要不然你讓蘇總把他叫過來,你親自看看,那孩子眉眼長得像我,口鼻長得像你……”
“行了!”肖總眉頭越皺越緊,對著蘇家幾人頷首告別。
直到那二人走出一段距離,沐歌還能聽到肖總在安撫肖夫人,讓她不要想那么多。
“沐歌,想什么呢?”
“沒事,發現點好玩的事情。”沐歌說完就挽上蘇媽媽的手臂,親昵地拉著她進餐廳。
吃完晚餐,沐歌將蘇媽媽送回到她們的房間。“我都長大了,我要自己睡。媽媽還是回自己的房間吧。”
根本不給蘇媽媽反駁的機會,沐歌便跑回了房間。
第二天用早餐時,她在餐廳看到正在爭論的肖家夫婦,盡管二人說話聲音非常小,但沐歌仍然聽得清清楚楚。
肖總一臉的不耐煩,“行了,這件事我已經跟你說了一晚上,我是不會陪你一起胡鬧的,到此為止吧,你別再提了。”
“我為什么不能提?那真的有可能是我們的兒子,你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
“你鬧夠了沒有?這么多年了,那孩子也許早就死了,這些年來,啟年一直把我們當成親生父母來看待,你就把啟年當成親生兒子,別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肖啟年是你侄子,不是我兒子。”
肖夫人說完就放下手中的餐具,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失望地站起身想離開。
卻被肖總一把握住手腕。
“你要去哪?”
“做親子鑒定。”
“你怎么就……”
肖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受到有人碰了自己一下,轉頭去看,是昨天大難不死的蘇家小姐。
沐歌并不想過來,奈何沒有修為的她,不能隔空打符,只能過來手動拍。
“肖伯父,早上好。”沐歌禮貌打完招呼,又看向肖夫人,“肖伯母,早上好。昨天伯母說要借我的司機,需要我把他叫過來嗎?”
肖夫人剛要點頭,肖總就率先開口道,“不用,這是我家的事情,不需要你多嘴。”
肖夫人轉頭去看他,不明白老公為何會一反常態,說出這么無理的話。
也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肯去做親子鑒定。
更不明白他為什么對找親生兒子這件事這么大的抵觸。
難道他不想找到自己的兒子嗎?
難道他真的想把產業傳給侄子嗎?
可那是肖家的子侄,和自己沒有半分血緣關系,要她當成親生子來對待,她做不到。
肖總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過,更何況面前的女孩是合作伙伴家的小姐。
他想說多謝侄女好意,可脫口而出的卻是,“不需要你多事,你快回去吧。”
“老肖!”肖夫人身上氣場全開,好似忘記了這里是公共場所,也不再壓低聲音說話,“是什么讓你失去了理智,為什么你這么抗拒找孩子?你難道不想找到我們的親生兒子嗎?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從小培養啟年那孩子,我就想讓他當我的接班人。”
肖夫人想到自從她們的兒子丟失后,老公便將肖啟年接到身邊,一是為了陪伴她,撫慰她的失子之痛,二便是拿那孩子當繼承人來培養。
現在想來,從始至終都是她在尋找,老公并沒有在找孩子的事情上面付出多少心血。
“老肖,那是你的侄子,雖然明著算過繼到我們名下,但他不是我們的孩子。”
“不是你的,但是我的。”
話一出口,肖總就用手將嘴死死捂住,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哪里還有收回來的余地。
“你在說什么?”
肖夫人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枕邊人,“你再說一遍,那肖啟年是你什么人?”
“是我兒子!”
肖總沒想說的,這件事他本打算隱瞞到他死的那一天,或是他老婆死的那一天。
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現在就像中邪了一樣,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這張嘴!
他想逃離此地,可剛站起身,就被肖夫人一把拉住。
“你不是說他是大伯的兒子嗎?為什么是你兒子?你和誰生的兒子?為什么我不知道?”
“啟年是我和我初戀許畫的孩子,那年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畫畫已經懷孕了,當時想著這也是一個生命,便讓畫畫把他生了下來,畫畫生產時大出血,身體虛弱不能帶孩子,那時候我不敢讓你知道他的存在,就把他送到我哥家,我每個月給我哥一萬塊錢,讓他幫我養著,后來我們的孩子丟了,我正好借機會把啟年接到身邊來。”
開始他還捂著嘴,當發現捂嘴也沒有用時,他便放開了手,破罐子破摔般,任由自己這張不聽話的嘴,將所有的隱秘吐露個底掉。
“你初戀呢?她在哪?”
“順心路南安街的蘭西苑小區,我給她買了一個房子。”
肖夫人咬合肌緊繃著,話就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樣。“你們經常見面?”
“也不算經常,每周1到2次,我會帶啟年回去看他媽。”
“你真行啊!我還真是眼瞎心也瞎,這么多年被你當成傻子一樣戲耍。”肖夫人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下,那無聲哭泣的模樣,讓在場的女人無不動容,“當年所有人都不贊成我嫁給你,我卻義無反顧地非要嫁,這么多年下來,我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所遇良人,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你對得起我嗎?”
“這二十多年來,我對你不好嗎?”反正一切都已經說開,肖總也不再遮掩,“所有的節假日、紀念日,我都陪著你一起過。送你的衣服、包包、首飾都是當季最新款。你心情不好想出去散心,我就加班加點工作,騰出時間陪你出去旅游。至少我沒有在明面上包養小三,我本打算讓你當一輩子幸福的肖夫人。
可你呢?你非要刨根問底揭露這一切,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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