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滅口
不約而同的,三人抬頭望向姜舒。
姜舒被他們看的毛骨悚然,咽著口水道:“你們看我做何?”
檀玉道:“我之前瞧見王爺跟東家一起往河邊走的。”
“姜姑娘回來了,主子怎么沒回來?”追云不解。
姜舒抿唇:“他又不歸我管,我如何知曉。”
語罷,姜舒不想再同他們糾纏,轉身欲走。
好巧不巧,郁崢從河邊回來了,剛好聽見姜舒方才的話。
目光相觸,姜舒莫名心虛,別開眼走了。
“東家這兩天怎么了?怎么怪怪的。”檀玉一頭霧水。
郁崢沒有說話,尋了個位置坐下,等著開飯。
追云逐風見狀,不再多言趕忙做飯。
驛站相隔百里以上才有一處,而他們這么多人又押解著囚犯,不適宜進鎮進城,午間休整時只能買了干糧食材自己做。
行路簡食,追云煮了一鍋肉粥,配上饅頭和兩個小菜,端給郁崢和姜舒。
因著菜量有限,姜舒只能和郁崢一起用。
兩人相對而坐,相顧無言,默默用飯。
飯后隊伍繼續上路,趕往下一個驛站。
姜舒慵懶的將腦袋擱在車窗上,欣賞沿途風景。
相隔不過半月,路邊樹木草叢都變得茂密蔥郁了許多,各色野花爭相盛開,鳥兒在林間飛來掠去,停在樹梢枝頭歡聲歌唱。
姜舒正看的入神,前面馬車上的郁崢,也將頭探出了窗外。
于是姜舒目之所及的風景里,又多了一顆后腦勺。
看著看著,姜舒笑出了聲。
“東家看到什么有趣兒的了?”檀玉聞聲湊了過來。
姜舒趕忙放下簾子道:“沒什么。”
檀玉不信,伸長了脖子往外瞧,卻又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前方的郁崢忽然扭頭往后看,正好看見檀玉。
墨眸失望的收回,郁崢放下車簾,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這幾日尾隨的殺手隨時都有可能動手,他必須養足精神,嚴陣以待。
姜舒和檀玉并不知情,身心放松怡然自得的賞景閑話。
半日很快過去。
夜里,姜舒同檀玉洗沐后,躺在床上酣然入夢。追云和逐風在外輪流守夜,全神戒備。
一夜無事。
追云逐風卻并不覺得慶幸,反而更加警惕。
隊伍又行了一日,進入一片連綿山脈。
落日西沉時,隊伍離驛站尚遠,只能加緊趕路。
天色漸沉,追云逐風領頭進入山林。
趕了一日路,眾人都十分疲憊,只想快點抵達驛站休息。
“嗖嗖——”一片箭雨驟然破空射來。
追云逐風迅速抽出武器格擋,勒馬后冷聲道:“有刺客,保護主子和姜姑娘。”
侍衛們得令,紛紛抽出刀劍,護在馬車周圍。
“殺!”喊殺聲大起,沉寂山林中跳出一群黑衣人,殺氣騰騰的襲來。
馬車中打盹的姜舒和檀玉被驚醒,從車窗看到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沖過來,攻勢兇猛。
追云逐風帶著一隊侍衛護在馬車四周,不讓黑衣人靠近。
然黑衣人人多勢眾,見馬車這邊久攻不下,掉頭攻向囚車。
一開始姜舒以為他們要劫囚,直到她看見黑衣人劈開囚車后,又將手中刀劍刺向囚車里的人,才知道他們是要殺人滅口。
就在姜舒擔心趙仁賢會被殺掉時,囚車里的‘趙仁賢’利落閃身避開砍來的刀,隨后用力一掙扯斷鐐銬,從囚車底部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跳下車與黑衣人斗在了一起。
這是怎么回事?姜舒驚愕不已。
有了先例,其他囚車里趙仁賢的家眷們,也紛紛扯斷鐐銬,從車底抄出武器,與黑衣人打斗。
黑衣人比姜舒還要震驚,一刀劈開裝贓款的木箱,赫然發現里面裝的是石頭,根本不是財寶。
“中計了,撤!”領頭人大喊一聲,想要抽身離開。
“想跑,做夢!”追云逐風飛身攔住黑衣人,招招凌厲直擊要害。
守了兩個晚上,警惕了兩日兩夜,終于等到他們現身,如何會放他們離開。
“殺!”逐風厲喝一聲,越戰越勇。
黑衣人見走不掉,便再次攻向馬車,更有人直接往車里放冷箭。
“嗖!”冷箭穿透車壁射進車內,郁崢側身避開,隨后飛身出馬車,手握長劍與黑衣人斗在一起。
姜舒的護衛也在同黑衣人纏斗,不一會兒工夫已倒下了兩人。
主仆倆躲在車內,緊張害怕的不行。
忽然,一支冷箭射向姜舒的馬車。
郁崢瞧見后利落解決掉與他交手的黑衣人,縱身飛來砍掉了那支冷箭。
“趴在車底藏好,不要出來。”郁崢貼著馬車沉聲道。
車內的姜舒和檀玉聽聞此言,趕忙照做。
馬車底部有箱籠坐板擋著,箭射不進去,十分安全。
郁崢守在車門處,將試圖靠近馬車的黑衣人全部格殺。
“錚錚鏘鏘!”姜舒和檀玉躲在車內,聽著外面刀劍相接的聲音,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倒地聲,心中驚顫。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打斗聲停了,郁崢打開車門告訴姜舒:“沒事了,別怕。”
姜舒聞言從車底起身,和檀玉戰戰兢兢的下了車。
昏暗不明的天色下,囚車被砍了個稀巴爛,馬車上插著幾支羽箭,滿地都是尸體和鮮血。
有黑衣人的,也有郁崢的侍衛的,還有姜舒的護衛的,觸目驚心。
主仆倆從未見過這么多人交戰,更未見過這么多尸體,一時難以接受。
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惶恐和畏懼。
生命實在太脆弱了,瞬息之間便沒了。
追云在清點,逐風在帶人檢查尸體,自然的像午時拾柴做飯那般。
姜舒明白,他們定是經歷許多生死場面,才會習以為常。
“別怕,我會護著你。”郁崢看出姜舒的驚懼,溫聲安撫。
姜舒扭頭看他,發現他捂著手臂。
“你受傷了。”姜舒大驚。
“小傷,不礙事,到了驛站包扎一下便可。”郁崢不以為意。
姜舒緊抿唇瓣,從懷中取出錦帕,先給郁崢做簡單的包扎止血。
此時天色已摸黑,追云逐風留下一隊人善后,護著郁崢和姜舒先行趕往驛站。
有幾名侍衛和護衛受了重傷,不能騎馬,姜舒將她的馬車讓給了他們,她和檀玉去了郁崢的馬車。
待馬車行駛起來后,姜舒滿腹疑惑的問郁崢:“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