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笑得絢爛。
加長版商務車很快來到某農村。
因為杜若心母親葬在高低里，背后是山，前面是小河流，寓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寓意杜若心及其子女受老天眷顧，是一處絕佳的風水寶地。
杜若心當時找了十里八鄉最有名的風水師為母親選的墓地。
雖然那時她才十歲。
林宣曜開著商務車停在馬路邊，從這里到墓地，還要經過百米遠的鄉間泥路。
只是——
看著窗外，杜若心皺起了眉頭，為什么媽媽的墳前聚集了那么多人？還有挖掘機？拿鐵鏟、鋤頭等工具的村民？
不會……榮敬揚真要挖她媽媽的墳墓吧？
他敢！
她會跟他拼命！
杜若心繃著一張臉，“榮先生，這什么意思？”
遠處的挖掘機、工人，停在馬路邊的超級大貨車，前來看熱鬧的數不清的村民，從村前停到村尾的豪車將交通堵得水泄不通……
榮敬揚這一大陣仗，怕是引來了全村人圍觀，以為市長來視察工作？
“第二機場的選址在這。”榮敬揚解釋道。
杜若心：“——”
榮敬揚，你故意的？
迎著女人不善的目光，男人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城東就這么大，這是唯一合適的地方。”
“拆遷下一步開始。”
杜若心拉長著臉，所以，她還是被榮敬揚耍了？
現在是怎樣？
不遷都必須得遷？趕鴨子上架啊？
杜若心有點不爽道，“榮先生，什么時候決定的？”
“一個月前。”頓了頓，榮敬揚又道，“你沒回來，我一直壓著。”
他的意思，好像是說如果她不同意，他就會為了她，力排眾議將機場改到其他地方？
杜若心嘟著嘴，眼底情緒浮動。
榮敬揚看出她的無措，伸手摸了摸女人腦袋，“E市的所有選址我都看過了，沒有。”
“若再往外移，離F市機場較進，城東經濟區較遠，也就失去了修新機場的意義。”
杜若心聽著解釋，心里堵的厲害。
遷墳……
常言道，“窮不改門，富不遷墳”，雖然她不迷信，但擅動媽媽的墳墓，她——
秦云熙見兩人還要磨蹭一會兒，率先下了車。
站在車旁，他拿出香煙和打火機，點燃。
彼時，某秦大爺滿腦子全是辣眼睛的畫面，非常蛋疼。
吞吐抽吸的幅度之大，足以說明其惆悵。
眼角瞥見格蕾絲也下來了，他將煙遞上前。
格蕾絲搖頭，“我不抽。”
本來她是想酸秦渣渣兩句，但眼前莊嚴的場景，實在不適宜談論比基尼、鋼管舞。
格蕾絲雙手抄兜兒，環顧四周。
忽然，她的視線凝滯了。
克里斯蒂諾！
她看到克里斯蒂諾在人群外，雖然那身影很小，但格蕾絲還是認出來了。
克里斯蒂諾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群最矚目的焦點。
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如雕似刻的五官，白皮膚，典型的歐美帥哥，加上一身腱子肉，更加增添了迫人氣場。
無疑，他是這世間絕有的俊男。
但格蕾絲看到的，卻是權利下他給人的壓迫。
和害怕。
格蕾絲條件反射拍打車窗，“心姐，克里斯蒂諾來了。”
什么？
杜若心下意識起身，但被榮敬揚一把摁住，“決定了？”
“……”
“給你十分鐘再想想。”頓了頓，“老秦和慕離會攔著他。”
慕離中了克里斯蒂諾的麻醉劑后被緊急送往醫院，今早已經醒了。
杜若心：攔？
又是打架嗎？
仍有些疑慮的她立即做出決定，“遷！”
她不想看著大哥和榮敬揚的人打架，她不喜歡暴力。
“你準備把我媽媽遷到哪里？”既然他說遷，肯定已經選好了新墓地。
“鳳鳴山，我買了一塊地……”
“好。”
不等榮敬揚把話說完，杜若心急急下了車，跑向一言不合又要干架的人。
“秦大哥，住手！”
秦云熙：“……”
真是可惜，不能跟克里斯蒂諾較量較量，看誰技高一籌？
收回手，他拍了拍衣服。
杜若心走近兩人身邊，視線，在看到大哥淤青的臉，和破皮的嘴巴時，不由一震。
他受傷了？
昨晚被慕離打慘了？
但還未說話，杜若心被克里斯蒂諾一把拉到身后，“心兒，跟我走！”
杜若心拉了拉大哥的衣服，“哥，來都來了，一起去祭拜一下我媽媽吧。”
“我已經4年沒見她了。”
每年清明都對著假墓碑叩拜，實在不孝。
克里斯蒂諾扭頭看向她。
“好嗎？”杜若心懇請道。
“……”
他沒有辦法對她說不，特別是這張臉露出脆弱的時候。
“嗯。”克里斯蒂諾應道。
然后拉著杜若心，視若無睹的越過秦云熙。
秦云熙：嘿——
克里斯蒂諾這個變態對杜若心的占有，絲毫不輸榮敬揚啊，嘖嘖嘖！
不行！
兄弟的女人，怎么能被其他男人惦記？
秦云熙正準備偷襲克里斯蒂諾時，杜若心掙開了他的手掌，聲音極其小聲，跟蚊子似的，“我媽在。”
克里斯蒂諾面色一凜。
雖然兄妹結婚在歐洲不算新奇事，但在A國，杜若心曾嚴厲告訴過他，這叫輪亂，被法律和道德所禁止。
行吧。
看在死者的份上，他克制一下。
榮敬揚也已經下了車，遠遠的，克里斯蒂諾對杜若心動手動腳，他看在眼底。
雖然情報上說，這一年，杜若心并沒有和克里斯蒂諾做出過分親密的事。
但親眼看著自己老婆被別人牽手，榮敬揚心里扎了根刺。
“榮先生，昨晚下了小雨，地面有些滑，你就不用過去了。”杜若心走到他身邊時說道。
怎么？
怕他這個殘疾走不穩，會滾下山坡？
榮敬揚拽著杜若心的手，不容置喙道，“扶我！”
慕離立即遞上全高科技定制拐杖。
“榮敬揚，放開心兒！”克里斯蒂諾怒道。
秦云熙及時閃身阻擋在他面前，一拳招呼了過去，“羅斯柴爾德先生，人家是合法夫妻，秀恩愛什么的，看不慣，你也得看吶。”
“或者。”秦云熙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插眼的動作，“挖了自己的眼睛，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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