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歡凝視著他，這老人的樣貌她明明從未見過，卻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特別是他的眼睛，深沉晦暗之余，卻透露出不屬于這個年紀的銳色。
下巴上傳來的刺痛越發清晰難耐，沐瑾歡眸光一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驀然出手。
她袖口中傳出一聲輕響，一支袖箭破空而出，刺向老人近在咫尺的胸口。
緊接著，她飛身而起，一腳將老人踢開，自己則退到了五米開外。
老人踉蹌幾步，一朵鮮艷刺目的血花在潔凈的白大褂上出現。他緩慢地低下頭，垂眸看著胸口的血跡，竟是古怪地笑了起來。
“快看，多漂亮。”老人像完全感覺不到痛意似的，專注地欣賞著自己的傷口。
盡管臉色越來越蒼白，但他整個人看起來卻越來越興奮。
他用手指蘸取自己的血，沾在舌尖上細細品嘗。
他饜足地瞇起眼睛，滿意地回味著。
馬克站在二人的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差一點嘔出來。饒是他這樣出生入死的雇傭兵，也很少見過這樣變態的畫面。
沐瑾歡匪夷所思，“你是瘋子嗎？”
“我要謝謝你，因為只有在受傷的時候，我才能感受到我自己的生命力。”
老人的傷口不停地向外流著血，在胸前染了一大片紅色，他卻興致勃勃地擼起袖子，向沐瑾歡展示著。
沐瑾歡看向他露出來的肌膚，心下一驚。
他的手臂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刀片的劃傷，也有煙頭的燙傷，更不乏好幾處深重青紫的齒痕。
沐瑾歡的視線落回到老人的臉上，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自殘的感覺，像是欣賞藝術品一樣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
老人發出“桀桀”的詭異笑聲，突然間化作一道風迅速向沐瑾歡襲來，速度快得驚人。
沐瑾歡順手抄起右手邊一根生滿銹跡的鋼管，與老人對上了手。
越是對招，沐瑾歡越是驚異。
老人中了她一箭，非但沒有變的虛弱，反而像是受了某種刺激，越發力大無窮。
沐瑾歡的鋼管一下下地用力砸過去，老人用自己枯瘦的手臂硬扛，卻將她的虎口震得發麻不止。
老人瞅準時機，一腳踢在她的手腕上，鋼管一下子飛了出去。
沐瑾歡捂著手腕悶哼一聲，眸光狠絕，一抹亮色乍現在她的手心。她拆下頭上束發的金釵，再次朝老人猛攻過去。
釵子的尖端閃著冷芒，老人卻只是輕輕一躲，任由它深深地扎進了自己的肩膀。
沐瑾歡心下一驚，暗道糟糕，中計了！
她腳步一轉，想要立刻后撤。可顯然老人的動作來得更快，他的右手破空襲來，直奔沐瑾歡的脖子！
脖頸左側傳來一絲輕微的刺痛，沐瑾歡娥眉一簇，那根裝有不明藥物的針管扎進了她的皮肉。
幾乎還沒到兩秒鐘，沐瑾歡就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離了，手腳發軟地向后倒去。
老人伸手接住了她，指腹滑過她緊致白嫩的側臉，目光癲狂又貪婪。
“你和你母親真得很像，不僅長得像，連這副寧死不從的性格也像。”
沐瑾歡哆嗦著嘴唇，“你閉嘴！你不配談論我的母親！”
她拼命地掙扎，卻一動都不能動。
老人將手指豎在嘴唇前，“噓，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我會對你溫柔一點，不讓你像她那樣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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