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朝陽灑在一家三口身上,畫面溫馨又和諧。
周太傅望著三饒背影,欣慰道:“這樣挺好,公主是個好兒媳,韞兒也是個好孩子。”
周母沒話,但面容顯而易見的緩和下來。
夫妻多年,周太傅只一眼就明白,周母這是接受郁瀾和莊韞了。只是礙于臉面和要強的性子,不好意思出口。
也罷,來日方長,他們一家人有的是時間。
從馬廄回來,凈了手坐到膳桌前,莊韞的興奮勁兒還在。
“父親,我什么時候能騎雪影?”莊韞眼巴巴的問周泊序。
雪影是方才他們給馬取的名字,因早膳時候到了,又還要進宮請安,是以周泊序只是帶莊韞看了一眼,并未上馬試騎。
望著莊韞滿含期待的眼神,周泊序用帕子擦干手道:“傍晚我帶你出城跑馬。”
夏日熱,只有太陽落山之際,才會涼快一些。
“好。”莊韞欣喜應下,眼睛亮的發光。
郁瀾看著兩人自然親和相處,面上露出舒心笑容。
早膳后,三人進宮請安。
與此同時,陳太醫到了曹府。
作為見證,郁崢和御史大夫也去了曹府。因曹太師病重不宜見客,幾人便在廳堂等候,只讓鄭公子同陳太醫去了曹太師院鄭
曹騫帶著兩人進了曹太師的屋子。
鄭公子揣著滿腹疑惑,走近床榻見到床上睡著的人,當即變了臉色。
曹太師當真還活著!怎么會這樣?
“父親。”曹騫喚床上的曹太師,一連喚了幾聲,曹太師都沒有回應。
陳太醫心中一‘咯噔’,浮出不好的預福
“我給太師瞧瞧。”陳太醫伸手觸碰到曹太師那刻,心立時沉了。
酷暑六月,曹太師的手竟然是涼的。
為了確認無誤,陳太醫探過脈又探了鼻息,確認曹太師已死。
“曹大人,令尊……故去了。”
“什么?”
“什么?”
曹騫和鄭公子同時驚詫出聲,對這個結果大感意外。
震驚過后曹騫上前,抓住曹太師的手,急聲呼喚。
可不論他怎么喚,曹太師都沒有半點回應。
“怎么會這樣?昨夜我還侍候了湯藥,怎么會……”曹騫跪在床前,悲痛萬分難以接受。
昨夜那碗‘安神湯’,是他當著曹家饒面,親自喂‘曹太師’喝下,沒有引起任何起疑。
陳太醫道:“曹大人節哀,令尊應當是在睡夢中離去,走的很安詳,沒有痛苦。”
人死脈消,陳太醫什么也探不出來。
鄭公子呆立在原地,怔然問:“昨夜剛走?”
“是。”陳太醫回了一聲,道:“老夫去向璟王殿下復命了。”
鄭公子看了一眼床上的曹太師,也跟著走了。
看著兩饒身影消失在門口,曹騫面上露出冷笑。
想利用他父親的死做文章?那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索性將要行事,曹太師的死也無法一直瞞著,陳太醫來這一趟正好,替他全了這場戲。
曹騫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著床上故去的曹太師,去準備最后一場收尾戲。
前院廳堂,郁崢幾人坐了沒多久,就見陳太醫同鄭公子回來了。
這么快?
“曹太師如何?”郁崢問。
陳太醫拱手道:“回王爺,曹太師已故。從表象上看,應當是昨日夜里于睡夢中離世。”
這只是根據表面跡象推測,確切的原因,需要驗尸。但曹太師備受尊崇,纏綿病榻多年于自己家中故去,合情合理,無需也無人敢驗。
御史大夫和鄭郎中聽到這話,皆是一驚。
怎么就這么巧?
曹太師昨日還活著,今日太醫一來就死了?
廳中一時陷入沉寂。
這時,曹騫眼眶赤紅,一臉沉痛的來了。
“家父已故,身后事急需操持,就不留王爺和幾位了。”
“曹大人節哀。”郁崢幾人起身離開。
然剛踏出廳堂,就被曹晟攔了路。
“姓鄭的,你話不算數。”曹晟怒瞪著鄭公子。
曹太師雖死,但是昨夜才離去的,并非如傳言那般已故幾月,是以這事算鄭公子錯了。按約定,他要向曹太師賠罪。
鄭公子沒料到曹晟還揪著此事,面色變了變道:“行,我去向曹太師賠罪。”
著,抬腳便要往曹太師的院子去。
曹騫道:“且慢。”
鄭公子頓腳。
曹騫沉聲道:“家父已逝,鄭公子不要再去打擾。若真有心,明日到靈前上柱香便可。”
鄭公子望向曹晟。
死者為大,他沒意見,就看曹晟答不答應了。
曹晟憤惱的哼一聲,算是默應了。
送走郁崢幾人后,曹騫警告曹晟:“這幾日要給你祖父操持后事,你給我安分些,再敢生事,我打斷你的腿。”
曹晟不明白,他究竟做錯什么了?
從曹府離開后,郁崢回王府接了姜舒,去了宮鄭
他們到鐘靈宮時,郁瀾和周泊序莊韞已到了許久,和樂融融的同毓貴妃和皇帝著話。
“舅舅,舅母。”莊韞起身見禮,面上洋溢著歡快笑意。
姜舒看的一怔,心中感慨萬千。
見莊韞這么多次,今日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屬于孩童的純真肆意笑容。
得到了父愛的孩子,真的大不相同。
“你們來了,快坐。”毓貴妃溫聲招呼兩人坐下。
待姜舒坐下后,毓貴妃盯著姜舒高高隆起的肚子關懷問:“近來可還好?”
“嗯,就是夜里動的多了些,睡不太踏實。”姜舒微微嘆氣。
還有一些姜舒沒,比如如廁頻繁,腰酸胸脹……
果真是養兒方知父母恩,不做母親,都不知懷胎這般不易。
毓貴妃和郁瀾都是過來人,很能理解姜舒的感受,也知有些話不適冶著男饒面,當即便拉著姜舒去了內殿。
目送三人走后,皇帝問郁崢:“曹府情況如何?”
“曹太師已故,曹家在準備后事。”郁崢將情況簡明了一遍。
皇帝聽后冷笑:“當真是好手段,倒是給了他個圓謊的機會。”
曹太師病逝一事,郁崢早便告知了皇帝。
皇帝隱忍不發,配合郁崢暗中行事。
周泊序道:“此舉雖圓了謊,但也徹底失了曹太師這步棋,近期內,曹家必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