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兒,這個軍大衣晚上也蓋在被子上吧,晚上爐子就搬出去了。”程媽拿著烘烤干的軍大衣進到里間臥室。
程延正收拾著衣服,見他媽進來忙把東西放下。
“媽,你休息去就行了,我這么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啊。”程延接過軍大衣放到床上。
看著床上的兩床棉被,程媽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這幾天在家,爭取就讓夏夏懷上,啊!”程媽低聲囑咐著。
程延渾身僵硬了一下,耳廓通紅。
“哎呀,我們還不打算現在就要孩子呢,您別操心了。”程延推著程媽出門。
程媽拍打著程延的胳膊,“你懂什么?現在懷上,來年生的時候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對孩子好,她坐月子也舒服不是!”
程延敷衍著,程媽還不放心,“還是盡量讓夏夏跟你走啊,孩子也不是一下就能懷上的,再一個,我們現在都住在夏夏家,跟倒插門有什么兩樣,說出去人家笑話你。”
程媽見程延完全沒有往心里去的樣子,繼續說道:“你說現在我們都住這兒,算怎么回事兒啊?你又不是倒插門,回頭你們都走,我自己住這兒,說出去還好聽一些,我就給兒媳婦看房子嘛。”
程延無奈,“媽,這些別人說道的,我們不聽就是了,什么倒插門不倒插門的,我不在乎這些。”
“那你不想夏夏跟著你走?以后天天都能見著她?”
程延沉默了,他想。
程媽見狀拍拍兒子的胳膊,“再勸勸她,啊?夫妻兩口子單獨的時候什么話都好說,你好好哄哄她。”
見程延聽進去了,程媽滿意地出門了。
蘇家屋子多,程媽跟程歡住原來蘇半夏住的房間,蘇晨還住自己的房間。
現在程延回來也不能住到外面去,以前天氣暖和,他住地上也就住了,現在天寒地凍的,不能再住地上了,蘇半夏說讓他睡床上。
程延從包裹里拿出一個包裝盒,正看著呢,蘇半夏推門而進。
“看啥呢?”一進門就看他盯著手上的東西。
蘇半夏洗完腳,哆嗦著進到被窩里。
看見裹得嚴嚴實實的蘇半夏動作間露出了纖細的腳腕子,程延喉結不自然地上下滑動著。
“快去洗洗吧,廚房大鍋里有水。”蘇半夏對他手里拿的什么不感興趣,催促著他去洗漱,今天她在李建國家面對眾人的調侃已經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她現在只想睡覺。
床是一米八左右的雙人床,兩個人睡也不算窄,蘇半夏怕他不好意思,自己睡到了里面一側。
程延洗漱回來就發現蘇半夏已經滾到里面,面朝墻半迷糊狀態了,被子拉到下巴處,后面一截脖頸露在外面,白生生的皮膚隱約有些污跡。
程延以為是蘇半夏不小心蹭到了什么臟東西,剛想提醒她一下,但湊近一看,哪里是污跡,分明是兩團烏紫瘀痕。
程延站在床邊躊躇不定,他就沒跟女孩子離得這么近過。
蘇半夏半夢半醒間想吹滅蠟燭,恍惚中想到程延好像是回來了。
睜開眼睛往后一擰脖子,就看見程延跟個柱子一樣站在床邊。她又往里蹭了蹭,“不夠寬嗎?還行吧?”
程延單腿跪上床,又拿著蠟燭離近看了看,就是受傷后的痕跡,這種痕跡一般都出現在新兵身上,跟老兵摔跤或者跟人起個口角挨揍留的。
他剛到軍營的時候也沒少被欺負,身上都是這種痕跡。
蘇半夏閉著眼睛只感覺眼前一片紅光,半睜開眼睛就看蠟燭亮在眼前。
“干嘛啊?”她的嗓音混著睡意,囊囊的。
“這怎么回事?”程延問。
蘇半夏腦子已經轉不動了,“什么?快睡吧,我困死了。”
程延無奈,把蠟燭吹熄放了回去,然后又掏出褲兜里的盒子,擦了擦放在了蘇半夏的枕邊。
程延脫掉外衣躺下,身上還穿著蘇半夏給他織的毛衣。這不是他第一次跟蘇半夏一個房間睡覺,但在一張床上還是頭一回。
他身上蓋的被子很松軟,身下鋪的褥子也很軟,鼻息間能聞到蘇半夏身上的香味。
他有些睡不著。
但蘇半夏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只有他一個人頭腦清醒地不得了,身體僵直,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像坐牢一樣。
下午關于要不要隨軍的事情并沒有結論,他說出那句“我想你去”之后,蘇半夏也沒有什么表示,兩人急匆匆地去大姨家吃飯了。
直到剛才,兩人都沒有單獨相處的時間,甚至連禮物都沒送出去。
早知道就在剛回來的時候一起把禮物送了,剛才回來的時候他媽還罵他怎么沒有給媳婦兒帶禮物。
他帶了,只是沒想好怎么送出去。
映著雪光,紅色盒子在蘇半夏枕邊安安生生放著,程延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蘇半夏睡得非常好,完全沒有人在身邊就睡不著的情況。
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但并不是。
昨晚上她確實很疲累,就趁著程延去洗漱的時候趕緊睡著,這樣就不尷尬了。
她當然尷尬,她穿越前也是只見過豬跑的母單選手,跟一個異性在一張床上睡,此生沒有過啊!
好在她成功睡著,完美避過了昨晚的尷尬時刻。
她從床上坐起伸了個懶腰,然后把胳膊撐在腰后醒盹兒。
程延早已經起床了,蘇半夏又躺回被窩,忒冷了。
忽的眼前被一抹紅色籠罩。
蘇半夏拿起小方盒,在手里翻來看去。
盒子是后世和常見的飾品盒子,只是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蘇半夏剛想打開,但轉念一想,東西是程延的自己貿然打開不好,又原樣放了回去。
“給你的,試試吧!”程延推門而入,就看見蘇半夏要把盒子放回去。
蘇半夏下意識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攏了攏,程延干咳一聲轉身去擺弄掛在門后的軍大衣。
蘇半夏把蓋在被子上的棉襖穿在身上,看程延還背對著,咳了兩聲道:“我打開了?”
“嗯。”
蘇半夏打開盒子,里面黑色絨布里嵌的是一塊女式手表,棕色表帶,圓形表盤干干凈凈的,沒有那么花里胡哨,圓形表盤右側一個小凸起,是發條。
“這是給我的?”蘇半夏問道,現在的表不便宜,要買光有錢還不行,還要票。
程延總算轉過身來,“嗯,我們領導送的兩張票,我一張,老路一張。他說給他媳婦兒買,我就……”
“你就也給我買了?”蘇半夏笑盈盈看著他。
“嗯,”
“我喜歡!”蘇半夏毫不吝嗇對程延的夸獎,果然程延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不太容易看出來的得意。
收禮嘛,要收得讓送禮的人開心。
而且她幫程延這么大忙,收他塊兒表怎么了?
蘇半夏喜滋滋把表戴上了,這塊表屬于經典款,就是戴到幾十年后也不過時。
見蘇半夏開心,程延也高興。
但看見蘇半夏照著桌上的鏡子照手表的背影,他又看見了蘇半夏頸后的傷痕,他的臉色又開始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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