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南在沐槿歡的幫助下,在沙發上舒舒服服的躺好,他正想說點什么來增進一下感情,就見沐瑾歡站了起來。
“去哪兒?”
墨淮南抓著她的手腕不放,控訴的看著她。
沐瑾歡扒開他的手,滿臉無語。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沐瑾歡甩開他的手,走進了廚房。
她打開冰箱,在里面翻找食材,身后響起墨淮南虛弱卻不失輕佻的聲音。
“我想吃紅燒排骨。”
沐瑾歡扶著冰箱門的手一頓。
紅燒排骨是她為墨淮南的口味特地學的拿手好菜之一。
她緊了緊握刀的手。
這男人究竟知不知道做一道紅燒排骨要多久?
她沒出于報復給他下毒就不錯了!他居然還敢點菜?!
墨淮南用手撐著側臉,望著沐瑾歡在廚房忙碌的背影,心里柔軟得不像話。
這樣的畫面是他曾經擁有卻未曾珍惜過的,也是他如今夢寐以求的。
他忽而有種錯覺,他是剛剛應酬晚歸的丈夫,而沐瑾歡就是等在家里為他準備夜宵的小妻子。
客廳巨大的吊鐘緩慢而規律的擺動著,仿佛這個黑夜沒有盡頭,會一直一直走下去。
在墨淮南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沐瑾歡端著一碗一碟走過來。
她把東西放在茶幾上,“過來吃飯。”
墨淮南滿心期待地坐起來,可當他把身子探過去時,他臉上的笑意瞬間垮了下來。
一碗素的連蔥花都沒有的雞蛋羹,一碟清炒小油菜。
墨淮南抬頭看沐瑾歡,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看上去沒得到優質狗糧的大狗狗。
“只有這些嗎?”
沐瑾歡抱臂站著,挑起一邊眉毛,“不然呢?”
他是點了紅燒排骨,可她又沒答應要給他做!
墨淮南拿起筷子,撥弄了兩下素炒青菜,幾乎連一點兒油星都看不見。
沐瑾歡把碗往他面前推了一把,“如果不想我幫你打120的話,就老老實實吃這個。”
胃病犯了還想吃油膩,就算他活夠了,她可不想背上殺人未遂的罪名。
墨淮南拿著筷子的手在那碟青菜上懸了半天,最終還是撂下筷子,拿起湯匙轉戰雞蛋羹。
他吃過藥之后嘴里苦得一點兒滋味兒都沒有,雞蛋好歹也算葷腥。
舀起一小勺送入口中,墨淮南的眼底升起一簇亮光。
雞蛋羹的表面是一層金黃的焦香,里面藏著白嫩的醇香。
雞蛋的淡香味在墨淮南的嘴里迅速蔓延開來,不容他細細咀嚼,入口即化,彈滑鮮美。
墨淮南頓時胃口大開,三下五除二把雞蛋羹吃了個干干凈凈。
撂下筷子,墨淮南迎上沐瑾歡的審視。
他咽了咽口水,“我吃飽了,這個青菜,實在沒什么胃口……”
沐瑾歡懶得和他較勁,遞給他一張紙擦擦嘴角的油漬,便又讓他躺下。
“快點睡,睡著了我好回家。”
豈料墨淮南的眼睛非但不閉上,還明目張膽地盯著她看。
“你去換身衣服吧。”墨淮南指了指沐瑾歡的胸口。
沐瑾歡順著他的指頭看過去,后知后覺地發現了自己前襟上已經半干的水漬。
剛才忙著應付墨淮南,她差點忘了自己胸前濕冷的感覺,被他一指,她才感覺得穿著這件濕衣服有點冷。
“我的衣服在上面,最左邊是沒穿過的,你可以隨便找一件換上。”
沐瑾歡沒動,就算是沒穿過的新衣服,她也不想換。
他們已經離婚了,大半夜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還穿著他的衣服,沐瑾歡怎么想怎么怪異。
墨淮南似乎是看出了沐瑾歡的顧忌,伸手挪了挪腦后的抱枕,環胸閉上了雙眼。
“你自便,但是當心別把我的沙發蹭臟了,干洗一次很貴。”
沐瑾歡沖著墨淮南的臉揮了下粉拳,狗改不了“裝大爺”。
躊躇半晌,見墨淮南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了,沐瑾歡扯了扯上衣,一大片布料緊貼在她的胸前,又濕又黏,難受極了。
她一咬牙,輕手輕腳地站起來,往樓上走去。
等到她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盡頭,墨淮南睜開了眼睛,望著二樓露出輕笑。
沐瑾歡找了干凈的毛巾擦了擦胸前的水漬,之后站在墨淮南的衣柜前,她在最左邊的一堆衣服里拽了一件出來,是一件白色帶斜紋的襯衫。
沐瑾歡把襯衫換上,雖然比她的oversize款式還要寬松幾分,但她勝在身條好,穿出了一種男友風的嬌小感。
沐瑾歡鼻尖聳動,熟悉的薄荷香氣將她包圍。
她抻了抻袖子,不是說左邊都是新衣服沒穿過嗎?為什么他的氣息還會這么濃?
