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沒有什么好臉色。
戚柏言淡淡一笑：“您這是不高興給我臉色看呢？”
“哼，你自己說說你做了什么事？太不像話了，小初現在對我們戚家都表現出了失望，你這樣是要讓我這把年紀把老臉也要豁出去是嗎？”
“爺爺，您別激動，我沒有這個意思，至于把簡初送回老宅只是因為她不相信我，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甚至一直誤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包庇沈悠然，但這一次的事情，沈悠然幫了很大的忙。”
戚柏言淺聲解釋著，老爺子也沒了聲，臉上的表情也明顯的溫和了許多。
氣氛漸漸安靜下來，戚柏言無聲嘆息了口氣，因為這個點已經接近凌晨了，所以即便隔著一門但對話還是可以很清晰的聽見。
短暫的安靜過后，老爺子忽然問：“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事情已經基本算是解決了，小初這邊你打算如何交代？”
戚柏言沒有立刻回答，深邃的眸子微微瞇起，嗓音低啞道：“現在她估計是不打算會原諒我的，至少要在外婆的事情解決完之后吧。”
“那就趁早解決，不要等孩子都出生了，你這個做父親的卻見不到孩子。”
老爺子威脅的怒瞪了他一眼，可戚柏言聽完后只是一笑。
老爺子盯著他看著，聲音淡淡：“柏言，你跟我交個實底，一開始你要跟小初離婚，之后為什么又改變主意了？是因為對她產生了感情，還是因為有了別的目的？”
戚柏言擰著眉：“爺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還能有什么目的？”
“不要拐彎抹角，現在就你我兩人，我需要的是一句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老爺子沉著臉，嚴肅的表情讓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了。
他低聲回應：“爺爺，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哼，你這個混小子，你不要以為我真的老了，你是不是知道簡初名下有戚氏百分之三的股份？”
老爺子壓低了聲音質問，但卻還是一字不漏的傳進了門口站著的簡初口中。
她眼皮輕顫，一張臉也是面無表情到了極點。
她輕抿著唇，屏住呼吸保持著安靜。
戚柏言的聲音在此刻緩緩響起，他嗓音充滿了磁性：“是，我是早就知道了，我倒是沒有想過您這么疼她，竟然舍得把戚氏的股份都給她，那時候我們可還沒有結婚呢！”
“現在你們結婚了，戚氏不照樣也有她的一份子？”老爺子對簡初是無條件的偏愛，他嘆息了口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答應結婚的時候。”
“因為她名下的股份你才答應的？”
老爺子問。
戚柏言面不改色道：“對，的確是因為她名下的股份我才答應結婚的，我想弄清楚您為什么要這樣做？”
“現在清楚了嗎？”
戚柏言笑道：“現在也還不太明白，您對她的偏愛只是單純因為簡老爺子那邊的緣故？”
“一開始算是吧，不過了解過后才發現簡初這孩子真誠待人，戚家已經不需要強強聯手的方式來鞏固地位了，所以要選擇一個合適你合適戚家的人才對，當初訂下這頓婚姻，我和小初的爺爺也是擔心不牢固所以我主動提出要給他一個心里安慰的保證。”
“原本以為只有我們兩個知道，結果沒想到你也知道了，所以到現在為止你和小初繼續這段婚姻還是因為這百分之三的股份嗎？”
老爺子說了許多，當初連戚父都是瞞著的，因為他跟簡老爺子多年好友，雖然期間斷過聯系，但感情卻是很純粹的，簡老爺子沒有索求過任何東西，一切都是他主動要給的。
戚柏言聽后也沒有什么太多的反應，他臉上的表情更像是沒有拿這件事當做事，他淡淡道：“您想說什么？如果我現在還是因為這百分之三的股份才繼續維持這段婚姻您打算要怎么辦？”
“你給我嚴肅點兒，你看我像是再跟你開玩笑的樣子嗎？”
老爺子冷喝道。
戚柏言卻笑了：“爺爺，我說什么您都不相信，您何必還問我呢？”
“你什么意思？這百分之三的股份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
老爺子有些生氣了。
他卻始終維持著溫和的笑意：“爺爺，您就不擔心簡初會有什么目的么？不然她為了這百分之三的股份才嫁給我？可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股份，當然，也不排除簡老爺子那邊告訴她了，但倘若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話，為什么要選擇嫁給我？畢竟她又不愛我，對我也沒有什么基本的感情和了解，您不覺得奇怪嗎？”
戚柏言說完勾唇露出一抹淺笑看著老爺子，尤其是老爺子皺著眉的時候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淺聲問：“您這是什么表情？如果您真想弄個清楚就不妨替我打聽打聽套套簡初的話，問問她為什么愿意跟我結婚？”
老爺子面容冷淡，一雙眼睛也是充滿了嚴肅的微怒。
不過老爺子的話還沒說出口，臥室的房門忽然從外面被推開了。
簡初面無表情，臉色蒼白，她聽完了戚柏言所有的話，這些話成了她心底最致命的打擊。
原來她一直堅守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場利益，她以為只是單純的為了兩家老爺子的要求才結婚的，卻沒有想到，她是，可戚柏言卻不是，戚柏言不過是因為股份才答應的。
她的出現讓老爺子跟戚柏言都怔怔地看著她，顯然是愣住了，沒有料到她會出現。
老爺子立刻出聲想要轉移話題：“小初，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有休息啊？柏言......”
“所以你突然拒絕離婚的原因也是為了這些股份對嗎？”
戚柏言蹙著眉，臉色微淡的看向爺爺。
簡初冷笑：“你覺得我是因為戚家的股份，對戚家有所圖謀，那你呢？你不也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么？所以你又有什么資格質疑我呢？我們都不過如此！”
簡初言語冷厲沒有絲毫的嘴軟，一雙充滿冷意的目光更是泠泠盯著戚柏言充滿了寒意。
老爺子見狀連忙示意戚柏言趕緊解釋。
可戚柏言卻并沒有正面回答任何問題，只是淡淡說：“你現在不冷靜，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也聽不進去，等你冷靜之后我們在聊這件事吧！”
“我不夠冷靜？呵，這只是你的借口吧。”簡初覺得他什么都不愿意說，只是在躲避又或者是潛意識默認了而已。
否則以戚柏言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什么都說？
戚柏言沒有出聲，這也變相讓簡初確定他是默認了。
她微抿著唇，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她看向老爺子，低聲道：“爺爺，我想離婚。”
幾個字在臥室里格外的清楚。
戚柏言冷聲道：“簡初，就是為了幾句話你就要鬧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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