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名柯:我的搭檔是琴酒 > 第六百三十八章 織網人
  黑夜中,幽幽的冷光如浮于利刃之上的寒意。

  方澤通凝視著眼前之人的面孔,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似乎是這個世界向他露出的絕對諷刺與惡意。

  那人重新戴回面具,他沒有回應方澤通目光中復雜的情緒,震驚,質疑,憤怒,不解,似乎這一切都并非是拋向于他的問題。

  “梁曉在哪里?”面具人再一次問道,“上一次,我好不容易觀察到他的所在,我看得出來,他踏破了重山,已經獲得了不小的成長。”

  “但,這一切都無法改變,他是一個毀約的欺詐者,一個背信的無能者的事實。”

  手中的鐮刀上前,方澤通的脖子上有著血絲劃下。

  “告訴我。”

  然而,面對死亡的脅迫,方澤通卻是忍著疼痛放聲大笑:“想殺我?好啊,難得你小子如今也有這種本事,我還是那句話,我這條命你想拿就拿,少在老子面前廢話!”

  “你本就應死,罪孽之人沒有存活的資格。”面具人淡淡地說道。

  “嘿,說得好,我又有什么罪?”方澤通冷笑一聲。

  “你的罪孽,自己最清楚,不是么?”

  面具人的低語如同魔咒般縈繞在方澤通耳畔,他臉上的笑意收斂了,沉默。

  似乎是說完了想說的話,面具人手中鐮刀再進一份,已經嵌入方澤通脖頸之中,只要輕輕劃過,便能夠讓他頭顱落地。

  就在此刻,天空中忽然間閃爍過數道金光,只見十六道金符飛掠而來,如同貼片般插入兩人周身方圓三十米內的地面之中。

  大地上,晦澀的咒文閃爍出耀眼的光芒,從中伸出十幾條金鏈,只在眨眼之間便將面具人的四肢全部鎖定!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面具人遲疑了一瞬,方澤通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赤鳶踏云施展出來,不過一息之間便與面具人拉開近百米的距離。

  反應過來,面具人手中鐮刀一動,只聽一陣金鐵交鳴之音,那些金鏈被他盡數斬斷。

  幾乎同一時間,兩個身影從兩側分別襲來,一人空手,白虎之影閃爍其間,一人靈力化劍,七星之影點綴其間

  方家傳·白虎鍘;牧宗訣·文曲劍!

  靈力震蕩之間,面具人左手伸出,之間黑色的光涌動之間,與那白虎悍然相撞,相抵不過幾秒鐘,黑炁涌動,那使用方家傳之人一聲悶哼,頓時退出數十步。

  擊退一人,面具人手中鐮刀揮動,轉身揮動之間,那充斥靈力的長劍在相接觸的一瞬間,仿佛冰火交接,瞬間便被溶解。

  輕而易舉擊退來襲之人,面具人正欲再度出手之時,一抹藍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的眼前,雪白的長發在月色下攏上一層輝光,而她的靈力,比剛剛襲來的兩人,更為強大。

  “牧幼烏?”

  遠處,方澤通看見來人,心中暗暗一驚。

  如玉的手腕翻轉之間,只見瑩瑩靈力如螢火蟲般聚集,牧幼烏眼中光芒閃動,猛然揮手。

  牧宗訣·破軍斧!

  巨大的戰斧橫亙而下,猛劈在面具人抵擋而上的鐮刀上,那沖擊而成的余力將地面震出近百米的裂痕。

  牧幼烏目光如火,揮手之間,巨斧壓下,震退面具人的身形。

  腳下一動,牧幼烏緊追而上,右手雙指豎于面前,凝神之間,靈力凝聚為七把長劍,環聚于她周身。

  牧宗訣·文曲劍!

  七把長劍在牧幼烏手指揮動之間,紛紛掠去,宛如流星趕月,朝著面具人席卷,那面具人身形閃爍,手中鐮刀翻飛,銀光流動,竟是將那七把長劍抵御于數米之外,無法近身。

  文曲劍上靈力逐漸流失,眼看變要消逝,牧幼烏的身形再度出現于面具人身前約二十米處,只見她右手握爪,靈力積蓄之間,猛然推出。

  牧宗訣·貪狼戟!

  巨型長戟破空,猛烈的氣浪穿透面具人的身體,將周圍的巨石幾乎都擊碎,那面具人在這狂躁的進攻之下,終于是露出了破綻,發出了一陣不易被察覺的悶哼。

  見此狀,牧幼烏深吸一口氣,清越的嗓音高亢喝道。

  “織網人!退敵!”

  一聲令下,周圍的陰影之中,近十人飛身而出,方牧兩家的家傳絕學,如同狂風驟雨般朝著面具人席卷而來,眨眼之間,這一片無人之地,便被狂躁的靈力席卷。

  “小通?小通誒?”

