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宮殿湫隘,地曠近水,非可久御。”
嘉靖皇帝皺眉,嘴里喃喃念出嚴嵩剛才所說之事,有些猶豫。
此時,嚴嵩和徐階都在下方站立不敢啃聲,一切還是要皇帝決定,他們自然不能指手畫腳,直接把皇帝安排回皇宮居住。
嘉靖皇帝為什么搬出紫禁城,他們也是知道的。
想了想,也沒有想到合適的地方,嘉靖皇帝旋即問二人道:“那你們說哪里適合朕暫住?”
聽到皇帝這么說,嚴嵩和徐階都是精明之人,自然知道皇帝壓根就沒有回紫禁城居住的意思,否則首選肯定也應該是回宮才對。
對此,二人自然都絕了勸說嘉靖帝回皇宮的想法,也開始思考起來。
皇帝居住的地方,自然要大,才能顯現出皇家氣派。
現在西苑內,宮殿雖然眾多,可是除了已經被燒掉的永壽宮,也就是這里足夠大,其他的殿閣都顯得小,并不合適。
而玉熙宮已經被雷禮說了并不適合皇帝居住,那就是能往其他地方想。
興許許久不見二人開口答話,嘉靖皇帝漸感不耐,出聲問道:“惟中,你可想好沒有?”
“陛下.御駕居所”
嚴嵩并沒有想好,所以答話就有些結結巴巴的。
“沒有想好嗎?”
嘉靖皇帝皺眉問道。
這時候,嚴嵩忽然記起紫禁城南邊還有一處宮殿群,分別叫崇質殿和重華宮,還建有“金匱石室”用以儲藏皇家典籍,想到這里,嚴嵩未及仔細回憶此處,脫口而出道:“滿足陛下居住條件,又環境清幽可供陛下修煉的場所,嵩以為可往南宮。”
“南宮么?”
嘉靖皇帝被嚴嵩一提醒也想起來,南宮那片宮殿確實挺多,就在紫禁城旁,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
可也僅限于此,因為他緊接著就想起那是什么地方了。
南宮啊。
嘉靖皇帝的曾祖父曾被囚禁的地方。
當初英宗朱祁鎮自土木堡后歸來,就被景泰帝幽禁于南宮中。
不僅如此,還以錦衣衛對朱祁鎮加以軟禁,嚴密控管,宮門不但上鎖,并且灌鉛,食物僅能由小洞遞入。
若不是因為奪門之變,憲宗朱見深根本就無法成為皇帝,他自然也不可能坐在這里。
要知道,當初憲宗可是被景泰帝廢去太子之位的。
想到這里,嘉靖皇帝一道狠厲的眼神看向嚴嵩,只是此時嚴嵩還不自知,沒發覺自己的提議有嚴重失誤。
而此時的徐階在看到嘉靖皇帝眼神時,后知后覺發現了嚴嵩話里的過失,他知道南宮肯定是不能讓嘉靖皇帝去住的,想都別想。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南宮事實上已經成為一座冷宮,那里更應該說是宮殿監獄更合適。
想通此節,徐階心里樂開了花,這是主動挑起嘉靖皇帝對他的厭惡,想想最近一系列人事變動,徐階此時忽然想到,經過今日這事兒,嚴嵩在嘉靖皇帝心目中到底還有幾分情面。
想歸想,徐階并沒有說話,至少嘉靖皇帝不點名問他,還是讓嚴嵩一個人來吧。
“徐階,你覺得呢?”
果然,緊接著嘉靖皇帝就問起他來。
“老臣愚鈍,暫未想到合適地方,也只能催促工部盡快開工重建永壽宮,讓陛下早日搬回王氣攸鐘之地。”
徐階想不到合適的地方供嘉靖皇帝居住,干脆就不想,只說自己愿意催著工部盡快開工重建永壽宮。
果然,聽到徐階這么說,嘉靖皇帝嘴角掛出一絲笑容來,只是這笑容在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不怎么協調。
“好了,朕乏了,你們下去吧,移宮之事朕還要好生思量。”
說完話,嘉靖皇帝揮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行禮告退后,嚴嵩和徐階一前一后離開西苑回內閣處理公務,今天出來在西苑耽擱的夠久了,之事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玉熙宮后,大殿里忽然就亂了起來。
興許是那夜從永壽宮跑到玉熙宮,一路上走的急了,現在冬至已過,氣溫也低,寒氣入體。
在玉熙宮里呆了三天也沒有緩過來,嘉靖皇帝還是不是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而撐到現在終于感覺到不妙了。
在嚴嵩和徐階離開后不久,嘉靖皇帝就覺得全身乏力,渾身酸疼,頭暈乎乎的即便坐著都不穩,直接就軟在御座上。
嘉靖皇帝突然的變化把一直服侍他的黃錦嚇了個半死,急忙過去扶著嘉靖皇帝,在他耳邊輕聲呼喚:“皇爺,皇爺醒醒,皇爺.”
