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龍頭 > 第六十七章唯有相思不可醫
  另一邊!

  陸無虞一坐到魏天養旁邊,再次瞥了一眼王載物和蘇胭脂,疑惑問了一句。

  “這喬夫人是何意?為何不避嫌,坐于王載物身邊?”

  “她這么干反倒顯得坦蕩,沒有人會往賀氏與胭脂樓上面想的。”

  魏天養一直側著頭,欣賞著蘇胭脂背影,悠悠回道。

  “這倒也是,如果不是王載物透露,我也不會往那想。”

  陸無虞點了點頭,見魏天養一直盯著蘇胭脂,很是無奈道。

  “你還真看上她啦?還真打算把她變成魏夫人啊?”

  “嗯!見到她那一刻,我有了結婚的沖動,這應該是一見鐘情吧?”

  魏天養毫無掩飾說道。

  陸無虞臉一抽,很是篤定說了一句。

  “那還是算了吧,你肯定沒戲。”

  “嗯?啥意思?難得我魏大少配不上她嗎?”

  魏天養回過頭看向陸無虞。

  “不是配不上,是追不上。”

  “呵,還真沒有我搞不定的女人,她也不例外。”

  “你要想搞定她,那就得先解開她相思苦,要不你可沒戲。”

  “相思苦?幾個意思?”

  魏天養劍眉一挑,不解望著陸無虞。

  陸無虞也不廢話,緩緩說道。

  “蘇胭脂之所以稱自己為喬家未亡人,并不是要借喬家之勢。而是未從未婚夫之死中走出來,患了相思病。所以才回到煤城接手聚義樓,并改名為胭脂樓。”

  “你特么跟我編故事的吧?你一個色即是空的貨會知道這些?”

  魏天養顯然不信。

  “我騙你干啥!當年追蘇胭脂的人可是一大把,什么青年才俊,達官顯貴如過江之鯽,聽說四九城都有公子哥追到煤城來,后來她不厭其煩,便把一位高人送給他的一副字展示給眾人看,并親口說若誰能解開她相思苦,她便給此人一個追求自己的機會。這事在當時整的還挺鬧騰,我不想聽到都不行。”

  陸無虞煞有其事說道。

  “啥字?”

  “什么什么三千疾,什么相思不可醫的字,我不記得了。”

  在魏天養和陸無虞說話間。

  疤臉他們也結束了一刀兩洞之罰。

  看著疤臉他們一個個被帶下去包扎,喬無咎瞬間有些肝兒顫起來,見王載物一如既往的低著個頭,悶聲不吭,壓根指望不上。

  隨即對坐在一旁的蘇胭脂弱弱說問了一句。

  “那個…你看這一刀兩洞能不能給我免了?或者讓我挨三拳抵這一刀兩洞也行啊,這自殘我真下不去手。”

  對此!

  蘇胭脂并不理會喬無咎的話,見王載物遲遲不抬起頭,更是無視于自己存在。

  便跟個賭氣的小媳婦似,俏臉波瀾不驚也不開口說話,就那么肆無忌憚的盯著王載物,兩人僵持著。

  見此!

  “腦袋掉了完大個疤。”

  喬無咎呲牙說了一句給自己壯膽,隨即硬著頭皮起身向方阿難走去,打算接受這一刀兩洞之罰。

  王載物見蘇胭脂真沒有離開的打算,知道這么裝下去也不是個事,畢竟魏天養還擱一邊看著呢。

  萬一這蘇胭脂當眾發難,那剛才自己所說不就是不攻自破嗎?

  反正都是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還不如趁著這機會,讓魏天養相信自己所言非虛…

  賀氏與胭脂樓已暗中勾搭在一起了呢。

  想到這,王載物攤牌了,不裝了,收起手機,抬起頭顱露出一人畜無害的笑容,對著蘇胭脂呲牙一笑,用老熟人的語氣說了一句。

  “你今天這身衣服,顏色特別好看。”

  蘇胭脂顯然沒料到王載物突然來這么一出,不禁微微一愣,有些發懵,隨之熱潮冷諷道。

  “顏色嗎?你這夸人方式還挺特別,你不應該夸人好看嗎?”

  末了,低聲補充了一句。

  “或者說我沒穿衣服的時候更好看。”

  “咳…”

  王載物沒想到蘇胭脂這么生猛,直接被這話嗆住,隨即略顯淡定撩騷道。

  “繡面芙蓉一笑開,斜飛寶鴨襯香腮!好看不足以形容你的美,美這字是用來表達別人。而你是用來形容美的,不可同日而語。”

  誰不想聽好話呢?特別是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所以王載物打算一捧到底,猛夸就完事了。

  不給蘇胭脂找茬的機會。

  未等蘇胭脂開口,王載物又開口問了一句。

  “你可知道你這衣服是啥顏色?”

  “天青色!”

