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名柯:我的搭檔是琴酒 > 第八百四十六章 沒人能夠拒絕舉起單手錘的誘惑
  又是新的一天……

  阿爾瑞澤揉了揉有些干澀的眼睛。

  那大概是昨天釣魚的時候,護目鏡破碎的后遺癥。

  在這片與炎熱之類的概念全然不掛鉤的國度,其他區域的秋日,便意味著凜冬將至。

  雪早已紛紛揚揚地下了:

  在這里,它是大地之上比植被更為常見的點綴。

  當然相比于那座屹立在凍土之上的傳奇小鎮,這里還算“溫暖”。

  至少作為土生土長在這片地區的阿爾瑞澤而言,他并沒有感覺自己的家鄉有多糟糕。

  雖然天氣冷了點的時候,網絡會因此受影響也是這個地區的年輕人所頗具微詞的……

  只是誰能對凜冬說不呢?

  “呼……”

  阿爾瑞澤離開了被溫暖的壁爐所籠罩的房間,來到了安置在另外一邊的洗漱間里。

  因為房子的陳舊和當時的設計理念,這里顯得有些陰冷。

  急劇變化的溫度,讓阿爾瑞澤下意識呼出了一口氤氳的熱氣。

  此刻,他的身體顯然還眷念著那溫暖的被窩。

  “淅瀝瀝……”

  在洗漱間里,阿爾瑞澤簡單地搓了搓臉。

  既然起床了,那就不能頹廢地度過每一個早晨……

  雖然在老一輩看來,這個時間已經不早了。

  隨便整了點烤土豆和面包,阿爾瑞澤今天只準備隨便吃點應付下。

  因為父母都屬于常年在外的情況,因此即便作為大齡歸家青年,阿爾瑞澤也能過得頗為自由。

  阿爾瑞澤在烤土豆上撒了一點細鹽和胡椒粉,以讓其更具風味。

  這自然不算多么純正的本地傳統吃法——但阿爾瑞澤覺得,自己作為年輕人總要與時俱進一些。

  于是,在食物準備好了之后,阿爾瑞澤開始了祈禱……

  信仰對于這片地區的人民,或許存著某種更為堅實的意義。

  它也許并不能讓凜冬的冷酷為此稍作收斂,卻能在每一個被冰雪和陰霾覆蓋的日子里,予以人一點單薄的心靈撫慰。

  至少在已然過去的那段困苦時光里,它的確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這一點……

  存在即是合理……

  所以,阿爾瑞澤不覺得有信仰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在這里,它就像土豆一樣稀疏尋常,也沒有誰會對此覺得奇怪。

  于是在一番整理后,阿爾瑞澤開始了自己早餐的禱告詞:

  “仁慈的圣光啊……”

  他高聲贊詠道。

  在這樣的城市里,任何的禱告都是能夠被接受的——當然,前提是不能太過離經叛道和悖逆人們的社會認知……

  不然的話,就會被打入到邪教的概念中了。

  阿爾瑞澤覺得自己的信仰,還是非常“正統”的。

  誰能拒絕圣光的指引呢?

  阿爾瑞澤這樣想道。

  一如前言,在這個地方,幾乎絕大多數人都有自己的信仰。

  阿爾瑞澤起先跟隨父母信奉當地的教會。

  可很快,阿爾瑞澤就對此感到頭疼了:

  與其說那是教友的聚會,倒不如說是親戚的聚餐……

  而作為目前并沒有結婚和脫離單身狀態的阿爾瑞澤,自然也難免需要承受同一個世界不同地域的跨文明傳統藝能……

  于是,阿爾瑞澤萌生了另選他教的思路

  而在這個過程中,阿爾瑞澤逐漸接觸到某個上個時代的流行網絡游戲。

  其中,一個讓阿爾瑞澤覺得眼前一亮的概念出現了。

  圣光……

  是的,在阿爾瑞澤看來。

  一個像他這樣男孩,如果能夠拒絕一身英武全身鎧甲的話,那他是極少數。

  而如果一身鎧甲再加上會發光的話,那就是絕對!

  當那些正面的集合交織在一起后,一個足夠魅力的概念便誕生了。

  沒人能夠拒絕舉起單手錘的誘惑jpg

  當然,在后續的深入了解相關背景設定后,阿爾瑞澤覺得自己忽然又對宗教的復雜含義有了新的理解。

  在阿爾瑞澤看來,一個足夠純粹的和具備強烈概念的集合就能夠成為一個名為“宗教”的中心錨點。

  至于那從中衍生出來的其他事物,只是其或好或壞的延伸罷了。

  對于信仰者而言,只需要關注那作為錨點的概念。

  至于其他的?

  在阿爾瑞澤看來,哪怕其龐大到仿佛成為了錨點,也終究只是其衍生的產物罷了……

  有人信仰虛無縹緲的救贖主,有人信仰令人超脫的神明。

  那么信仰更為純粹的概念,亦然與其沒什么不同。

  只是可能因為前者在現實層面的衍生,而更具物質意義罷了。

  但那又有什么用?

  至少,阿爾瑞澤不以為然。

  他信仰圣光的存在,不是因為它額外衍生的東西,而是因為它確實充滿了他所認可的愿景。

  短暫的、永恒的,世俗的、崇高的……

  圣光照耀著一切……

  很快,阿爾瑞澤完成了自己早餐的禱告。

  他自然沒有禱告圣光賜予他食物之類,那在阿爾瑞澤看來反而是悖逆圣光錨點的。

  它應是讓他悲憫食物的獲取和那些饑寒交迫的日子。

  今天,阿爾瑞澤要去社區做志愿者,這也是他在放假空閑時間的消遣。

  教堂的老牧師一直覺得他會是一個很好的接班人,可惜阿爾瑞澤對此始終沒有興趣。

  雖然老牧師也曾經這樣說:

  “孩子,牧師也不總是需要穿著這身布袍,你完全可以穿上任何你所喜歡的衣物——哦,是的,也包括盔甲……”

  不過阿爾瑞澤在瞥見母親不善的眼神后,還是覺得不妥。

  于是又一次地拒絕了老牧師。

  阿爾瑞澤不覺得自己有多么特殊,雖然他同樣相信老牧師。

  那是一位慈祥的長者。

  就是長相粗獷了些。

  他曾經似乎當過兵,可后來退役了,便回到老家接收了那曾經搖搖欲墜的教堂。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傳奇故事,可內里的人卻是充實的和有血有肉的。

  就像在網絡上,阿爾瑞澤總能看到人們說一切糟糕透了。

  而在生活中,阿爾瑞澤卻很難看到那樣極端的情況:

  就像那曾經困窘而偏遠的小鎮,沒有外界傳言的那樣惡劣和恐怖,也自然談不上多么溫暖和幸福。

  一切總是在朝著美好的愿景前進著……

  哪怕一點點的、歪歪斜斜的,像是一只醉酒了的蝸牛……

  阿爾瑞澤覺得,人存在的意義就該是讓這個世界變得好一點……就算只是稍微的稍微……

  于是,他忽然想出去了。

  阿爾瑞澤裹緊了大衣,他用力推開大概有些凍住了的房門。

  在冰雪覆蓋的國度里,明媚卻并不那么溫暖的陽光正明晃晃地照在那里……

  那是一種難以訴說的感受,就像忽然間某次下班之后,望著那一如往常的夕陽,仿佛一下子能夠欣賞其略帶遺憾的美感一般。

  阿爾瑞澤下意識贊詠道:

  “圣光啊……”

  于是,在凜冬將近的冬日早晨的屋檐下,阿爾瑞澤看到了那抹在空氣中稍縱即逝的微弱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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