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玨一路抱著白軟軟趕到了白家大宅。
白老爺看到霍斯玨抱著自家女兒進屋的，受寵若驚，當即迎接，“哎呦，怎么還一起過來了。”
“來看看岳父。”
這聲岳父叫得白老爺心里樂開了花。
再怎么說，這霍斯玨也是九都統帥，能當他岳父，又是何等的榮耀。
“快進來，快進來。”白老爺招待著，讓下人準備了一桌子好菜。
一家五口坐在一張餐桌上，共用午膳。
白老爺恭恭敬敬給霍斯玨倒了杯酒，“霍少帥，來，我敬你一杯。”
霍斯玨與白老爺干了杯，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霍少帥，要不是您資助我們白家十萬塊大洋，我們白家恐怕就要走到頭了。”白老爺激動不已，已經隱隱帶著哭腔，“軟軟能遇上你，是她的福氣啊。”
看著自己的父親這般感激霍斯玨，白軟軟心里就不是滋味兒。
就因為這十萬塊大洋，她好像就被賣給霍家做牛做馬了一樣。
她要報恩，用這一輩子去報恩。
那么就不能任性，不能再想著和離。
白夫人似是注意到了女兒的反常，吃過飯后，便將女兒叫到了里屋。
母女倆坐在一張床上，嘮嗑起來。
“軟軟啊，怎么看上去不太高興?是不是這霍少帥待你不好?”
白軟軟搖了搖頭，只片刻低下頭去。
白夫人看在眼里，饒是她搖頭否認，她也能看出自家女兒還在逞強，“先前你要嫁到霍家，我是千不愿萬不愿，可事到如今，你還好好活著。我們白家遭難，霍少帥又立馬送了十萬塊大洋過來。我就想著你們小兩口的日子也還算過得不錯了，我也就放心了。可是……”
白夫人欲言又止，小心試探道，“寶兒，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處了?”
面對母親時，白軟軟總是很難隱藏自己的情緒，鼻子有些酸，她抿著唇，強忍眼中淚水，“母親，我不喜歡他。”
“這才嫁過去，沒怎么相處，還沒喜歡上也正常。”
白軟軟搖了搖頭，“相處過了，也努力了。可就是不喜歡。”
白軟軟把白夫人的心都快哭疼了。
她安慰著自家女兒，“他欺負你了?”
“也沒怎么欺負。”她想起他往日對她種種，“就是他腦子好像不太正常，解決問題的方式也很暴力。”
“打你了?”
“她對顧大哥動手了，差點打死他。你沒見過他揍人的模樣有多可怕。”每每想起，白軟軟就覺得恐懼。
他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顧潤臉上，她看到血液往外飆。
后來他更是強迫她，當著她最熟悉的人行男女之事。
這樣的陰影，這輩子都很難洗掉。
白夫人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勸白軟軟才好了。
她輕聲安慰著自家女兒，“軟軟。這每個人他的出身不一樣，行為處事自然也不一樣。他既是霍大帥的兒子，可想而知，那雙手肯定沾滿了鮮血，自然是不干凈的。”
“我知道。”她都明白，“所以才不喜歡。”
“其實我當初也不喜歡你爸，他太老實了，老實得經常被人騙，還不長記性。那一萬塊大洋就是被他那么活生生給敗了去的。可我能怎么辦呢?這人無完人，咱不要只想著他不好的地方。就比如你爸雖然老實得常被人騙，但他也老實得只娶了我一個妻子。這樣對我來說也足夠了。”
白夫人語重心長道，“至于那霍少帥，他雖然雙手沾滿了鮮血，但他可曾打過你?”
白軟軟輕微地搖了搖頭，好像是沒打過。
“那不就行了?”
白夫人勸著白軟軟，然而白軟軟還是雙眼無神，心里那道坎始終沒能跨過去。
其實當初她也不是沒想過跟霍斯玨好好過日子。
可時間一長，看到了些不該看的，又更了解之后，她便打消了要跟他好好過日子的想法。
……
晚間。
白老爺和霍斯玨喝了好一會兒酒，已經醉了。
而霍斯玨還跟個沒事人般。
兩人告別了白家父母。
出門時還走在一起，等到走遠了，白軟軟很快跟他撇清關系，離他遠了些。
倒是霍斯玨大步上前，在她面前蹲下了。
白軟軟滿是不解，“干什么?”
“腳不疼?”
“疼不疼，關你什么事?”
白軟軟沒給他什么好語氣，繞過男人就要走了。
結果霍斯玨再次背對著她，攔住了她的去路，直接扛著她的大腿，將她背上了身。
白軟軟的雙手這才不得不搭在他肩上，“你后背上的傷不是還沒好嗎?發什么瘋?”
“那點傷算個屁。”
“……”男人粗俗的話語只讓她皺眉。
可他寬厚堅實的臂膀也讓她很有安全感。
他背著她，背得極穩。
那后背又硬邦邦的，腦袋靠在他肩頭，感覺似乎還不錯。
“你為什么總跟我反著來?”她問出了自昨天開始的疑惑，“故意氣我嗎?”
霍斯玨愣了一下，急忙道，“哪里反著來?你們女人不都口是心非?”
“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虎子說的。”
“……”白軟軟撇了撇嘴，“竟聽他瞎忽悠，你越是這樣才越讓人討厭。”
“那你說，怎么才能像之前一樣喜歡老子?”
“！！！”白軟軟目瞪口呆，“誰……誰喜歡你了?！”
“不喜歡老子，你給老子送什么香囊?”
“那香囊只是十萬塊大洋的謝禮，又沒別的意思！你別亂腦補行不行?”
霍斯玨“……”
所以這些天，都是他自作多情?
氣得男人當即放下她，不再背著了，反而自己越走越快。
白軟軟“……”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真沒風度。
虧她剛剛還有一丁點點小感動，覺得他勉勉強強還算個人。
霍斯玨走在前頭，白軟軟跟在他后頭，一瘸一拐的。
一回到霍家，兩人便分道揚鑣。
白軟軟裁制她的旗袍。
霍斯玨則是待在自個兒的房間，腦子一團亂。
被那句“你別亂腦補行不行?”亂到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而跟霍斯玨一樣沒睡好的便是杜嫣然了。
霍斯玨在大街上抱白軟軟的照片已經傳遍了，當晚就登了報紙，她是第一個看到這份報紙的人。
這還要多虧了牧新野安插在霍斯玨身邊的眼線，才能讓她知道……
她的地位已經遠不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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