連續呼喚數聲不見有效,黃錦急忙叫來旁邊手足無措的小內侍,“快去太醫院”
不過話沒有說話,嘉靖皇帝勉強恢復了一絲意識。
實際上,黃錦在他耳邊的呼喚他都聽到了,只是想要回答卻是不能,直到黃錦要交御醫的時候,嘉靖皇帝終于睜開眼睛,拉住黃錦的手臂。
這么多年來,嘉靖皇帝一直勤于修煉,又大量服用丹藥,他身體到底是什么狀況他也不甚清楚,但是這么些年來卻一直無病無痛,只是這次
嘉靖皇帝此時的感覺非常不好,頭還是昏沉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不過他是皇帝,有些東西必須要事前準備的,可不能隨隨便便撒手。
“封封閉禁中,命朱希孝入直西苑.仍親率官校環衛大玄都四面及西安門,讓朱希忠.葛縉亦令率營兵入衛京師,快去,帶朕的金劍去。”
嘉靖皇帝短短幾句話猶如耗盡全身力氣,說完話就昏了過去。
“皇爺,皇爺。”
黃錦小聲呼喚兩聲,看嘉靖皇帝沒有反應,急忙召來旁邊的內侍,把嘉靖皇帝扶進偏殿休息。
“你們在這里守著皇爺,小心著點。”
黃錦吩咐一聲,隨即在旁邊柜子里翻出一個盒子,輕輕撥動機關,盒蓋瞬間彈開。
黃錦從盒中取出三面金劍,隨即又把盒子蓋好,放回原位,扭頭看了眼床榻上昏睡的嘉靖皇帝,這才出了殿門。
適才殿里的情形,外面的太監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也聽到一些動靜,只是沒有召喚他們也不敢擅自進來查看。
此時看到黃錦出殿門,門外的陳矩和其他幾個太監都急忙走了過來聽命。
黃錦直接點了陳矩等三個人,把他們拉到一邊,又命令自己的干兒子把整個玉熙宮都封住,不許任何人進出。
吩咐完后,這才給三人一人一個指令。
“你去五軍都督府找左都督朱希孝,命他馬上入直西苑,仍令親率官校環衛大玄都四面及西安門。”
說罷,從袖中抽出一面金劍遞給他。
率軍進駐有御駕駐扎的西苑,沒有皇帝金劍是萬萬不許的,有了這個才能讓他放心行事,至少任何阻礙在看到這面金劍后就會消失無蹤。
“你去京營找管營官兵部侍郎葛縉,令率營兵入衛京師。”
“你去北鎮撫司找成國公朱希忠,把這面金劍交給他,令他護衛皇城。”
快速把三面金劍交給三人,“快去,直接從馬廄騎馬過去,路上不準和旁人說話。”
吩咐完,陳矩三個太監急忙拱手后將金劍放入懷中,飛奔出了玉熙宮。
他們知道先前大殿里肯定出了事兒,不然不會如此,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兒,黃錦不說他們也不敢問,只能按命令做事。
很快,三匹馬沖出西苑大門,兩匹馬出大門朝北而去,一路打馬狂奔,而另一匹馬則往南,直接向五軍都督府所在而去。
京營駐扎在北京城北面,是距離最遠的一處地方,近些的就是五軍都督府和北鎮撫司。
不多時,一個太監已經快馬到了五軍都督府門前,門前校尉看到有人打馬沖來,心里還在叫罵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這里奔馬。
要知道,這里可是衙門的區域,左近全是朝中各大官衙,這么騎馬不管沖撞了哪位大人都是大罪。
不過等人馬近了,看清馬上之人的服侍,自覺閉嘴,眼睜睜看著他到了大門前翻身下馬,都不拴馬就直接往里跑。
那是穿著青色太監服的人,有品級的太監,可不是那些穿著灰不喇唧的內侍。
和官服一樣,明朝太監的服色和官員的服色是一樣的,也是用顏色和補子區分品級。
宮里來人,校尉并不敢阻攔,還得幫忙拉住他丟下的戰馬。
太監進入都督府,直接沖到大堂上,此時朱希孝正在看書。
都督府的活兒大多被兵部拿走,剩下的也分到下面的人辦理,他其實就沒太多事兒可做。
現在的勛貴和以前不同,都是從小習文練武,只是有好壞之分,不過都要會點架子。
