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亮劍之從永不磨滅的番號開始 > 第二百九十章 錚錚鐵骨,滾滾熱淚
  周維漢三人開的臨時會議結束之后,飯桌上的飯菜已涼,三人簡單的對付了一口。

  趙剛立馬安排人整理會議紀要,當晚就向各團發布公文通告。

  磁縣,西花園,四團團部。

  團長王一功,政委高志恒這幾天幾乎夜不能寐。

  戰前四團是1600余人的大團,長治機場一戰就減員四分之一,充當主力的二營建制被打殘,另外兩個營也頗有傷亡。

  二營營長韓志謙、副營長楊顯聲,所部是由當初周維漢從戰俘營里解救出來的晉綏軍與川軍改編。

  刺眼的燈光下,王一功臉色蠟黃,雙眼通紅,想起當初從戰俘營里一起忍受日本人的折磨,一起攜手打鬼子,每當想起犧牲的戰友,王一功心里就不由得堵得慌,一股郁氣堵在心頭。

  “指揮部還沒有消息出來嗎?”王一功干澀的聲音響起。

  “老王,哪能折磨快,我知道你急,但是這么干著急也不是事啊,情況已經上報了,再等等,再等等!”高志恒嘴上起了兩個火泡,但是嘴上還是安慰著王一功。

  “一營、三營已經奔赴駐地,這次二營傷亡慘重,戰士們情緒不穩定,要我看二營先與團部在一起,我親自做做戰士們的思想工作,你怎么看?”高志恒繼續說道。

  “你看著辦吧!”王一功回了一句。

  這時,原九十七軍軍部,現在四團團部的大院內,一陣吵鬧聲傳來。

  “瓜娃子,敢攔老子,王一功,王一功,你出來,他娘的,別躲著不見老子!”二營營長楊顯聲手里拿著一個酒瓶子,人晃晃悠悠的站在團部門口,嘴里破口大罵道。

  團部的警衛戰士將楊顯聲攔了下來,但卻拿他無可奈何。

  “楊營長,這兩天團長和政委正在氣頭上,飯都吃不下去,你還是別觸這個眉頭了!”警衛戰士將楊顯聲拉到一旁,低聲勸道。

  “他在氣頭上怎么了?我二營的兄弟們現在還沒入土為安呢,這事不解決,老子不走!”楊顯聲故意大聲喊道。

  戰爭后遺癥在哪個年代都有,戰后,一些壓著的問題一下子爆發了出來,王一功也有意讓戰士們將壓制的情緒爆發出來。

  四團回到西花園第二天,我方在長治的一名同志找了過來。

  這名同志在長治給四團當過向導,四團撤退后,他一直留在關注著長治日軍的動向。

  后來,見到日軍將戰士們扔在荒山野嶺,曾組織人手試圖將戰士們的遺體掩埋,但是日軍派遣便衣一直在暗處盯著。

  結果我方同志吃了大虧,又增添了十幾名傷亡。

  四團的戰士得知此事,紛紛嚷著要將犧牲戰士的遺體安葬。

  此時王一功大步走出團部。

  看見楊顯聲在團部門前耍酒瘋,王一功壓抑在心中的怒氣頓時被點燃:“楊顯聲,你他娘的,喝了點貓尿,還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嘛,你現在是一名八路軍的干部,你就是這么做表率的?”

  王一功能容忍戰士們有情緒,不代表能容忍楊顯聲這樣的營級干部帶頭鬧事。

  “給我接盆涼水過來!”看著楊顯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王一功當即讓戰士去接水。

  王一功親自將一盆涼水潑了過去,一盆涼水澆下。

  正值八月,晚上天氣悶熱。

  楊顯聲一個激靈,梗梗著脖子,大聲喊道:“爽,舒服,再他娘的來一盆!”

  好一個滾刀肉,楊顯聲在川中的時候,就是一名袍哥子弟,響應號召,帶著一幫兄弟參軍入伍。

  到處如今,當初的一起參軍入伍的兄弟已經沒有幾個了。

  得知二營的犧牲的戰士們尸體被小鬼子糟踐,楊顯聲再也忍不住了,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情緒。

  王一功見到楊顯聲這副混不吝的樣子,氣的頭皮發麻,右手在腰間的槍盒子摸了又摸,最后顫聲說道:“警衛員,將他給我關禁閉!”

  兩名警衛員上前,要將楊顯聲帶走。

  “我自己走!”楊顯聲將酒瓶子遞到嘴邊,咕咚飲了一大口,隨即將酒瓶子摔在地上。

  楊顯聲仰著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大步向著禁閉室走去。

  大院里,警衛連的戰士靜靜的看著,王一功也仰起了腦袋。

  就在這時,高志恒快步走出團部。

  “指揮部電報,電令我團馬上處理長治機場犧牲戰士的事宜!”高志恒站在門口,大聲的喊道。

  激動的聲音響徹大院,楊顯聲的步伐停滯了一下,轉頭看來。

  此時,王一功也忍不住了,滾滾熱淚浸濕了電報。

  “楊顯聲!”

  “到!”楊顯聲大聲應道。

  “馬上集合二營的戰士!”

  “是!”楊顯聲立正,用哆嗦的雙手敬了一個軍禮。

  隨后快步走到王一功、高志恒面前,啪的一下跪在地上。

  “團長,政委,不是我楊顯聲鬧事,實在是我心里堵得慌,我這人覺悟不高,沒什么出息,這輩子也只能當個丘八!”

  “當初從劉總司令宣布《告川康軍民書》時,我帶著132名家鄉子弟參軍入伍,一路上穿著草鞋走到了二戰區,結果閻老西不給糧餉,不補充彈藥,兄弟們拿著大刀,木槍殺鬼子!”

  “身邊的部隊不斷被打散,不斷整編,身邊的兄弟越來越少,后來進了小鬼子戰俘營,是支隊長把我們救了出來,兄弟們打定主意跟著八路軍干了!”

  “現在我身邊只剩下7名家鄉的兄弟了,這兩天我一閉眼,就看見兄弟們的影子,兄弟們不怕死,可是我沒辦法向家鄉的父老交待啊,我不能讓兄弟們曝尸荒野啊!”楊顯聲癱倒咋地上嚎啕大虧,不住的錘自己的胸口。

  從川中一路上轉戰千里,他沒哭過;在忻口與日軍浴血奮戰的時候,他沒哭過;在日軍的戰俘營里遭受日軍殘酷折磨時他也沒哭過。

  此時他終于忍不住了。

  院子里警衛連戰士的情緒皆被感染,顫抖的手死死的攥住手中的鋼槍。

  王一功上前扶起楊顯聲,隨即說道:“好兄弟,咱們一起將戰士們的遺體接回來。”

  這一刻,是戰友、是同志、更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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