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新最后還是在三只獸的圍觀中完成的洗髓。
剛開始還能顧忌一下會不會不雅,到后來人都快疼成失心瘋了,在桶里上上下下直撲騰。
還是虎頭怪上去硬將人給按在水里,就這,還被疼到口不擇言的林四叔給狠狠咬了一口,這給疼的呦……
其實,是林初一吩咐三只獸在一旁看著的。
到底是男女有別,林永新不是林翠兒,有什么突發狀況立馬就能進去。
妖怪雖然不是什么正經妖怪,但關鍵時刻還是靠點譜的,至少不至于眼睜睜的看著人死里面。
大白扒在桶邊,瞪著眼睛直念叨。
“口訣,口訣,你得默念口訣。虎頭,你別按那么緊。人要是憋死了,小心你的熊膽。”
虎頭怪嚇得手一松,蹭一下跳開老遠。緊接著,林永新哀嚎著又站起來了。
疼,太疼了,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大白被水澆了一身,顧不上抖毛,繼續喊道。
“還不快給他按水里?你捂臉干什么?顯你爪子大了?”
虎頭怪看了眼林永新光溜溜的身子,悻悻的拿開手。
湊過去,兩只爪子按住林永新的肩膀。一個用力,又將人給按了進去。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身上光禿禿的,真丑,丑的它都不忍直視。
林永新的慘叫聲是一聲比一聲凄厲,不但要忍受筋脈重塑般的痛苦,還得忍受來自大白和虎頭怪的雙重折磨。
至于青竹,早在洗髓開始的時候,就找了個琉璃杯把自己給罩上了。
就洗髓后那種惡臭,比起黃皮子的屁也不遑多讓。
等到林永新奄奄一息出桶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
人依舊是虎頭怪給撈上來的,隨便裹了兩下,往床上一扔,蓋上被子跑。
走時,還順帶把那桶污水也給扛了出去。
就是這么的吃苦耐勞,就是這么的會瞅眼色。
林初一著重多賞了一顆地靈丹,給蛇都氣胡巴了。
竟然沒它的份,竟然沒它的份?它也瞪眼看了一夜呢……
林初一進帳篷檢查了一下,同樣給塞了一顆地靈丹。
沒白折騰這么久,林永新身上的靈氣,比林翠兒還要濃郁一些。
剛入煉氣期,根基還不穩,不宜用萬靈丹。
修行得慢慢來,不能急于求成。
說實話,兩人踏入煉氣期讓林初一放心不少。
雖然滿城都是妖怪,但也敵不上他們自己有實力。
林大郎的話,等下趟回來,應該也可以洗髓了。
林家寶和林少澤還是根苗,讓他們慢慢長就行,家里其他人就沒辦法了。
洗髓肯定是不行,熬不過去,那就只能用破元丹。
不過,永遠的煉氣期,于他們而言,也足夠了。
林翠兒再一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差點閃瞎了一眾光棍的眼。
雖然知道當屬下的不能一直盯著主子瞧,但是沒辦法,眼睛完全挪不開啊。
林翠兒已經快十五了,同齡的姑娘中出落的還算高挑。
依舊是一身男裝,長發高豎,著裝雖然跟平常沒什么不一樣。
但那張臉今天是出奇的嫩,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掐一下估計都能出水。
嘴角含笑,眸中帶光。
尤其那一身出塵的氣質,跟個下凡體驗人間疾苦的仙子似的。
祖宗嘞,都起來看仙女啊……
大白瞅了眼林初一,又看了看向他們這邊過來的林翠兒,然后又瞅了瞅林初一,撇嘴。
然而,還不待它說什么。
就見林初一一轉頭,目光怪異的盯著它,嚇得舌頭都打結了。
“我我我,我是想說你別急……才九歲多呢,長大了會好看的。”
林初一抿唇,幽幽地收回目光。
她是真服氣這貨。
自從能說人話以來,除了那身毛似乎就跟狼沒什么關系了。
見過狼撇嘴嗎?
尼瑪,她都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林翠兒就覺得今天的回頭率有點高,實際上沒有銅鏡,她根本看不到自己如今的變化。
就覺得身體中有了不一樣的力量,而且很充沛。
能感覺到,她現在,跟普通人不一樣了。
“初一,四叔怎么樣了?”
林初一沖她招招手,讓她坐下吃點東西。
大鍋飯,林家軍做的。
“四叔挺好,消耗太大,睡醒就沒事了。”
干嚎也是件費力氣的活。
林翠兒點頭,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趁著吃飯的空檔,林初一與她講起了修煉上的事。
某些她剛修行那會兒踩過的誤區,以及功法上的一些問題。
“修煉還是得循序漸進,你才剛邁入煉氣期。把根基扎穩很重要,不要急于追求更高的層次。”
林翠兒示意自己知道了,物極必反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就跟蓋房子一樣,地基打穩了,才能蓋的更高。
林永新睡了一天一夜,人是在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
林初一沒給他用清潔術,醒來后自己去洗了好幾遍,總算是將那一身不對勁的味道給沖沒了。
換身衣服出來后,又是一名翩翩俊公子。
說起來,家里除了馬老太臉有些長之外,其他的人的樣貌都挺能拿得出手。
不承認不行,八成都是隨了林老爺子的基因。
周易三人是在七天后到的,在他們之前,另一批人先他們兩日來了。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咱們平城的大府尹給盼來了。
從玉清縣到平城,算起來其實也就半個月的路程。
可一伙兒人硬生生走了近一個月,可見吳大人對此是有多抗拒。
吳大人表示,如果不是途經各城的眾位知府和知縣們已經認識他了,他都恨不得回玉清縣再走一遍。
一路走過來,就沒有一個人是不用同情的眼神看他的。
“哎呀吳大人啊,您去平城后要是有什么困難,一定要給下官來信吶。
都是同朝為官的,能幫則幫。”
那種人前風光,背后遭笑的感覺是真特娘的難受。
一行上千人,越走心越涼。越走,越覺得自己活不長。
不過,好的影響也不是沒有。
吳大人可是隨身帶著朝廷八百里加急的上任書呢,皇上親自給蓋的玉印,可見多重視。
這么多人這么大動干戈的齊齊上任,說明了什么?
說明平城可能不是座鬼城,已經能進人了。
頂多里面沒人,有點荒涼而已。
畢竟,皇上不可能會讓這么多人千里迢迢的來送死。
吳大人與麗城的知府道別后,轉頭就在馬車上淚流滿面。
是,皇上是不會讓他們來送死,但安臨郡主未必就不會啊。
府尹夫人拍著自家男人的后背,昧著良心安慰道。
“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這是皇命,不可違。
而且郡主雖小,但看皇上對她的器重程度,她應該不是那般沒有輕重的人。
正好,兩個孩子去了京城,咱們還能圖個清閑。”
然而,等到一行人馬停在城門口,齊齊抬起頭去看那兩扇被重新安上后,依舊搖搖欲墜的大門時。
吳夫人突然覺得,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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