猛然聽到外面傳來急促腳步聲,朱希孝抬頭看去,一個藍衣太監已經沖進大堂,微微皺眉之間,那太監就已經從懷中摸出一面金劍指向他。
“上諭,命左都督朱希孝入直西苑仍令親率官校環衛大玄都四面及西安門。”
朱希孝霍然起身,快步上前接過金劍查看,確認無誤,這才向著西苑方向跪拜,“臣遵旨。”
皇城北安門外,帽兒胡同,北鎮撫司大門,一馬戰馬被丟棄在這里,只有一名校尉上前拉著馬韁,滿臉尷尬之色。
此時鎮撫司大堂上,成國公朱希忠已經眼看過金劍,不敢多問原由,直接下令通知錦衣衛各千戶集合人手準備出發。
此時,整個京城還不知道這一切,官員們還在衙門里正常處理著公務。
裕王府里,裕王終于是起來了,這會兒正跟著張居正念書,而殷士譫、魏廣德和唐汝輯則是在旁邊屋里烤著火聊天。
不管待不待見,面子至少要做足,只是談事時注意回避某人。
一匹快馬已經出了德勝門,直奔不遠處的京營大門而去。
距離營門遠遠的,馬上之人就用太監特有尖利的嗓音喊道:“快開門,有圣旨,快開門。”
守營門的軍卒看到遠處來人,嘴上罵罵咧咧的,“特么的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還敢沖營。”
待到近些,聽到馬上之人的喊話,再看清對面身上的衣服,這才急急忙忙打開大門,抬走大門前的據馬。
過去的京營,以前誰還會管這些,營門有時候關都不關,士卒也是隨意進出。
不過這些年駐營的都是從兵部來的大人,京營的管理才提高了幾個檔次,稍微像個軍營的樣子。
門開了,那騎馬來人卻沒有在營門前下馬,而是直接騎馬沖進營去,還是讓守門官臉一陣青一陣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天氣冷的。
“擊鼓,通知里面。”
沒有和馬上之人聯系,不知道情況,他也不敢攔,誰還看不出馬上的是個太監,皇宮里的人。
來不及通報,就只能擊鼓向里面發信號了。
此時的陳矩在大營中策馬,感覺自己還是很牛逼的。
是的,被黃錦派出跑最遠路的就是陳矩,或許是怕他出去報信的緣故,所以把最遠的差事交代給他去辦,這樣他就沒工夫去給裕王府的人送信。
他不知道,若是在從前,他的命已經沒了。
看著遠處軍營中間一桿大旗,陳矩知道那里是中軍大帳的位置,他要找的葛縉就在里面。
雖然騎在馬上,耳邊呼呼吹著寒風,可是他也聽到身后隆隆的鼓聲,以及兩旁出現荷槍持弓的軍卒。
葛縉這會兒正在營帳中喝著熱茶,聽到外面鼓聲就已經快步出了大帳,遠遠的就看見一匹馬快速沖來,中軍的親兵這時候已經上來把他圍在中間護衛起來。
葛縉倒是沒有開罵,畢竟還沒看清楚來人,不過敢在京營奔馬的人,他也很想見識見識。
待人近了,葛縉終于皺眉。
和他想的不同,不是哪家勛貴家的公子沒事兒找抽,居然是個太監,品級不低的太監。
陳矩已經看到親兵護衛在中間的葛縉,一身紅色官袍,這座大營里也僅只有這一位了。
到了近前,陳矩跳下馬,從懷中摸出黃錦給的金劍指向葛縉,嘴里大聲說道:“上諭,命侍郎葛縉率營兵入衛京師。”
葛縉撥開身前的親兵,快步走到陳矩身前從他手中接過金劍檢查,確認無誤,正是天子的金劍。
雖然不清楚京師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這會兒也沒有教訓陳矩這個無知憨貨的功夫,只是沖皇城方向抱拳,隨即轉身向大帳中走去。
“擊鼓,聚兵。”
(本章完)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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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