莫不是放在同一間衣柜里的原因?
沐瑾歡胡亂將脫下來的臟衣服團成一團,手指不經意間攪動在一處,指頭白里泛著粉。
因著身上過于濃郁的香味,沐瑾歡想忽略都難,連呼吸都變得輕了起來。
回到樓下的時候,剛才明明已經入睡的墨淮南正睜著眼睛望天花板。
聽見沐瑾歡下樓的聲音,他的視線掃過來。
沐瑾歡的腳步頓了頓,藏起內心的不自在,面色如常地走過去。
她在墨淮南身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墨淮南的視線始終追隨著她。
他忽的笑了,“你身上這件……”
“干什么?”
沐瑾歡理直氣壯,“是你自己主動說借給我穿的,難道現在還想反悔不成?”
“那倒不是。”墨淮南半撐起身子,眸中暗含興味。
“只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墨淮南故作懊惱的樣子讓沐瑾歡心生不安,像長了草一樣。
“什么問題?”
墨淮南捂著唇輕咳一聲,眼尾處流光溢彩,“我發現,我記錯了衣服的位置,新衣服其實是在最右邊。”
沐瑾歡的表情逐漸僵硬,“所以我身上的是……”
“是我——穿、過、的。”
墨淮南的嘴巴一張一合,眉眼間俱是風流輕佻。
“墨淮南!”沐瑾歡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墨淮南拎下來打一頓,“你故意的!”
墨淮南無辜地攤手,唇角的笑意掩也掩不住,“我生病了,糊涂點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沐瑾歡的臉色沉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刻把他的襯衫脫下來。
可她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她沾濕又揉作一團了,她不能容忍再把它套在身上。
她氣得不行,偏偏面前的是個病人,恃強凌弱不是她的作風。
沐瑾歡背過臉去假裝欣賞壁畫,不再看他。
“瑾歡,你怎么不看我?”
墨淮南的語氣無害,可臉上卻掛著得逞的笑容。
她故作鎮定但悄悄紅透耳尖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沐瑾歡閉上眼睛,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無視墨淮南的存在。
“瑾歡——”墨淮南不依不饒地叫她。
“我睡不著,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沐沐,不然你唱首歌也行。”
“……”
沐瑾歡以為只要她不搭理墨淮南,他就會慢慢覺得沒意思,自己無聊地睡著。
可她低估了墨淮南的毅力和精神力,一個胃疼加發燒的病人,居然可以啰嗦這么久還不累。
“躺好。”
沐瑾歡站起來,走到墨淮南頭頂一端。
“做什么?”墨淮南挑眉。
“閉眼。”沐瑾歡不由分說地按住他。
墨淮南只好照做,剛閉上眼睛,就有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撫上了他的額角。
微涼的指尖在他的太陽穴上揉捏著,力度適中,既幫他緩解了酸痛,又不至于太疼。
為了幫他入睡,沐瑾歡竟然親自給他按摩?
墨淮南安靜地躺著,心里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他的心里涌動著暖意,原來她還是心疼他的。
擔心他頭疼,還專門幫他按摩,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了?
墨淮南心跳的飛快,精神亢奮到恨不得現在就起來抱著沐槿歡。
但是不行,這可能會嚇到她。
沐瑾歡的手指在墨淮南的額頭上揉按著,耐心即將耗盡。
這套手法她學了很久,說好的百年傳承呢?怎么墨淮南還沒睡著。
他要是睡不著,肯定會繼續啰嗦,那樣她就會恨不得一棍子敲暈他。
太暴力了不好,容易被訛上。
彎著腰太痛,蹲著腿又酸,沐瑾歡索性搬來一張小凳,坐在墨淮南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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