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點開他的聊天界面，只是瞬間吃不下飯，瞬間沒有食欲了。
“……”
秦云熙按下發送鍵，他以為，會看到紅色感嘆號，會顯示重新驗證好友。他以為，她把他刪了，拉黑了。
這是女人的常規操作。
他早已習以為常。
但沒有，格蕾絲沒有刪他，也沒有拉黑他。
下意識的，秦云熙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微微勾起唇角。
又埋頭發消息：【我找到女人生孩子之前，配合我，在我媽面前演戲。】
【哪怕你只是敷衍。】
【我不會有過分要求。】
【不會抱你，不會吻你，更不會上你的床。】
【格蕾絲，說話。】
【還是你想，我半個小時后出現在你面前？】
格蕾絲看著男人發來的一條又一條消息，或低聲祈求，或威脅，或氣急敗壞。
凝滯的眸光終是動了動。
“唉……”
輕嘆一聲，她點開消息，回道：【怎么配合？】
如果只是接個電話，對湛阿姨噓寒問暖，如果他不來打擾她，不出現在她的生命里，她勉強可以配合。
秦云熙收到消息，精神一震，【你在哪兒？】
格蕾絲：“……？”
跟配合有關？
無關的事，她不想搭理。
秦云熙等了幾秒沒有等來回復，又寫道：【我媽來紐約了，晚上吃頓飯。】
【我會中途離開。】
不會讓你感到不適。
最后一句，秦云熙在心里默默補充。
格蕾絲邊吃飯邊道：【我回了研究院，不在紐約。】晚飯就不吃了，你自己想理由搪塞。
秦云熙：“……”
杜若心不是流產了？格蕾絲怎么不去醫院看她？
難道她們是塑料姐妹？
不可能。
格蕾絲那傻女人能為了杜若心自殘，感情就不是一般的深。
秦云熙略微一想，寫道：【你不知道杜若心流產了？】
什么？
格蕾絲喉嚨猛地梗住，差點把自己咯死。
“咳咳咳！”
慌慌張張拿起手機，她撥打杜若心的電話。
杜若心正在吃飯。
封林晚、榮敬揚等人離開后，她就像被抽走了精氣神，蔫蔫兒躺在床上，不管克里斯蒂諾說什么做什么，她都沒有心思理會。
甚至連吃飯，也沒有半點欲望。
還是克里斯蒂諾威脅說，如果她敢不吃，他就用嘴喂，才成功赫住杜若心。
如鯁在喉吃著難以下咽的粥，這時，鈴聲響起。
見是格蕾絲，杜若心滑到綠色鍵。
“心姐……”視頻那頭，格蕾絲聲音沙啞，滿眼擔憂。
杜若心卻綻放出一抹最美麗最溫柔的笑，“怎么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格蕾絲站起身，手忙腳亂，磕磕碰碰的邊走邊道，“我——，我現在就來紐約。”
杜若心看到好友為自己著急的樣子，心里的陰霾好似瞬間清空，她笑道，“行啦，好好忙你的工作，我明天都出院了。”
“要是閑的話，陪我說說話？”
格蕾絲腳步定住，閑，她很閑。
但是——
心姐——
格蕾絲擔心杜若心悲傷過度，落下什么病根。
“嗯。”她重新回到座椅上，盯著屏幕，“你說，我在聽。”
杜若心透過屏幕與格蕾絲對視，腦子里浮現很多話，很多念頭，但這萬千思緒里，卻只有一句脫口而出。
“后悔嗎？”
格蕾絲，設計讓秦大哥離開你，后悔了嗎？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會推開秦大哥嗎？
杜若心雙眸縹緲，神情渙散，表面在問格蕾絲，其實也是在問自己。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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