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的新任政委不是別人,正是老丁,而且還是個副的。
他是被下放的,說多話犯了忌諱,終是為他管不住嘴的毛病付出了代價。
從前他和江德福是同學戰友,畢業后,現在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不可以用一星半點來形容了。
江德福討了安杰做老婆,雖然升遷緩慢,但僅這樣的差距,也是老丁后半輩子拍馬也趕不上的了。
老丁就是典型的人菜癮大。
老丁上島只帶了王秀娥和四樣,他生孩子生的早,其他的兒子也到了各奔前程的時候。
變化最大的當屬王秀娥,相比有準備的德花,安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秀娥嫂子居然老成了這樣,頭上的白頭發比老丁還多。
她們幾個站在一起,王秀娥根本不像是同輩的人,單從外貌來看,倒和花莫見是一輩人了。
說白了,還是生孩子生多了惹得禍,王秀娥不像安杰,處處有了幫忙,什么都要靠自己來。
原來在農村老家時,王秀娥常常都是剛生完孩子第二天就下地了,連個整月子都沒坐過。
唯一的月子還是生四樣才享受上的,難產后怕了。
江德福特地帶了一幫人來碼頭迎接老丁,女人們在一邊惺惺相惜,他們男人也有自己的話要說。
江德福拍了拍老丁的肩膀,“兄弟,都過去了,以后會更好的。”
盡管遭受境遇的轉變和落差,老丁還是強撐著笑容,“我知道,所以我來了,這是你的地盤,初來貴寶地,你可要多多的罩著我。”
“放心吧,我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照顧,你啊就住我隔壁,夠意思不?”江德福挑眉道。
老丁笑著跟江德福回了家。
安杰借著周末收拾家里,順便看看有什么用的上的東西給能秀娥嫂子送過去。
他們一家剛到島上,行李也沒有多少,缺的東西肯定不是一點半點。
有些東西看起來不打眼,真到需要用時卻沒有,還不得抓心撓肺難受的要命。
平常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家里怎么少了這么老些東西?
她哥安泰送江德康的狼皮褥子,家里去年新打的棉花被,昨天包的餃子……都到哪里去了,關鍵賊偷這老些不值錢的東西有什么用?
安杰隨口抱怨道,“媽,奇怪了,家里最近的東西少的也太快了,尤其是缸子里的肉,再沒船來,家里都要吃不上肉了。”
掌握前因后果的花莫見,無所謂的說道,“沒豬肉就殺雞,院子里養那么多雞還不是給人吃的?再不然就吃魚,咸魚燉茄子,糖醋魚,紅燒魚,炸小魚…。”
“也是,還是媽您注意多。”安杰點點頭拍馬屁。
說的她都快流口水了。
興許丟的那些東西什么時候被自己扔了?
“炸魚?你們炸魚啦?太好了!”德花風風火火的從外面回來,“嫂子,你快給我裝一盤,我打包去醫院吃。”
安杰和花莫見婆媳面面相覷。
花莫見不打算提醒德花她只聽到了一半,有心逗逗她,“你不是不愛吃魚,怎么這回又想起來吃魚了?
德花眼神閃爍,“媽,人的口味都會變的嘛,以前我不喜歡吃,就不允許我現在喜歡啦?還是說,你連一盤炸魚都舍不得施舍給我這個可憐女兒,嗯?”
德花和邵醫生好上了。
還不等邵醫生表白,德花就越看他越順眼,跟老房子著火似的,對邵醫生三百六十度噓寒問暖,有什么好東西都想著給他帶一份,怕他餓了怕他渴了怕他凍著了。
人到中年,恨不得把一身腱子肉的邵醫生就地法辦,生吞活剝了。
邵醫生早年經歷坎坷,落下了風濕,德花知道后,馬上回家把江德福的狼皮褥子順了出來,拿給鐘意的對象用上了。
在絕對喜歡的人面前,哥哥算什么?有男人重要?
靠邊站吧!
邵意思咂摸出德花的意思,裝成冰山一樣的男子,正合了德花的口味,把德花套的牢牢的。
花莫見哈哈大笑,還學會狡辯了,“你說了一堆廢話,你哪只耳朵聽到我們炸魚了?”
安杰補刀道,“德花,我和媽說的只是做菜的花樣,你要吃魚我晚上就炸,收拾魚還要時間,保管你吃個夠。”
德花小聲道,“晚上多沒意思,我還怎么給群峰帶,你們真沒勁。”
花莫見人老心不老,耳聰目明,“你說什么,敢不敢再說一遍?”
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名字,德花趕忙閉嘴,“沒,什么都沒說。”
她又對安杰說道,“嫂子,不用忙了,我晚上不回來吃。”
“你不吃中飯就走啦?馬上就做好了?”安杰追著問道。
“別忙活了。”花莫見神秘兮兮的意有所指,“人家有人給做飯,看不上家里的飯菜了,女大不中留嘍。”
安杰恍然大悟,八卦的湊到跟前,“媽?您意思德花在外面有人了!”
如果是這樣,德花最近的反常就全說的通了!
比如她坐在椅子上,突然好端端的傻笑。
還要和自己學勾毛衣,買了灰色藍色的毛線藏在枕頭下面,晚上點著手電筒窩床上勾,安杰起夜路過德花房間門的時候,全都看的明明白白的。
還有還有……
德花談對象,她激動個要死。
花莫見點頭予以肯定的回應,“趕明有空,你陪媽出島逛逛,咱們一起給德花挑挑嫁妝。”
大花被鴛鴦毛巾紅臉盆馬桶…一樣都不能少,別人有的德花得有,別人沒有的,她當老娘的更得給女兒置辦齊全了。
哦,還有上輩子德花對安杰愛不釋手的那個樟木箱子,她回頭就找老木匠,打個十個八個的,還有衣柜,床,櫥柜和吃飯的桌椅……
畢竟咱不是沒有這個條件。
兜里鼓囊囊的,為的不就是消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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