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期待眼神中，圓圓小小一團用力辦開窩窩頭，“我們一起吃？”
陳瑤伸出手摸摸圓圓頭頂幾根呆毛，“哥哥吃過了，圓圓喝水慢慢吃，哥哥以后都不會丟下圓圓。”
劉圓圓看模樣只比原主小三歲，身材矮小，還不如四歲小孩，才到原主半腰，雙手抱住窩窩頭只吃了一半，喝了幾口水。
一手摸著肚皮，“圓圓飽了！”
她彎腰背起圓圓，往反方向走。
在另一邊，板車上一個男人數了一下人數，“人不對，那個小女娃呢？”
“誰和她一起去挖草根的，人呢？”
一個女娃哆哆嗦嗦開口，“我回來時沒看見，她是不是還在原地。”
男人呸了幾聲，“賠錢貨，千里迢迢帶過去，要是在半道丟了，我的糧食可不是白花的，你們幾個去那邊找一找？”
幾人小娃娃餓的肚皮咕咕叫，捂著肚子向草地跑去，找了一圈沒看見人。
男人見女娃丟了一個，心情不好，剩下的幾人連草根都沒得吃。
只能窩在一旁偷偷摸摸嚼著草根，里面有一點點水分。
劉圓圓趴在哥哥背上，“奶奶沒來嗎？”
在她心里，奶奶雖然用她換了食物，她還小不懂對奶奶沒怨言。
陳瑤注視著腳下，說的風輕云淡，“去世了，村里人死的死，逃的逃，哥哥帶著剩下干糧想著把圓圓找回去，哥哥想帶圓圓去姨奶奶家過好日子？”
圓圓：“姨奶奶是誰？”
“是奶奶的妹妹，在京都，哥哥和圓圓一起去投奔姨奶奶？”
劉圓圓眼皮打架，趴在她背上閉著眼睛睡著了。
陳瑤背著圓圓趕路，走到下半夜，找了一個小山堆停下，在地上鋪上一張布，把圓圓放上去。
她自己坐在一旁狼吞虎咽吃著肉包，又拿出小背包，往里面塞了一些壓縮餅干，糖果，一包窩窩頭，饃片，干饅頭。
從空間拿出小布鞋想給圓圓換上，又接了水給圓圓洗臉，擦手，腳上泥污太厚，擦不掉，用藥水擦圓圓身上的傷口。
她靠在一旁休息，圓圓早晨醒來，摸摸哥哥發現是真的。
陳瑤手心癢癢，看見是圓圓，“調皮鬼？”
圓圓穿著鞋子來回走動，同手同腳，不會走路了，“哥哥，鞋鞋是新的，圓圓從來沒穿過新鞋子？”
陳瑤摸著光頭，又戴上草帽，“啊哈，哥在路上撿的，可能是哪家富人掉的，被哥哥看見就收了起來，想著圓圓穿著一定好看。”
她從包里摸出一頂漁夫帽給圓圓戴上，拿出水壺喂圓圓喝水。
陳瑤蹲在地上拍著后背，“快上來？”
十分較真，“圓圓能自己走的？”
“快上來，圓圓腿短走不快，要是那戶人家追回來，想抓走圓圓怎么辦？”
劉圓圓被哥哥一嚇，驚呼一聲，抱住哥哥脖子，陳瑤用手托著人往回走。
一路上兩人少說話保存體力，說話廢口水。
路上遇見幾個逃荒者，面色屎黃，行同枯木，有老人好心上前詢問，“你們怎么往回去，那邊鬧饑荒，回不得？”
陳瑤站立拒絕阿婆好意，解釋道：“我們走錯了方向，原本想去京都，京都有親人在，想必能給幾口飯吃？”
阿婆不再勸說，“那你們路上小心，別和陌生人說話，路上警惕一點。”
“謝謝阿婆，我們知道，我會保護妹妹！”
圓圓在一旁搶話，“哥哥會保護圓圓！”
路上過往人群，總能隔一段時間遇見一兩人，夜間兩人在黃土堆旁休息，十幾米遠有一對夫妻。
男人使眼色，女人看了過去，只見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男人鼻尖動了動，聞見一絲面粉味。
“那兩個小孩手里有吃食，我聞見了有玉米粉味兒？”男人下示意吞咽，砸巴嘴，餓得發慌。
女人靠在土堆上，“不信，難道你的鼻子是狗鼻子，我就沒聞見？”
男人輕哼一聲，“呸，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餓了多久，風吹過來，里面什么味兒聞不見，等下你去鉗制那個小的，大的我來，想不想吃？”
女人摸著肚子，布包里還有幾根草根，口干舌燥，嘴唇起了皮痕，想用口水潤一潤都沒有。
“好吧！”
陳瑤還不知道她們被盯上，用身體擋住，圓圓像倉鼠一樣吃著窩窩頭。
有人靠近，影子出賣了，她手里出現匕首，有人從后面擰著她衣領，用力往后拖。
圓圓看見手抓了空，大喊，“哥哥？”
一個女人從一旁抱起圓圓，陳瑤感覺脖子被擰緊，喘不過去，用力反胳膊，拿著匕首扎過去，男人吃痛放開她，她落地猛撲上去，拿著匕首準備再扎一刀。
“敢動手，就掐死她？”
陳瑤回頭望著女人提著圓圓，又見女人開口，“把吃的交出來，就放了你們？”
她看了幾眼女人，手中匕首甩了出去，扎在女人胳膊上，女人吃疼丟下圓圓，圓圓落地連滾帶爬，陳瑤沖上去，拔出匕首就是一刀割喉。
后面男人準備跑路，捂著流血傷口逃跑，陳瑤抹了一把臉上噴出的血跡，拔出匕首投出去。
男人后腰插著匕首，撲通倒地，圓圓抱起旁邊小石頭沖上去，對著男人就砸頭。
陳瑤跑過去給男人補刀，扯過圓圓抱在懷里，揉聲安慰：“別怕？”
圓圓用帕子給她擦臉上血跡，哆嗦著，“圓圓不怕，打死壞人？”
圓圓又用腳踢了幾下壞人頭，軟在哥哥懷里，這時候感受到一絲絲害怕，“哥哥，我們殺人了，會不會被抓？”
“不會的，圓圓不要怕，我們一路走來路上也能看見倒地不起的尸體，只要我們清理血跡，天知你知我知！”
陳瑤把兩具尸體拖離路面，用黃土清理血跡，在兩人身上摸出一把草根，她又踢了幾腳尸體，“窮鬼！”
陳瑤抱著圓圓離開，圓圓趴在她身上做起了噩夢，臉上滿頭大汗。
“圓圓，別怕，哥哥在？”輕拍后背。
劉圓圓從夢中醒來抱著她瑟瑟發抖，她抱著人哄著，畢竟是小孩。
天一亮，圓圓獨自生悶氣，有些懊惱，她昨夜吃的窩窩頭還有幾口沒吃完，浪費糧食了。
陳瑤聽見嘮叨，感慨小孩子腦回路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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