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勞斯萊斯車門打開,霍司沉邁著修長的腿走下車,步履匆匆地走進禮堂大門。
他穿著一件亮黑色愛馬仕長款風衣,走路的時候,衣襟帶起強勁的氣流,顯得氣場十足。
他英俊的面容透著剛毅冷峻,深邃的眼眸鋒芒畢現,渾身上下散發著冷酷與凜冽的王者氣勢。
此刻,豪華的禮堂空蕩蕩的,賓客都走得差不多了。
霍司沉長臂一伸,抓住一個正在往外走的賓客,怒聲問道:
“新娘呢?新娘去哪里了?”
男人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婚禮取消了,新郎和新娘子都走了!”
聽到“新娘子”這樣的稱呼,霍司沉勃然大怒,大手猛然收回,男人在他強大的力道下,一個趔趄,重重摔坐在地上。
霍司沉劍眉微蹙,薄唇緊抿,邁著強有力的步伐,大步走上高臺,狠狠一腳,將立式話筒踹翻!
吳律師來到臺下,看著怒氣沖沖的霍司沉,好言好語地安慰他:
“霍總,您消消氣,婚禮取消是好事,您也不想讓新娘子犯重婚罪,不是嗎?”
霍司沉望著led屏幕上,慕容赫和林洛詩的照片,緊緊攥起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手指關節捏的咯咯作響,
照片上林洛詩的頭像,很顯然是p上去的,她并沒有真的和慕容赫拍婚紗照,但這已足夠激怒霍司沉!
怒火在他心中燃燒,在他血脈中膨脹,不斷沸騰著,向全身擴散。
他瞪著屏幕,眼眸一片猩紅,猶如被搶占了領地的野獸那般,向著屏幕發出狠厲的嘶吼:
“慕容赫,敢讓我霍司沉的女人當你的新娘子,你給我等著!”
吳律師聽著他的吼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傳說中的“天涼王破”,是不是就要因此上演?
慕容赫家大業大,在帝都聲名顯赫,但和權勢滔天的霍司沉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
如果霍司沉要對付慕容赫的話,恐怕要在整個帝都商界,引發一場大地震!
他在心里暗暗祈禱著,希望霍司沉出手不要太狠。
慕容財團是他的大客戶,要是被霍司沉干倒了,他也會因此遭受損失。
*
林洛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床上坐起來,問守在床邊的寧薔:
“怎么回事?我怎么回到這里了?”
寧薔煞有介事地說:“是一個神秘男人開車送你回來的,我問他是誰,他不說。”
林洛詩忙不迭地問:“是不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
“沒錯,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林洛詩搖搖頭,“真是太奇怪了,我都不知道他是誰,他卻幫了我,還說……”
想到父親的事,林洛詩欲言又止。
她從未在寧薔面前提起父親,現在突然說起這個話題,太突兀了。
“對了,這是那個男人給你的。”
寧薔遞過來一個深藍色的信封,“他說,答應你的事,寫在信里了。”
林洛詩拆開信封,信紙上寫著一句話:
【兩年前,我在金三角見過你父親,但我不太確定是不是他。】
林洛詩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金三角”那三個字上。
金三角那么混亂,犯罪率居高不下,父親怎么會去那里呢?
不,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錯了!
地下室里,慕容風格打開抽屜,拿出一張舊照片。
照片上,意氣風發的男人握著一桿槍,站在迎風飄揚的旗幟下,露出陽光自信的笑容。
當年,林洛詩給他看這張照片的時候說,這是她父親年輕時拍的。
她說她父親當過兵,離開隊伍后成了一名普通的勞動者,每天騎著三輪車送快遞。
林洛詩將這張照片夾在一本書里,臨走的時候,照片從書頁間滑落,掉在墻角。
他撿起照片,收藏了起來,想林洛詩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在林父英俊的眉宇之間,尋找林洛詩的影子。
看得多了,林父的模樣,深深印刻進了他的腦海。
以至于,后來他在金三角一帶找人打架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林父。
當時,他去一家小商店買煙,別人指著店門口的男人對他說:
“喏,那就是這一帶最會打架的人!”
那個男人身材高大魁梧,臉上有微微胡茬,經過歲月洗磨的皮膚黝黑一片,五官富有棱角,陽剛十足。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皮夾克,斜靠著一輛牧馬人越野車抽煙,外表看起來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慕容風格久久地注視著男人的臉,內心震驚不已。
雖然皮膚變黑了一些,但那人的五官,和林父簡直如出一轍!
以往,無論對手多么兇殘狠辣,慕容風格都不會退縮。
可是看著那個酷似林父的男人,他遲遲不敢上前。
他的拳頭,是用來保護林洛詩的,不是用來和她父親打架的!
走了很遠之后,慕容風格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那個男人,氣質太邪了,和照片上那個一臉正氣的男人,有很大反差。
會不會是他看錯了?
再找過去,男人已經開著牧馬人離開。
他看著消失在遠處的車子,心里越發不確定,那人到底是不是林洛詩的父親?
此刻,慕容風格久久地凝視著林父的照片,在心里默默祈禱,如果這個男人真的還活著,希望他能早點回來和林洛詩團聚,彌補她缺失的父愛。
他的女孩,從小到大受了那么多苦,往后余生,她應該被許許多多的愛包圍。
帝都工業區,廢棄的倉庫里傳出一陣痛苦的嗚咽聲。
慕容赫趴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后,絕望地看向被釘死的窗戶。
他的嘴巴被膠帶封住,憤怒的嘶吼到了唇邊,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嗚咽。
他喊累了,便在心里怒罵:
“慕容風格,你個逆子,敢搶你老子的女人!”
“等老子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個小兔崽子!”
門外傳來剛勁有力的腳步聲,慕容赫奮力挪動蒼老的身體,向著門口爬過去。
沒爬出多遠,就被腳上的鎖鏈絆住,再也動彈不得。
一聲巨大的悶響傳來,年久失修的木門,被人一腳踹塌,重重砸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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