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老子就是要當皇帝 > 第七章 群龍無首
  戰馬悲鳴,鮮血飛濺!

  官兵騎兵和賊軍騎兵在黃莊外的荒野上,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描繪了明末亂世的畫卷。

  羅志學不管不顧的帶著林魚兒,策馬跟著大隊賊軍騎兵一路向南狂奔。

  很快,官兵騎兵沖殺了領頭的李同林一行人后,很快就殺到了賊軍騎兵隊列中間。

  一個官軍騎兵殺到了距離羅志學十多米外。

  他的長刀都還帶著血跡,不過很快那個官軍騎兵就被外圍的賊軍騎兵攔住,兩人交錯之間就見那個官軍騎兵慘叫一聲后從馬背滾落,而且他雖然從馬背上滾落,但是一只腳卻還搭在馬鐙上。

  戰馬拖著他繼續前行,地上灑滿了血肉!

  羅志學來不及感嘆,甚至都來不及懼怕什么,他只能是一手抓緊韁繩,一手緊握長刀,跟著前頭的孫成立等人繼續策馬狂奔。

  因為不走就會死!

  一路狂奔足足跑了十多分鐘后,羅志學才有空抬頭打量四周!

  簡單一打量就發現他們一行人騎兵已經只剩下百人左右,而突圍之前他們一行人至少有一百五十多人。

  這意味著,剛才短短幾分鐘的交戰里,至少有五十人被斬殺或者走散。

  不過對面的官軍騎兵其實也好不到那里去,兩軍廝殺之時官軍騎兵同樣死傷慘重。

  后方的野地里躺滿雙方死傷者和戰馬,哀嚎聲傳遍山野!

  剛才的一番沖殺,官軍死傷絕對不在賊軍騎兵之下,要不然官軍騎兵也不會只沖殺一陣后,就主動停止了追擊的步伐,因為他們同樣死傷不小。

  這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斗。

  這些官軍騎兵要強行繼續追擊的話,先不說官軍還能不能追上他們,就算能追上,但是想要徹底殲滅他們這支賊軍騎兵,那支也不過百多人的官軍騎兵恐怕也會徹底打光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官軍騎兵剛出擊的時候,領軍的陳治邦還能淡定的坐在馬背上看著自家騎兵發動攔截作戰。

  賊軍雖然都是騎兵,但是被己方前后夾擊之下定然士氣不足,己方以將近兩百精騎殺過去攔截,只要對方稍微膽怯退讓,那么己方騎兵就能夠把對方的逃跑勢頭給阻擋下來。

  接下來再用大量炮灰步卒耗死他們。

  實在不行也能吊著他們,拖延他們逃跑的速度,最后等待左良玉的數百精騎趕上來。

  但是沒有想到,對面的那些賊軍騎兵竟然這么死腦筋,面對己方騎兵的攔截不避不讓,而是選擇了直接發動沖鋒突圍。

  此時陳治邦想要下令騎兵避讓已經是晚了。

  因為那個時候,雙方騎兵隊列已經是撞在了一起進入了對沖廝殺階段。

  別說在后方的陳治邦了,就算是身在其中的官軍騎兵自身都無法改變什么,不想被賊軍的騎兵隊列踏成肉泥,只能是硬著頭皮一路沖殺過去。

  等沖殺完畢后,陳治邦看著自家騎兵少了好幾十個,心都在滴血!

  他手下的一個游擊更是直接道:“將軍,這么下去可不行啊!”

  “那譚正凌想要升官發財,卻讓我等死傷慘重,這打光了他可不會給我們糧草戰馬補充……”

  那游擊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陳治邦已經黑著臉下令了:鳴金收兵!

  還打個屁,這都死傷好幾十個親兵了,那可都是他的親兵!

  他們吃的每一口糧食,穿的每一件盔甲,用的每一把刀,那都是陳治邦辛辛苦苦到處搜刮而來。

  繼續追擊攔截的話,說不準他手底下的這支騎兵就要打光了,這打光了騎兵失去了機動力量不說,而且朝廷可不會給他補充……

  相反,手底下沒了這些精銳力量后,說不準朝廷就要罷他官,下他獄了。

  陳治邦下令鳴金收兵,這讓后頭的譚正凌非常不滿,上來還說了一大堆,說什么陳治邦等人作戰不力,定要參他們一本云云。

  陳治邦都懶的搭理他,如果不是此地人多嘴雜,他都有心直接拔刀把這人一刀砍了,給他扣上一個死于賊軍之手的身后名。

  這人想要用他麾下的士卒博取功勞不說,而且還嘰嘰歪歪的讓陳治邦聽著都煩。

  好在打掃戰場的時候,官兵發現還擊殺了賊首李同林,這才讓譚正凌不再嘰嘰歪歪,轉身興高采烈的讓人收了李同林的尸身,隨即擺出一副沉思模樣,興許是琢磨著該如何寫報捷奏折了。

  看到這一幕,陳治邦更不爽了!

