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不少人從不遠處經過，因為蔣樂安身上還穿著圍裙，路人的目光不由好奇地多看來幾眼。
以往最害怕別人目光的蔣樂安，這會兒好像忽然不社恐了。
她就這樣麻木站著，任由這些人的目光肆無忌憚。
衛顏站在她后面，恰好是光陰黑暗處，反而沒多少人看到她。
二人沉默許久，蔣樂安終于開口：“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哪個她？丁曼，還是冷新月？”
“冷新月……”
“真的。”衛顏道。
蔣樂安回頭看著她：“你都不知道我指得是她說的哪些話。”
衛顏認真道：“蔣樂安，她是你媽媽，她才知道當年的一切真想，她當然不會騙你。”
媽媽這兩個字，又一下將蔣樂安刺痛。
衛顏從包里拿出幾份文件，過去遞給蔣樂安：“這里面，有你們的親子鑒定報告。”
蔣樂安低頭打開。
衛顏又道：“其實，你心里應該已經有答案了。不用看什么報告，光是回顧你人生這三十年丁曼對你如何，你就能確定了，不是嗎？”
蔣樂安看著親子鑒定報告上面的一字一行，眼淚越流越兇。
衛顏繼續道：“當年冷新月生你的時候，陷入昏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她不是故意弄丟你的，因為誰也不知道那會兒有人會這么惡意，用這么歹毒的方式……”
“你不要說了。”蔣樂安忽然抬起頭，打斷衛顏。
衛顏抿唇，頓了頓，道：“好，我不說了。”
她明白，信息量太多，對方未必能夠一下子接受過來。
夜晚的風越來越大，蔣樂安的外套還在廚房里，她忽然覺得冷了。
大約過去兩分鐘后，蔣樂安問：“衛顏，我不想回去，你能不能……收留我一個晚上？”
“沒問題，”衛顏道，“我家很大，你可以先去我家。”
“謝謝……”
“不客氣。”
徐總架不住冷夜霆的氣場，也不敢得罪冷夜霆，已經讓手下開車離開。
整個別墅大廳，冷夜霆站在茶幾旁邊，高大修長的身影宛如一桿長槍，英銳懾人。
蔣向明和冷天瑞父子坐在長沙發上，二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另外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冷新月目光冰冷地坐著，一雙眼睛如死寂。
她沒有看蔣向明和冷天瑞一眼，現在她只擔心蔣樂安去了哪。
丁曼受驚過度，冷天瑞頂著冷夜霆所施壓的巨大壓力，給她送到樓梯口，讓她先回房。
慕雯雯則早早上樓了，她回去房間，繼續拿出她的設備，在樓上偷聽。
只是，樓下過分的安靜，什么動靜都沒有。
她一度懷疑自己的設備是不是出問題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鈴聲響起。
是誰的？慕雯雯提起精神。
冷夜霆的聲音從藍牙耳機里面傳出，嗓音低沉清冽，溫和道：“喂。”
這聲音和語氣，讓慕雯雯心里別提多酸了！！
冷新月的目光隨著這一聲“喂”，立即看向冷夜霆。
衛顏道：“我和蔣樂安說清楚了，蔣樂安不想回來，今晚我先帶她回去睡。”
冷夜霆點頭：“好。”
“那別墅里面怎么樣了？”
“僵硬。”
衛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冷夜霆不是一個幽默的人，但是他冷不丁的一個形容，經常會讓衛顏笑到。
“我懂了，那你能，冷大總裁，你是要在那邊繼續當一個僵硬的人，還是跟我回家？”
說完，衛顏又道：“哦，我覺得不對，你才是那個讓氣氛變僵硬的人吧，哈哈！”
冷夜霆唇角輕勾：“或許是。”
“嗯，那現在，我等你？”
“好。”
結束通話，冷夜霆看向冷新月：“找到蔣樂安了，她現在跟衛顏在一起，我先送你回醫院。”
冷新月終于長長松了口氣，但過分脆弱的神經和情緒，讓她的眼淚說掉就掉。
冷新月站起來，頓了頓，忽然拾起桌上這些水果盤，朝著長沙發上的父子們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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