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過去坐會。”周天感應了一下附近,確定這里沒有其他人存在后,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一股疲憊的感覺也涌上心頭。
江萊幫周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些心疼的說道:“你究竟是怎么搞的?身體這么虛弱。”
“胡說!”周天沒好氣的懟道:“你難道不知道一個男人最討厭被別人說自己虛了嗎?尤其是還是一個女孩子說。”
江萊無語的瞥了他一眼,卻也因為對方此刻的狀態不太好發火,于是只能悶悶的將周天扶到了火山口邊緣,看著他緩緩坐了下去。
“還站著干嘛?坐!”周天看著江萊,有些疑惑的下意識開口道。
江萊猶豫著看了眼地面上的土。
周天恍然,他無語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鋪在了地上,又指了指上面。
江萊有些不好意思,也終于坐了上去。
“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樣的?”周天看著她問道。
“我能怎么想?我就只是……想讓咱們回到以前那樣的好關系。”
“你覺得能回去嗎?”
“難道不能回去嗎?”
“呼……”周天無奈的笑了笑,緩緩說道:“江萊,我再問你一遍,你覺得我們為什么會疏遠你?”
下意識的,江萊指了指臉頰上的那一道金線,從始至終,她都將思維困在了一個死胡同里,其實很多人都這樣。
當一件事情發生后,你或許一開始知道對方并不是因為這件事而疏遠你,但是經過你仔細回想之后就會發現,對方確實是在這件事之后疏遠你的,于是你就會下意識的將這件事情徹底定死,再也不去思考任何其他可能。
江萊就是這樣,當她察覺周天開始疏遠她時,她一開始是知道周天并不是因為這條金線才這么做的。
但是當她仔細想了想,猛然間發現,是在自己臉上出現金線之后,周天才開始緩緩疏遠她,于是她就這么認定了。
然而實際上,周天只是因為她的不作為,僅此而已。
“我問你,”周天終于決定把事情挑明,他很嚴肅的看著江萊,說道:“如果你被人欺負了,你認為我會做什么?”
江萊想都沒有想,答道:“你肯定會幫我的!”
“對!因為我們是朋友!那我再問你,如果我被人打了,你會做什么?”
“我肯定也會幫你啊!”江萊還是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最后問你,如果我們共同的朋友被人欺負了呢?”周天的最后一問,目光十分嚴肅。
江萊不知怎的,她突然呆滯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來,過去有無數次,周天義無反顧的跳出來護著毅力,而她自己……
一時間,她有些疑惑自己的心。
她喃喃說道:“不是的,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江萊下意識的就說道:“為什么你說你被打的時候,我會想著幫你出手,但是如果牽扯到毅力……我就會下意識的認為,有你幫他已經夠了。”
周天也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后別扭道:“可是……可是那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我做了啊,你難道沒發現,步入高年級之后,已經沒什么人再去找毅力的麻煩了嗎?”江萊楞楞的說道。
周天不說話了。
他突然間發現,自己似乎一直以來也進入了一個思維盲區。
“認定”這個詞有時候真的很恐怖。
當你的腦海中對某人產生了某種印象的認定后,那么未來不論他做什么,你都會按照自己認定的那個模板去對照。
顯然,周天并沒有細心到發現江萊在背地里偷偷做出的貢獻,因為這些東西都被他所認定的那個印象給覆蓋了。
良久,周天無奈的笑了起來。
江萊也愣了愣,然后跟著他一起笑了起來。
到這一刻,一面擋在二人中間的無形的墻已經悄然破碎了。
江萊似乎也懂了,不過她并沒有因為自己被誤會而生氣,反而因為關系的緩和而開心的瞇起眼睛笑。
突然,笑著笑著,周天捂著胳膊晃了晃,臉色蒼白了起來。
“唉!”江萊連忙扶住他,再也不讓他坐在地上了,皺著秀眉問道:“你這究竟是怎么搞的?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沒什么,”周天指了指冰湖的方向,實話實說道:“就是在那和人干了一仗。”
“啊?”江萊呆呆的看著一片狼藉的冰湖,哪怕對周天的話深信不疑,此刻她也有些小小的疑惑。
不過周天不再解釋什么,他招了招手道:“來,扶我過去。”
“你要干嘛?”江萊瞬間警惕了起來,道:“那里都是一些冰窟窿,你不怕一腳踩空掉下去嗎?”
