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楚言準備詢問府中下人的時候,秦小媛匆匆趕了過來。
“若雪呢?”秦小媛一臉著急地問道。
沈楚言微微皺眉,看著她道:“秦小姐,你找家妹何事?”
秦小媛這才注意到兩人渾身都已經濕透了,看著來兩位公子如此狼狽,微微皺眉:“大公子,二公子,你們這是?”
沈楚凡輕咳一聲道:“剛才想下水救人。”
秦小媛點點頭:“我剛剛聽到好像有人落水了?怎么不見若雪?”
看著秦小媛一臉緊張神色,沈楚言并未說話。
沈楚凡站在沈楚言身邊,上下打量著她,似是想起了什么。
“秦小姐,之前雪兒沒有和你在一起嗎?”沈楚凡問道。
“原本我們是在一起的,但是栩若瑤突然來找她,所以便和我分開了。”秦小媛解釋道。
沈楚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小媛:“她們可說了什么?”
秦小媛搖搖頭:“栩若瑤要和若雪單獨談談,所以就跟著她往這邊走了……”
“栩若瑤!”沈楚言咬牙切齒地說著她的名字。
秦小媛恍然大悟道:“剛剛落水之人是若雪?”
兩人默認。
秦小媛大怒道:“可惡,我就知道栩若瑤沒安好心。”
又問了問栩若雪的情況,便直接去院子里看栩若雪。
沈楚言和沈楚凡換好衣服后便派人去找栩若瑤。
此時的栩若瑤正躲在一旁,眸光閃爍,有些復雜地看著眾人離開。
沒想到沈家人竟然這般寵愛她,當真是好運氣!
最后,栩若瑤還是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如今沈家正準備送賓客離開,栩國公也正派人去找國公府的女眷歸府。
卻突然聽到栩若雪落水的事情。
剛準備問問傳話那人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臉焦色的栩若瑤。
“若瑤,你二姐姐呢?”栩國公焦急地問道。
“爹,不好了!”栩若瑤一臉驚慌。
“到底是怎么回事?”栩國公連忙問道。
“都是女兒不好,剛剛和二姐姐聊天的時候,二姐姐一不下心掉到水里了,爹爹快去看看二姐姐吧!”栩若瑤急切地說道。
一聽栩若雪落湖了,栩國公被嚇了一大跳。
“怎么會這樣!”栩國公也急了,這好端端地怎么就落水了呢!
栩若瑤手忙腳亂地帶著栩國公去找栩若雪。
沈楚寒親自把栩若雪送回了院子里。
隨即立刻命令丫鬟幫栩若雪換下濕衣服,又讓人去準備熱水。
同時又安排人去為栩若雪熬姜湯。
緊跟著聞訊而來的陸婉蘇倒成了沒事的人。
栩國公匆匆趕到栩若雪的住處,結果卻被人攔在門外。
栩國公一臉怒色:“豎子,安敢攔我?”
沈楚寒冷著臉,衣服也沒換,但是氣勢十足:“國公大人,小雪正在沐浴,您進去不合適!”
栩國公的臉色并不好看,正好看到陸婉蘇捧著濕漉漉的衣服從房間中走出來。
“婉蘇,若雪怎么樣了?”陸婉蘇想到剛才一動不動的栩若雪,眼眶微紅。
“大夫還沒來,這才換了濕衣服。”
聽了陸婉蘇的話,栩國公立馬皺了皺。
“剛才倒是咳了點水出來,至于有沒有事,還要等大夫來看看才能知道。”陸婉蘇說完就去處理濕衣服。
栩若瑤跟在栩國公身后一臉自責的樣子,微微低著自己的腦袋。
“爹爹,都是女兒不好。如果不是女兒只注意和姐姐說話,二姐姐也不會意外掉進湖中。”
說完,栩若瑤便嚶嚶哭了起來。
栩國公真以為栩若雪應該是意外落入湖中的。
如果栩若雪落湖乃是栩若瑤所為,栩若瑤何必到自己面前說這些話。
想當然的,栩國公便安慰栩若瑤:“沒事,你二姐姐不會有事的。”
沈楚寒冷哼一聲:“國公大人,您又不是大夫,還是等大夫來再說吧。”
栩國公臉上略略有些尷尬。
在栩國公沒有看到的角度,栩若瑤自責微垂著的頭,嘴角卻勾著一抹嘲諷的笑。
看來,栩若雪在爹爹的心里,果然并不怎么重要。
要不然的話,栩國公這個做父親的,都沒有對她做過多的尋問。
不一會兒,大夫便被沈楚嵐揪著衣領給扯了過來。
栩若雪已經換好衣服,躺在床上。
大夫號完脈便道:“肺內積水已經完全排除,并不會危及生命。”
最后大夫開了一個預防風寒的方子,便離開了。
大夫人姍姍來遲。
她正在和與之交好的夫人聊天,并沒有注意栩若瑤這邊的動靜。
直到要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栩國公等人都不在。
經過旁人說,大夫人才知道大夫人落水了。
不過,大夫人更是關心栩若瑤,來找栩若瑤。
她將栩若瑤拉到一邊,低聲問道:“發生了何事?栩若雪怎么掉到了湖里頭去,你可是沒事?”