  戰陣激烈,方澤通在一旁觀戰之時,卻聽身邊有人低聲呼喚,轉頭望去。

  “誒?你還好啊。”牧遠上下打量方澤通,隨后嘿嘿一笑,“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還沒看你遺照拍成什么樣子,可不能抱著遺憾去死。”方澤通冷笑一聲,“不過剛剛確實差點沒命了。”

  “幼烏她接到消息就馬上趕過來了,誰知道還是稍微遲了點。”牧遠說著,“居然有人差點把你殺了,這在申城可不得了。”

  “有什么不得了的,能殺我的人多了。”一邊說著,方澤通目光投向場中,那掠陣一旁的牧幼烏身上。

  好久不見,這個家伙的實力居然到了這種地步,如果當初是她得到了金烏之靈的青睞,如今或許已經邁入殿堂了吧。

  戰陣硝煙散去,只見那面具人跪倒于地,一動不動,仿佛失去了生機般,而為了避免意外發生,牧家人已經布置下了七殺縛靈陣。

  “檢查戰場。”望著眼前的面具人,牧幼烏眉頭微微一皺,下令道。

  立刻有人應聲,去了周邊搜索。

  “哈?我以為這玩意兒多猛呢,就這嘛。”人群中,牧柏一臉自得的樣子,“要不是我的摩托車爆胎了,肯定先趕過來ko了他。”

  在得到求救訊息的時候他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希望多多活躍能獲得在織網人中轉正的機會,可惜慢了一步。

  “牧柏,別說了,剛剛就你的靈力擠不進戰場里面。”牧松一旁提醒道。

  “閉嘴!”

  兩個兄弟在吵嘴,除了看管面具人的成員,其余人都去周圍做了警戒。

  牧幼烏的目光投向方澤通這邊,在牧遠身上微微停頓一刻皺了皺眉。

  “你還好么?”牧幼烏上前來,朝著方澤通開口問道。

  “死不了。”方澤通說著,揚了揚嘴角。

  “這次你率先趕赴此處,拖住了敵人,貢獻頗豐。”牧幼烏說道,“若是想加入織網人,已經夠資格了。”

  織網人為方牧兩家年輕一輩組建而成,而執掌這一組織的為兩名“執針者”,其中一人便是牧幼烏。

  “你可能想多了。”方澤通淡淡地一揮手,“我只是剛好離得近,沒事兒做所以來逛逛罷了,如果早知道這么危險,我可不會來。”

  “隨你。”牧幼烏也沒多說,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牧遠身上,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你來做什么,很閑嗎?”牧幼烏聲音不善。

  牧遠權當沒聽到,目光環顧四周吹著口哨。

  牧幼烏淡淡哼了一聲,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轉過身走回去。

  就在此刻,那陣術中的面具人一陣顫動,猛然站了起來,一陣劇烈的氣流沖擊而過,周圍看管的幾人反應不及,被那氣流震開數十米。

  “小心!別讓他出了七殺縛靈陣!”有人急忙說道。

  牧幼烏臉色驟變,七殺縛靈陣是他們織網人屢試不爽的捕獲目標的陣術,即便是黃金殿堂,在七殺縛靈陣中也絕對無法調動靈力。

  他超過黃金殿堂?怎么可能,如果是這樣,他們在場的所有人早就死光了。

  纖手微抬,一把碩大的長槍懸浮于牧幼烏的手掌之間,槍尖直指七殺縛靈陣中央之人。

  牧宗訣·巨門槍!

  擔憂于面具人真正的實力,牧幼烏這一擊灌注全力,若是出手,恐怕連城市內部都能夠感受到余威的部分震撼。

  眾人聚集于牧幼烏的身后,齊齊做好了出手的姿態。

  敵人拜托七殺縛靈陣的控制屬實出乎意料,這也令織網人一眾不由心生驚駭,暗暗將希望寄托在他們之中最強的牧幼烏身上。

  面具人上前一步,手中鐮刀泛著寒光,宛如一泓冷月。

  牧幼烏清冷精致的面容凝重萬分,手中術式捏著,正要催動。

  就在這時,那面具人的身形忽然之間踉蹌了一下,宛如陷入泥潭般,眼看著他強行在上前一步,卻是跌倒在地,動彈不得。

  而在他的腳下,那原本撕裂的土地,此刻化為一片冰雪,他的雙腳在其上被牢牢凍結,蔓延至腿部,仿佛一座牢籠。

  見眼前的情景,牧幼烏的眼神波動了一下,手中的靈力震動的巨門槍,也是逐漸散去。

  這一幕,方澤通同樣看在眼中,他的神色微微一凝。

  這是方家傳中的四時技,方家傳·千丈雪,能夠如此精準的把控于那樣小的一個范圍,除了方家家主方臨清外,大約便是……

  “各位,還好么?”

  吱呀輕響伴隨著如同夜鶯般甜美的聲音,只見陰影之中,一名面色沉靜,須發皆白的老人推著輪椅出現,而在輪椅上的,是一名穿著藍色的女孩,在夜空的微光下,她略顯蒼白,無暇皎潔的面容似乎散發著微微的殘光,淡粉色的長發與兩肩垂下,顯得既高雅又美麗。

  而唯一的缺憾,便是那一雙緊閉的眼睛,或許原本應是如同琉璃般晶瑩剔透,然而此刻,卻也是看不到了。

  “夕顏,辛苦你也來了。”望著與自己相隔不遠的少女,牧幼烏開口道。

  女孩叫方夕顏,與她同為織網人的指揮,執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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