  蘇胭脂柳眉微蹙,冷漠回了一句。她倒要看看賀道北這門生到底想要干啥。

  剛才還掩耳盜鈴當縮頭烏龜,現在又裝著像個沒事人似,不會真以為那事就這么算了吧?

  “哦!你知道這顏色!”

  王載物略顯訝異,隨之賣起關子問了一句。

  “那你可知這天青色的由來?”

  蘇胭脂并沒有開口,美艷俏臉霎時冷若冰霜起來。仿佛王載物這話冒犯了她似。

  對此王載物趕緊賣弄起風騷道。

  “史記有過記載,說宋徽宗做了一場夢。他夢見那個下雨后,天晴那個顏色特別好看。他就想讓工匠做出那個顏色,他下了一道旨意是這么寫的。雨過天晴云破*處,這般顏色作將來。這便是天青色由來。”

  王載物這話,瞬間讓蘇胭脂猶如一潭死水的內心泛起一絲波瀾,那冷若冰霜之臉不復存在,秋水眼眸望著王載物,微微有些恍惚起來。

  因為王載物這話,有人曾對其說過,那人就是喬大少。而且這話是喬大少送給她一件天青色裙子作為定情之物表白所說。

  雨過天晴云破*處,這般顏色作將來,何處天青色,卿心即家園!

  這就是喬大少對其表白之話,所以蘇胭脂對天青色*情有獨鐘。

  “那個…我說錯話了嗎?”

  見蘇胭脂這呆滯恍惚之樣,王載物頓時迷糊起來。

  “你到底是誰?”

  蘇胭脂那雙秋水眼眸泛起一絲狠戾,寒聲問了一句。

  “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就是你生命中一個過客,你無須念叨。”

  王載物呲牙回道。他可不敢把自己名字告訴蘇胭脂,萬一被其惦記上,這可不是好事。

  “啊…我要死了,快、快…快給我包扎…”

  突兀間!

  喬無咎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

  王載物聞聲側目,只見喬無咎這貨捂著手臂,正鬼哭狼嚎著,整得跟要他命似,磕磣得不行。

  隨即被人帶下去包扎。

  這時蘇胭脂悠悠開口,仿佛在自述又好像訴說。

  “我曾有幸拜訪過靈隱寺了塵大師,我問什么藥可醫相思之苦。他說浩瀚人間八萬字,唯有情字最傷人,而情隨心轉,境由心造,一切皆由心生,讓我修心即可。最后他送給我一副字。正是你所看到的那副!”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王載物眉頭一皺瞬間想到。

  “嗯!了塵大師看破紅塵遁入空門,成為一代圣僧,他亦說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而你卻說可醫世人相思苦,以何來醫?”

  蘇胭脂那雙秋水眼眸霎時犀利起來看著王載物。她之所以落座于此,主要是因為王載物在其閨房之內叨咕的那句。

  “誰說先相思不可醫?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煎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苦。”

  前面那些她倒是沒聽真切,不過煎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苦。她可是聽的真真切切。

  所以她才不顧茶客們異樣眼神,懷有七分期待,三分問責坐于此。

  “那個…我是瞎扯的。”

  王載物訕訕說了一句。

  “這么說你承認進入我廂房了?那是不是得給我個交代?”

  蘇胭脂輕柔說了一句。

  “……”

  王載物頓時不想說話了。

  “相思之苦以何來醫?如果回答讓我滿意,這算是交代,如若不然胭脂樓會按規矩逐你出門,至于后果不用我多說吧。”

  蘇胭脂直接拿捏起王載物。

  “我曾看過一本說,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煎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苦。”

  王載物一聽,毫無拖泥帶水回道。

  “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何來蟬蛹,雪怎又能隔年,相思又怎可解?”

  蘇胭脂柳眉微蹙,略顯不悅問道。

  “書說夏枯即為九重樓,掘地三尺蟬蛹現,除夕子時雪,落地已隔年。過了離別時,相思亦可解。”

  王載物知而不言回道。

  “過了離別時,相思亦可解?”

  蘇胭脂頓時有所悟起來。

  “歲月即良藥,時光能解天下疾。”

  王載物點頭回道。

  “歲月?時光嗎?交給時間,那是何等煎熬,與修心何異?”

  蘇胭脂顯然對這交代頗為不滿意。

  “書上是這么說的。”

  王載物小聲嘀咕道。

  “你認為呢?相思要怎解?”

  “那個…”

  王載物沉吟片刻,給出自己見解道。

  “我認為以相思入相思方可解相思。”

  “嗯?”

  蘇胭脂一愣,隨之有些莫名的看著王載物。

  看著蘇胭脂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王載物那是渾身不自在起來,隨之問了一句。

  “這交代可行?”

  “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這時背后有聲音響起,魏天養邁著瀟灑的步伐走了上來,露出一微笑,直接無視王載物,很是紳士伸出手對蘇胭脂說了一聲。

  “你好,魏天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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