“沒事兒,”周天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牢固的很,這下面都是冰。”
“胡說!一般的冰湖都是上面一層冰下面全是水的。”江萊辯解著。
“這里不一樣,”周天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抹無奈的笑容,道:“這里面真的全是冰。”
當初,天明封鎖火山時,可是將整座山一直到地底深處全部都冰凍了的。
所以說,完全可以把這里比喻成一個有著一千米地基的平房。
換而言之,哪怕是希望山塌了,冰湖也會存在著。
當然,不至于那么夸張,但也差不了多少。
很快,江萊終于還是不情不愿的將周天攙扶到了冰湖上,小心翼翼的帶著周天踩著冰行走著。
很快,周天就來到了一處大裂縫前面。
江萊看著他突然沒有任何預兆的哈哈大笑起來,心里有些小小的擔憂。
突然,只見周天猛的一揮手,動作瀟灑無比,仿佛掌控著世間萬物。
當然,瀟灑是真的瀟灑了,但是疼也是真的疼。
不過這不算什么,跟在妹子面前耍一波相比,其他的任何副作用都是狗屁!
下一刻,只見冰底傳來陣陣能量波動,隨后,在江萊目瞪口呆之下,冰底竟然沖上來兩把刀?!
不對,不單是兩把刀,還有兩個刀柄?
只見此刻,四把刀全部在周天身周盤旋,映襯的周天此刻宛如神明一般。
這一刻,江萊驚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周天是在他面前展露過能力的,但是當時的她因為太害怕所以閉著眼,再加上還有毅力遮擋著她的視線,所以她并沒有看到。
但是此刻,她親眼看到了。
“怎么樣?帥不帥?”周天微微笑著,一副很臭屁的樣子。
聞言,江萊的驚訝突然就消失了,轉而出現的是一抹慌亂,她連忙拉著周天就向外面走去,邊走邊說道:“不行不行!你快點兒走!”
“額?”
“你忘了?現在聯邦在嚴查超異者!你不能留在這里!”其實當初在她接到寧雀打聽的那個電話時,她心里就已經有了這個猜測了,不然當時也不會想方設法的幫著周天離開聯邦。
更別提現在,她親眼見到了超脫凡俗的力量!
“我不用!”周天無奈的甩了甩手,道:“起龍臺上那位知道我的存在。”
“啊?”江萊一愣,顯得傻乎乎的。
周天想了想,就把那天的事情選擇性的跟江萊透露了一些,江萊這才長長輸了一口氣。
周天給了她一段時間好好整理情緒,自己則是趁機將四把刀分別藏在了身上。
峭絕和云破好說,塞兜里就行了。
反而是熾烈和春雷有些麻煩,不過被周天直接塞進了褲子里,就像兩個支架一樣緊緊的貼在他的腿旁。
反正他現在走路本來也顯得有些僵硬,也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偽裝一下。
很快,江萊就反應過來了,她一言不發的扶著周天重新回到了邊沿,向著環山小路下去,問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能怎么辦?”周天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本來是打算趁著這時候出關去玩玩兒的,結果這眼瞅著都快八月份了,我身體還可以這副模樣……再加上現在事情已經發了,也幸虧我的真實身份還沒有曝光,所以我決定……先好好過日子。”
“啊?”江萊疑了疑,然后就又點了點頭,道:“哦,所以你還要在前進小鎮上待多久?”
“什么時候有車離開?”周天一邊問著一邊不見外的掏出了江萊的手機,道:“老是讓人家小女孩兒照顧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
其實何染染可一點兒都不比他小,但是可能是因為心理年齡的原因吧,周天總是會下意識的將其他同齡人當成小輩。
江萊也沒在乎周天搶手機的行為,反而給他指了指一個軟件,道:“一號城到前進小鎮是熱門旅游路線,幾乎時時刻刻都有車走的。”
周天看了眼車次,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這樣吧,你先跟我回去一趟,去跟人家小姑娘道個別,然后今天就回一號城。”
“嗯!”江萊點了點頭,嘴角默默上揚著。
她突然開始慶幸了,很慶幸很慶幸,慶幸自己在剛剛選擇了勇敢的走出來,而不是默默離開,若是那樣的話,恐怕過不了多久,二人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路上,不知不覺中,二人的身影越來越緊,到最后反而不像是她在攙扶周天,倒像是黏在周天身上似的。
而對比,周天也沒有拒絕。
在他這個角度,江萊的地位很特殊。
似乎真的有一種,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感覺。
最起碼面對與對方親密這件事,他的心里并不抗拒。
或者說……他對任何來自漂亮異性的親密都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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