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要,不要啊,求您放過奴才吧……”
“小主,小主,您可是又魘著了,快醒醒啊!”
去御膳房討要點心無果的葉心,一回來就看到原本應該躺在榻小憩的海常在死死的抓住她自己的衣領,痛苦的求饒與掙扎。
這般的場景她就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早已習以為常,按著海常在先前的囑咐,推搡加呼喚把她從噩夢中拯救出。
海蘭猛的睜眼坐起身子,雙頰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似乎在這一刻她瘦弱的身子蘊藏著無限的能量,亦可見她逃離噩夢的決心。
海蘭雖已醒,可人與魂還在半夢半醒之之間。
她最早是弘歷王府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繡娘,即便在繡房也免不了見到為了因爭寵使的啵唧詭異。
饒是如此,海蘭并沒有生出攀龍附鳳之心。
她只想著在王府里做好她的繡活,過些年攢夠了銀子,贖身出府嫁給普通人做正頭娘子,再生幾個孩子,若是女兒就讓她傳承自己的繡藝,若是男孩便令其讀書上進……
可惜這美好的期許,都在一個烏蒙蒙的雨夜碎得一地。
繡房的待遇尚好,加之海蘭的繡藝不凡,頗得管事嬤嬤的青睞,幸而能獨居一室。
那日雨夜寒涼,海蘭早早蜷縮在了棉被里,半夢半醒之間感覺被什么東西壓在身上,夾雜著濃烈的酒氣。
這樣大的動靜,海蘭自然不能坦然酣睡,睜眼一看竟是王爺弘歷。
她看著弘歷失了神智的模樣,立刻掙扎求饒。
于弘歷而言,整個王府都是他的,欲望已起,又哪里管得了三七二十一,他只知抱著的是個女人,他此時此刻便就得要了她。
守在門外的太監王欽對海蘭的哭喊置若罔聞,海蘭哭得越狠,他越興奮,在屋內發出奇怪的悶哼以后,一種詭異的笑容爬上他的臉。
雨下了一整夜,王府里的女人們也等了一整夜,一切已經成了定局。
弘歷次日酒醒,發現身邊的女人只是區區區一個繡娘,分外嫌棄她的出身,始終不愿給她一個名分。
“伺候”過王爺的海蘭在繡房活得不尷不尬,還要忍受其他人的閑言碎語,日子還沒從前好過。
最后是尚未改名為如懿的烏拉那拉·青櫻看不下去,開口替她求了恩典。
弘歷這才勉強給了她一個格格的位份。
看到如懿伸出援手,身處絕境的海蘭仿若看到了生命里的光。
即使成為了弘歷名正言順的女人,她依舊活得戰戰兢兢,只有在和如懿相處時臉上方能露出難得的笑容。
葉心打破了海蘭的回憶,“小主,別想不開心的事了,奴婢今天討到了點心,您吃了甜甜嘴,嘴甜了心自然而然就甜了。”
海蘭下了榻,三兩步就走到了桌前,勉強笑道,“難為你了,跟了我這樣不受寵的主子。”
葉心忙不迭說道,“小主這是說的什么話,每回您從嫻妃娘娘處得了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奴婢,奴婢高興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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