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做過的惡事，不是三言兩語能抹除的。
衛嬿婉下意識抱頭，惶恐不安道，“佐祿，你別……。”
衛佐祿雖只有七歲，力氣卻不小，仗著額娘偏心更是喜歡時不時暗地里給了她苦頭吃，掐的她手臂上一片青紫。
面對衛嬿婉的失態，佐祿悄咪咪收起了推她的那只手，“姐，你沒事吧？”
衛嬿婉并未迎來預料中的暴擊，想到這兩日佐祿的轉變，于是大著膽子抬頭道，“我沒事，你方才說什么來著？”
“跟我走就是了。”佐祿察覺可能是自己的動作勾起了衛嬿婉的回憶，但他只字未提。
……
去布莊的一路上，衛嬿婉逐漸平復心情。
花莫見不是沒察覺到這姐弟兩個的貓膩，但此事急不得，有些傷痕只能慢慢彌補，交給時間來抹平。
布莊的伙計站在門口看到回頭客，忙不迭的迎了上來，“夫人，您上午看中的幾匹布料，小的可全給您放好了，就等您來了。”
爽快的客人誰不愛，尤其是幾個小時前才來過，伙計印象深刻。
花莫見頷首，拉過落在后頭的衛嬿婉“嗯，快拿出來讓我家大姑娘好好挑挑。”
“好嘞，您幾位隨我來。”伙計的眼神不著痕跡的在花莫見和衛嬿婉之間掃過，產生了片刻的停頓。
不是都說在旗人家的最寵女兒，怎么這家的姑奶奶穿的破爛，當額娘的卻光鮮無比，分明不像是一家出來的人。
花莫見和佐祿大大咧咧，直奔柜臺。
衛嬿婉長期生活于高壓生活，伙計的打量被她盡收眼底。
她腳步遲疑，不自信的伸手去遮擋身上有補丁的幾處。
看到自己與額娘小弟的距離拉遠，她怯生生的喊道，“額娘，佐祿…。”
花莫見應聲回頭，迎著正午的陽光淺笑，“傻愣著做什么，快來。”
衛嬿婉頓時心里一暖，大踏步向前，很快就跟他們站到了一起。
因為得知花莫見今日來的目的主要是給衛嬿婉挑選好的布料，多做幾身新衣服，活和掌柜干脆圍著她左右瘋狂忽悠。
開門做生意的，什么人他們沒見過，類似今日這姑娘的人，往往最沒主見，別人說什么都是對的。
殊不知，衛嬿婉在經過短暫的亂花漸欲迷人眼后，將此二人介紹的每一種布料都默默記住了。
她輕撫上精致絢麗的布匹，心中感嘆真軟。
卻在聽到伙計的報價后，迅速收回了左手。
這樣貴價的東西她不配，她不會以為額娘給了自己兩天好臉，就可以越過額娘做衛家的主了。
衛嬿婉到底只要了夠做一身細棉布的量。
旁邊佐祿已經給自己挑了三兩身，最便宜的那款也是衛嬿婉的三倍之多。
花莫見問道，“怎么不再挑挑?”
衛嬿婉憨笑，說著蹩腳的理由“有一身就夠了，翻過年進宮，聽說會發統一的衣服，現在買這么多也是白費。”
“怎么會是白費呢。”花莫見搖頭，指著衛嬿婉目光停留最久的三匹大氣道，“伙計，把這幾匹都給我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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