  媽的,仗都是他手底下的精銳騎兵打的,李同林這個賊首也是他手底下的騎兵殺的,他譚正凌不過是耍了幾句嘴皮子,打的時候也是躲在后面慢悠悠的過來。

  但是到最后這個譚正凌卻是直接把賊首的頭顱都要了去。

  估計譚正凌后續的報捷奏折里頂多也就提及他陳治邦幾句,但是大部分的功勞肯定都是被譚正凌自己占據了。

  這讓陳治邦很不爽。

  但是他不爽也沒辦法,誰讓他只是個武將,而譚正凌是個文官,而且此地人多嘴雜呢。

  此時,陳治邦已經下定了決心,回頭找著機會就干掉他,省的這王八蛋在汝州礙手礙腳不說,還天天嘰嘰歪歪的惹來一堆破事。

  ——

  另外一頭,羅志學帶著林魚兒,跟著孫成立他們一路向南撤退,半天時間后直接鉆進了大山里。

  這才讓眾人松了口氣。

  進入大山后,羅志學略微一數,發現殘存的人又少了不少,如今已經只剩下七十多人了。

  這一次少掉的數十人可不是被官軍追殺了,而是一路撤退的時候自行逃散了。

  畢竟李同林都被官兵當成斬殺了,而失去了李同林這個首領后,剩下的賊軍人心不齊,不少人都是想著干脆獨立逃命去算了。

  對此,孫成立和其他幾個頭目也是皺眉不已。

  “不行啊,這么繼續下去,不用兩天手底下的人都得跑光了。”說話的賊軍里的頭目之一費秉才,此人其貌不揚,不高,但是一雙手臂的肌肉鼓鼓的。

  羅志學知道,費秉才和孫成立一樣都是李同林的心腹,之前麾下了除了有十多個騎兵外,還兼管著數百流民士卒,算得上是這支賊軍里的大頭目之一了。

  只不過現在嘛,費秉才麾下的流民士卒早就被遣散了,就連手底下的十多騎兵也在突圍期間死傷、逃散了十來人。

  現在他身邊只剩下四五個心腹罷了。

  只聽費秉才繼續道:“誰能想到那些天殺的官兵直接奔著我們大將軍去,現在大將軍已經死在那些官兵手里了,大伙這沒了主心骨,想要不亂都難啊。”

  費秉才說到這里,朝著孫成立看了眼,這才不緊不慢繼續道:“現在啊,我看還是要重新推選大將軍,免的大家沒主心骨直接散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邊上就過來了一個穿戴皮甲,手提環首刀,臉上有一道長刀疤的健壯中年男子,刀疤男子聽見費秉才的話后,直接朗聲道:“費老弟說的在理,現在亂哄哄的,這沒個人帶著遲早出事。”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孫成立和費秉才身前:“如今大將軍已經去了,王三哥當時也跟著大將軍身邊也遭遇了不測,現在又情況緊急,我刀疤也顧不上許多了,愿意帶著大伙繼續吃香的喝辣的。”

  這番話一出,邊上的費秉才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目光陰冷的盯著刀疤:“刀疤,你這是什么意思?”

  刀疤朝著他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哼,怎么,我刀疤當不得頭領?”

  說著轉過頭:“不說我歲數比你大半輪,我之前還是右軍將軍,你看看這臉上的刀疤,去年的時候給大伙斷后的時候留下的。”

  隨即又挽起了上衣,指著腹部的一道明顯是新愈的疤痕道:“三個月前被官兵包圍的時候,我帶著大伙沖出去的時候被箭射的。”

  刀疤盯著費秉才:“你說,我能不能當這個頭領?”

  費秉才則是冷哼一聲:“大家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干買賣,你帶著人沖,我就沒帶著人沖?你受傷了只能怪你自己學藝不精!”

  “你……”刀疤一聽,臉色頓時漲紅:“學藝不精,你再說一遍,有本事和老子過兩招,我倒是要看看你學藝精不精。”

  兩人說話之際,兩人身后的各自幾個心腹手下也是提高了戒備,都已經把手按在刀柄上了。

  一旁的羅志學看到這一幕后皺眉不已。

  他們這一伙人擺脫官兵多久?撐死了也就個把時辰吧,這就開始內訌了?

  看費秉才和刀疤兩個人的架勢,這是要直接開片啊!

  雖然他加入賊軍不久,但是也知道費秉才和刀疤素來不合,當初還在宜陽休整的時候,羅志學就多次看見這兩個人發生口角。

  如今爭奪頭領之位更是誰都不服誰,搞不好就要火拼一場!

  見此,羅志學都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兩步,準備隨時離開這片是非之地,以免被殃及池魚。

  同時羅志學也是在感嘆:李同林死的不是時候啊!

  他自己死了不要緊,問題是李同林作為這支賊軍里的唯一主心骨,這一死就導致殘余賊軍群龍無首,偏偏還沒有一個足夠強勢的人足以服眾繼承位置。

  這么一搞,開片奪位是分分鐘的。

  此時,羅志學略微轉頭看了看孫成立,他想要知道孫成立此時怎么應對。

  孫成立之前身為李同林的心腹,麾下不僅僅有一批親兵,并且還掌管后勤輜重,說起在這支賊軍里的身份地位一點都不比費秉才和刀疤差,按說也是有資格爭奪頭領之位的。

  但是孫成立似乎并沒有關注費秉才和刀疤兩人,而是略微側頭看著不遠處的四十多三三兩兩牽馬前進的騎兵。

  他們這支殘存隊伍里目前一共七十多人,但實際上孫成立、費秉才、刀疤他們三人以及各自的心腹手下加起來其實也才三十多人而已。

  剩下的四十騎左右,都是以前李同林的親兵。

  問題是,這支李同林的親兵統領王三哥已經隨同李同林一起戰死,現在逃出來的四十多親兵內也沒有夠資格的大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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