大夫人的心里有很多的問題。
大夫人最擔心的是,栩若雪落水是否與栩若瑤有關系。
“娘親莫要著急,我心中有數,不會出事的。”栩若瑤臉上隱隱露出一絲興奮之色。
“我怎么能不著急呢,沈家人是個什么性子,萬一你真做錯了什么事情,沈家人呢能饒了你?”大夫人皺著眉頭,一臉擔憂。
“娘親,您放心,沒有人看到的。”栩若瑤保證道,“我現在絕不會再做沒把握的事情。”
大夫人一聽有栩若瑤的保證,非但沒放下心來,反倒更加擔心。
“而且,娘親您沒瞧見爹爹也不曾因為這件事情訓我半句嗎?”栩若瑤自以為沒有證據,便可以肆無忌憚。
大夫人依舊繃著臉,心里并沒有感到任何輕松。
就在這時,凌霜突然驚呼道:“小姐,您終于醒了!”
栩若雪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屋子里的幾人,輕輕點了下頭。
沈楚寒動作十分迅速,直接倒了一杯水遞到栩若雪面前:“潤潤唇。”
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栩若雪身上,便對沈楚寒這些小動作并未放在心上。
栩若雪接過水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隨后又十分自然地遞給沈楚寒。
“若雪,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怎么還掉到水里去了!”栩國公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好似掉入水中是一件十分丟人的事情一般。
栩若雪雙手撐著床,直接坐起身來。
冷冷地看著栩國公,隨即眼神犀利地看向栩若瑤:“這就要問問我的好妹妹,你為什么推我?”
栩若瑤沒想到栩若雪會醒得這么快,本以為馬上就要回府了,栩若雪也沒辦法指證她,。
栩國公微微皺眉,一臉不贊同地說道:“若雪,你不要冤枉你妹妹,你意外落水,她比誰都著急,立刻就來告訴我了。”
聽著栩國公為栩若瑤辯白,栩若雪神情更加冰冷。
“意外落水?”栩若雪臉色一沉,“這意外怕是栩若瑤故意為之吧!”
栩若瑤不敢抬頭,低著頭,聲音細微道:“二姐姐,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是我分辨出不出什么翡翠的好壞,認錯了佛珠,我已經知道錯了……”
“二姐姐,你也不能這般冤枉我啊。”
栩國公并不知道什么翡翠的事情,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立刻計上心來:“老爺,這其中怕是有誤會。”
“什么誤會?”栩國公厲聲問道。
宴會之初栩國公只知道栩若瑤丟了臉,具體什么事情并不清楚。
因此只是讓人告訴大夫人看好栩若瑤。
大夫人緩緩說道:“之前若雪送了沈老夫人一串上好的翡翠佛珠,不過若瑤認錯了材質,怕若雪被騙,便好心提醒了一句,誰知道竟然好心辦了壞事。”
沈楚寒聽不下去了:“大夫人,說錯了。栩若瑤當眾質疑小雪,結果自取其辱,毫無禮儀,這才向大家道歉的。”
栩國公向來注重名聲,現在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的詳細過程,想到栩若瑤竟然當眾口不擇言,失了國公府的儀態,心中那股子不悅再次升騰起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
他看向栩若雪:“若雪,你可是誤會了你三妹妹?”
栩若雪還沒等開口反駁,就聽秦小媛氣急敗壞地說道:“國公爺,若雪說的是實情,栩若瑤故意將若雪引到水邊,趁機加害!”
栩若瑤皺了皺眉,回想了一下當時周圍的環境和秦小媛的位置,十分肯定地說道:“你又沒親眼所見,怎么能這般篤定!”
秦小媛向來有什么說什么,但是她也確實沒看見栩若雪如何落水的。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反駁什么,心中暗恨沒有緊跟著栩若雪。
“你叫走若雪,就是沒安好心!”秦小媛氣憤地喊道。
栩若瑤一臉委屈:“你沒證據,憑什么冤枉人!”
“誰說沒證據?”沈楚言和沈楚凡帶著兩位官家小姐和一位公子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三四個府中的下人。
栩若瑤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當初她雖然看到前后沒人,但是將軍府后花園的樹木繁茂,說不定有她疏忽的地方。
大夫人感受到栩若瑤身子打了一個寒顫,心里也暗道不好。
剛想替栩若瑤說什么,沈楚言便上前一步,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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